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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顾忌】
匿名用户
2024-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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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顾忌】我从小出生在一个专制家庭,父亲的蛮横和母亲的逆来顺受对我刺激很大。在这种家庭出生的小孩长大以后,都学会了专制或顺从:对强者顺从,对弱者专制。就象鲁迅先生所言:当遇到羊时,他们就变成狼,当遇到比他们更凶残的狼时,他们就变成了羊。但我却是例外。我长大后,痛恨专制的人。在单位,我是独断专行的领导的克星。当我呆不下去,要下海时,我成了一位能和员工同甘共苦,平起平坐的老板。员工们从来不当我是他们的老板,而看作是他们的兄弟和大哥。在这些兄弟姐妹的配合下,我的事业颇有小成。可惜我这人胸无大志,有了小成就心满意足,不思进取。倒是我那帮兄弟们,打着我的招牌,集资开了一个又一个分店,赚了不少钱。我倒不在乎,因为他们生意好,我的生意更好。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才是正宗。在家里,我也是实行民主自由作风,百无禁忌。妻子儿女几乎什么话都敢对我说,从不怕说说他们荒唐或卑鄙。我送了一个座右铭给儿女们:吾行有节,我心无限!他们把它当作金玉良言,遵行不渝。我真不知道有什么该忌讳的。父亲死时,我一点也不在乎,虽然参加了追悼会,却仍和那些幼年时较熟的朋友还有长辈大声问好,谈笑甚欢。他们本是装成悲痛的样子前来,被我弄得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母亲去世时,我很伤心,送葬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妻子倒并不难受,但见我这样,也愁眉不展,倒是一对儿女不停地想逗我开心。他们对奶奶感情不深,所以一点也不伤心,连葬礼也没去,说是太没意思了,我也没勉强他们。妻子问我,如果她死了我会不会很伤心。我说会。她又问我会不会再娶。我说当然啦,不然我会得抑郁病死去的。妻子很不高兴,说:「如果你死了我马上找个老公嫁掉,你会不会难过?」我说:「现在听到就难过,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然不会难受了。」妻子骂我没良心。我说:「死了就化成泥,妳不会觉得泥巴也会伤心吧?只要我活着时妳对我好就够了,我死后妳想嫁谁都行。」这天早晨,我起身去洗手间时,看见妻子正在洗脸,我那十五岁的儿子在后面搂着母亲亲热。我说:「小子你在干嘛!」儿子马上放开母亲,望着我嘻嘻一笑,走了。我瞪了他一眼,想起前天也曾看见母子俩不知在说什么,说了一阵儿子忽然轻恌地在母亲屁股上拍了拍,走开了。而我妻子对这不庄重的举动好象也习以为常似的。来到我那餐饮店,员工们早已开张了,来吃早餐的客人坐满每张桌子,象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其中一多半是熟客。看见这些老顾客,我心情很好,跟他们逐一招呼,每个人总有说不完的笑话似的,让我笑个不停。然后我来到厨房,厨师老张边打开热气腾腾的蒸笼,边对我说:「发哥!我昨天看见嫂子和一个男人上街去看电影,好亲热哟!」这混蛋,我知道他对我太太很喜欢,每天见到我就会用我太太来开玩笑。我不以为忤,他也肆无忌惮。「你少来了!」「不信?如果我说半句假话,你扣我一年工资好了!」他认真地说,整个厨房的人都笑着看我。「好,你说,在哪里,和谁,怎么个亲热法?」「怎么亲热?嫂子挎着那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喽!」「和谁啊?」「达仔喽!哈哈哈哈!」所有人一听,都大笑起来,唯有我笑不出,只哼了两声。因为达仔是我儿子伍达。员工们不知我的心事,只以为我故作威严,笑了一阵,又忙着工作了。走到门口,正在收钱的女儿问我:「爸!妈怎么还不来啊,人家都要上学了,还没吃早餐呢!」我说:「快了快了,」四下看看,每个员工都忙着,而客人吃完了正等着找钱。墙上挂钟已指到七点四十,女儿该上学了。「妳快去吃,我来顶一阵。」「谢谢爸爸。」「伍老板,是不是不想收钱啦?」客人们和我打趣,我笑道:「你养我我就不收你钱啦!」到九点半钟,早餐时段已过,客人少了许多,我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家催促。妻子在电话里喘着气说:「我马上就来,我在拖地啦。」我说:「妳晚点再拖不行啊!」「好啦我就来。」然后我叫服务员李小妹帮我收钱,就起身去那些自己开了分店的兄弟们那逛逛。每个大伍餐厅都由我太太做会计,我也得顺便为她把帐本拿过来。不过,每到一间店,兄弟们都有很多话跟我说,要不然就拉我坐下喝两盅,趁生意清闲时打几圈牌,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快乐地过去。我们的大伍餐厅并不高档,但胜在够贴!贴什么?贴市民的感情,贴市民的收入水平!贴他们的生活习惯!这就是我经营成功的秘诀。它几乎占领了全市一大半餐饮市场。走到家门口,我想起昨天有朋友送了一瓶好酒,正好拿去跟哥们几个喝两杯,就顺便回家。反正我家就在二楼,也不费事。这时妻子匆匆走出来,见我就问:「怎么啦?」我说:「快点啦!」她也没多说,骑了自行车就走了。脱了鞋走进家里,见客厅地板倒是拖过了,但各睡房却没拖。儿子的房间整理得不错,女儿的房一向都很齐整,但我们的主卧房却还是一团糟。唉,太太忙了一早上,就做了这点事啊?找到酒瓶,刚要出去,电话响了,我拿起来听,原来是儿子学校的老师打来的。她说伍达最近迟到很多,还旷过两节课,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虽然每次都由我太太签名的假条,但次数太多,令学校怀疑他作弊,故打电话来查证一下。我回答说不清楚这事,但会追问。老师说今天伍达又迟到了二十分钟,现正被值班老师截在门口,我请老师让儿子过来听电话,训斥了一顿,然后挂了。晚上儿女们放学回家,我自然又把儿子教育一番,问他为何老迟到。我太太解释说:「他最近经常不舒服嘛。」我说:「妳别太纵坏了他,我看他是懒!」一直低头不语的儿子听了笑笑,没有反驳。不过,我也怕儿子真有什么病,又说:「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妻子说:「对啊,改天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原以为这样说过后,儿子的情况会好转。第二天早晨,我临出门前特别叮嘱儿子:「吃完早餐就去学校,别拖拖拉拉的。」而这时,女儿早就去饭店帮忙做事了,所以我又加一句:「姐姐每天做事比你多,她可从来没迟到过。」饭店的事忙完后,我打个电话去学校:「王老师吗?伍达今天没迟到吧?」我肯定老师会回答:「没有。」然后我就吹嘘一下自己如何督促儿子上学的功劳。但老师的回答简直令我恼火:「他今天又迟到啦!十五分钟!」天哪,十五分钟!从家里到学校走路也不用十五分钟啊!他还有自行车。今早我出门时,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那时他已吃了一半早餐。晚上我照例责备儿子一顿,然后问他怎么会迟到。他不吭声,只说:「明天我决不会再迟到了。」我又和妻子商量,问她我走后儿子都干些啥?妻子说我走后不久儿子也走了。我开始担心儿子在外面交了坏朋友,就说:「明天我要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哪里了。」第二天,我真的躲在一边,看儿子离家后去向。结果一路跟着他到了学校,都没事。一连两天都如此,再打电话去学校,老师很高兴地说:「伍达同学这两天不仅没迟到,还比所有同学早到。来了就打开书自修,很乖呢。」我说:「以后他在学校有什么事你们就和我联系。他妈妈太纵他了。」然后我留了饭店的电话给老师。一个星期后,我正和朋友们喝酒打牌,服务员说有电话找我。「喂?」「你是伍达的爸爸吗?」「哦,王老师,怎么啦?」「我打去饭店你不在,服务员告诉我这个电话,我就打来了。」「哦,是不是那小子又迟到啦?」「不,他最近都没迟到,只请了一次假,说是去医院检查身体。但我看他最近上课都没精打采的,成绩也有所下降,所以想问问他近来的作息情况是否正常,还有他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否有什么病没有?」「这个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他妈陪他去的,我今晚就问问。」放下电话,和朋友们谈起,大家都说现在的小孩子花样多多,很难管,伍达算是很乖很懂事的了,还很有风度。我听了很消气。晚上我问妻子儿子的体检情况,妻子说没什么,我问她要他验单来看,她找了一阵子,说不知放哪去了。我只好追问她医生说了什么,要她回忆,但妻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想,反正没事就好了。从这以后,我开始注意儿子的行为,他也知道我常和学校联系,似乎收敛不少。老师没有再打电话来告状,倒是我常打去问。老师说:「他最近表现还可以,但不如以前用功。」又说青春期的孩子问题特别多,要我留心,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于是我更加留意儿子。女儿虽然只比儿子大一岁,却不但不用我操心,反而可以为我解懮。想当年为了生个儿子,东躲西藏,还被计生办罚了五千块钱。计生办虽不会把生出来的儿子再塞回肚子里去,但逼着我太太做绝育手术。我当时因生了儿子满心欢喜,自愿替太太做结扎。现在看来,真不知生儿子有什么好高兴的,完全是一种虚荣心。即便儿子如此多事,我也秉持一贯家风,不打不骂,只是劝导。但一向对我言无不尽的儿子,似乎有什么事暪着我,不象以往童言无忌。虽然我一再提醒他:「你知道爸爸这人什么都能容忍,什么怪事都见过,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根本不用怕爸爸会说你坏。」但他只是笑而不答。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儿女房间检查,以保证他们的稳私和个人尊严,所以我的儿女比起同龄孩子要成熟和有自信得多。但现在,我明显感到儿子有什么不好的事暪着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要做出不愿做的事了。「这是为了儿子的将来,我相信自己会理智地面对所看到的一切。」我安慰着自己,多年来第一次在儿子不在场的时候,进入他的房间。门是反锁的,但妻子那里有钥匙。这时将近中午,我没有去找兄弟们喝酒聊天,而是偷跑回家。怀着不安的心,我小心地检查儿子的一切物品,果然不出我所料。首先我在他枕下发现一条女人内裤,显然是穿过的。这是条很普通的女人三角裤,我妻子和女儿都有。然后我又看了儿子的日记本,里面竟然写着:「今天我终于和她…了…」之类话。我看到这里,相信掌握了儿子的秘密,把东西放回原位,就离开了。晚上睡觉时,我把这事告诉了妻子,她听后脸都白了,马上要走出去。我拉住她说:「妳别急,我们想想办法,男孩子到这年纪想女人很正常,问题是不能因此耽误了学习。」妻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都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最后,我说要找个时间好好开导一下儿子,妻子说:「让我跟他说好了。」我正不知如何开口,见她主动承担,马上同意了。第二天我发现母子俩表情怪怪的,好象在互相回避,就偷偷问妻子:「和他谈过啦?」妻子点点头。「效果如何?」妻子叹口气:「他答应以后要集中精力学习。」我继续和学校保持联系,老师告诉我:「伍达最近很努力的样子,但精神仍不大集中,课任老师反映他上课经常会走神。我发现他和同学们不大在一起玩了,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老师说:「他可能谈恋爱了。」老师说:「没有呀!班上女孩子都说没有,也没听说他在外面有女朋友。」我说:「这家伙很狡猾,他有女朋友的话别人不一定知道。」老师笑了:「伍达是个聪明又可爱的男孩子,很多女孩喜欢他,这我是知道的,但他在学校确实没和哪个女孩有密切交往。您是怎么发现问题的?」我当然不好说自己去查房了,只说:「凭观察和直觉而已。」后来我再次检查儿子房间时,发现他的日记本不见了,枕头下的内裤当然也不可能存在。但老师说他仍是恍恍忽忽的,令我担心之余,也知道事情还没解决。更重要的是,儿子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他究竟在干嘛!我找到朋友老郑,这家伙花里胡哨的,爱出风头。赚钱不多,但却买了一辆小汽车。我一向都指责他乱花钱,但这回却不得不向他借车。「发哥,如果你要买车,十几辆都买了,何必跟我借这破车啊?」他说。「买来做什么?我骑自行车走路又锻炼身体又方便。」「今天借来做什么?泡妞?」「不是。」我坦白地跟他说了儿子的情况,说用他的车当个掩护,他马上把钥匙给了我。我是有执照的,就自己开车到家里楼下拐角停住,然后装出早锻炼回家的样子,吃了早餐,才出门。骑车转了个弯,我放下自行车,锁好。钻进汽车,把它开到家楼下。老郑的汽车象当时流行的那样,贴了太阳纸,外面看不见里面。我坐到后排,即便从正面没贴纸的地方也不容易看见我,就算看见了也看不清楚。离家时是七点,儿子正在吃早餐,估计很快就吃完。学校八点上课,应该没问题。足足等到七点四十分,我还没看见儿子下楼,只见我太太穿著背心短裤,走到阳台收了一些内衣裤进去。我出门时,她已穿好衬衣裙子,系着围裙做早餐,现在怎么又换衣服了?七点四十五分时,儿子急匆匆跑下来,边跑边扣钮扣,好象又睡了一觉似的,两眼惺忪,神情惓怠,推了自行车就走。妻子跑到阳台上说:「路上小心呀!」声音很温柔,和我平时听到的不一样。我开车跟在儿子身后,看着他用力踩着,飞快地向学校去,一路都目不斜视。连续几天,我都问老郑借一个半小时车,他问我发现什么没有,我摇摇头。但有件事令我百思不解:为什么总是在差不多的时候,妻子就会出来收内衣裤?为什么儿子在我走时还好好的,等出门上学时就无精打采?为什么他们原本着装整齐,随时可以出门见人的,但出门时却又衣冠不整?我感到问题出在家里。我从没这样注意观察自己的家,我想找个藏身的地方。第五天,终于逮到机会了。那天儿子在厕所,妻子在厨房,我趁机打开门,说声:「我走了。」再关上,然后急忙躲进自己房间床底下。妻子追出来,又走进房里,出阳台,探身向下望了好一会才回来。哗哗的水声响起,儿子从厕所出来了。两人坐在餐桌边,妻子说:「你爸今天好怪,象赶什么似的,没吃完就走了。」儿子说:「可能他有什么急事。」妻子说:「你下楼去看看他的自行车还在不在?」我一听又得意又疑心。得意的是这招我早想好了,自行车推到另一条巷子里放着呢。疑心的是妻子为什么要这么确定我真的走了?儿子一阵风似地跑下楼,简直充满活力,不到半分钟又冲回来:「走了!」「嗯,关好门。」妻子说。当儿子关门时,我发觉他同时按下锁扣。餐厅里,传来母子俩低低的说话声,听不清说什么,但可以感到语气很亲昵,我太太不时发出咯咯的轻笑。过了一会,说话声没有了,桌椅不时响一下,偶尔也有鞋底的声音。然后,我看见两人的脚,慢慢地从我视线中走过,走得真的很慢,走走停停,然后消失。接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这时,我已感到很不对劲了,心里五味交陈,趴在床底,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约莫半小时后,房门开了。我听到母子俩低语着,匆匆走出来。当他们的脚进入眼界时,我发现妻子的高跟鞋不见了,赤着双脚,儿子的皮鞋换成拖鞋,袜子也没穿。「快点,快点。」妻子低声说。浴室里传来水声,说话声,肥皂盒碰响声。「好了,快去换衣服。」妻子穿过我们的房间,到阳台去收内衣。我注意到她今天只围着浴巾。然后她坐到我头顶的床上,吱吱呀呀地扭了一番,穿上内衣裤、丝袜等等,又出去。电吹风呜呜响起来,儿子说:「别吹了,来不及了。」「你收拾书包,妈帮你吹吹。」「好了,不要啦。」「喂,衣服没扣好!」「我自己扣,妈妈再见。」「再见。路上小心啊。」「唉,这个不能拿。」「妈,不会有人看见的。」「不行啦,爸爸都看见了。」「不会,我决不离身的。」「那,放在书包底下。」「……」「坏蛋!」妻子嗔骂一句。「妈妈再见。」「再见,路上小心。」门关上了,儿子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很急的样子。妻子冲进房间,跑到阳台上,探身向下,又想大声又怕被人听见似地:「慢点啊!别急啊!」我见她足足在阳台站了有五分钟,才慢慢转回来,步伐也变得懒散。在床上坐了一会,她起身离开,听声音,象在外面搞卫生的样子,只不过动作很慢,做做停停。偶尔也进房间来,打开衣柜,又关上。过了一会,我听她拔电话:「喂,小李啊?发哥呢?哦,去哪了?哦,好的,我马上来。」我并没有要饭店的人为我撒谎,因为今天看到的事我实在想不到。妻子动作快了起来,很快,她锁门出去了。听到楼下自行车声远去,我才从床底爬出来。餐厅已收拾好,椅子都靠了桌。儿子的房间,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垃圾桶也清干净了。来到浴室,我看见妻子的内裤挂在衣架上,还在滴水,镜子上雾气还没散尽。我又看了看垃圾桶,发现特别满,心里一动,走过去仔细翻查。找到的东西令我手脚发软,心跳得象要裂开:几团沾着粘液的卫生纸,一个绞成一团的避孕套,套里,有透明的液体,摸上去,居然热乎乎的。我找到朋友老赵:「喂,如果有人问我今早去哪里了,你就说我一直在你这里。」「为什么?」「别问了,以后告诉你,无论谁都这样说。」「大嫂呢?」「也一样。」老赵狡猾地笑起来:「发哥也偷食了。」我笑笑,宁愿他这么想。他更信以为真了,说:「嫂子虽然漂亮,但男人嘛,嘿嘿,就这样子。」他很理解地拍拍我的肩:「以后有什么好事叫我一起去嘛!」晚上回家,妻子问我:「你今天跑哪去了?」「在老赵那里。」「做什么啊?呆了一整天。」妻好象尽力掩饰着不满,很平常地语气问我。「打牌喝酒喽。」「不会吧?跟老赵在一起就做这些?」她开玩笑地说。「那还做什么?」「是去找女人吧?」妻子说着笑起来。「妳是不是想我去找女人啊?」我作出一点笑反问她。我们都是农村里来的人,一起念到高中,这在农村已很了不起了。妻子很漂亮,在本村邻村都有不少小伙子追求,但被我追到了,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们就举行了婚礼。婚后我们到城里来开饭店,有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那些不死心的人还整天来缠着我妻子。从小就耳闻目睹村里人通奸的风波,我可不想那些丑事发生在我家。但现在,家里似乎出了更丑的事。今年我们结婚都十七年了,三十四岁的夫妻,感情归于平淡,我也不象以往那样,看见她和男人谈笑就吃醋。夫妻间,也很久没亲热。「今晚你怎么啦?象吃了药一样。」事毕妻笑着对我说。「妳呢?象发情一样。」我说。「坏死啦你!」妻娇嗔地扑到我怀里,用拳头捶着我的胸膛。我忽然想起死去的父母。听村里长辈议论,我妈年轻时也是很漂亮的。父亲常骂母亲偷汉子,打她,我因此记恨父亲。不过回想起来,我也记得母亲和一些男人,特别是李叔叔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偶尔回头,也看见母亲和李叔叔纠缠。和父亲在一起时,我没见母亲开心过,总是畏畏缩缩,很害怕的样子。想着想着,我不由开始同情父亲了。过了一段时间,很久没病的我,忽然喉咙痛的不行,要去医院了。这个城不大,只有两家医院,妻子很关心地问我去哪家医院,我说随便,她就介绍我去人民医院,说那里有个张医生是熟人,可以帮我找好医生。来到医院,我问一个护士,她随口说:「二楼,妇产科。」原来是妇科医生。到二楼妇产科,里面坐了一大堆女医生,我问:「请问哪位是张文清医师?」结果她们叫了一声,里面应声出来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找我什么事?」他表情有点紧张。「我是刘丽云的爱人,她叫我来找你的。」我解释。这时张医生的脸变了,整个妇产科的人都鸦雀无声。「能不能到外面说话?」他傲慢地说。我很奇怪,但仍同意。我们一直走到楼下花圃里,他才说:「有什么事?」「我喉咙痛,我爱人说和你很熟,让我找你帮忙介绍个好点的医生。」「嗨你早说嘛!」他表情忽地轻松了:「来,我带你去。」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皱着眉头。妇产科那么多女医生,为什么我太太就选个男的?联想起她平时去美发,做面膜,都是找男性服务,我心里更不舒服了。第二天复诊时,我不想再去人民医院,因为昨天我在医院来回走拿药时,似乎每个医生都看着我。所以今天我去了保健医院。保健医院看名字好象只是保健,其实也是一所正规医院,在那里我倒是有熟人,我的老顾客杨医生。「喂,老杨,最近没来我那吃早餐啊?」「是啊,最近我妈来看我,每天煮早餐让我吃了才去。」「哦,你妈身体还好吧?」「还好,谢谢你啦。」「谢我干嘛?有空来坐坐啊。」「一定,你今天来看什么病啊?」「喉咙痛。」「这好办,我带你去找李医生。」我就跟着杨医生去耳鼻喉科。路上,杨医生问我:「嫂夫人身体复原了吧?」「她没事啊,怎么?」「我听说她上个月来打了个孩子,现在也该好了。」听到这话,我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愣了一下,忙说:「哦,我知道,好了好了。」杨医生叮嘱道:「现在抓得紧,你小心点,没有工具我给你弄两件,多的是。」他所谓抓得紧是指计划生育工作。那天晚上回到家时,我象做梦一样,想了好多好多。妻子走来关心地问我,我推说喉咙痛,她不停地为我冲水,拿药,又怪张医生没好好照顾我。我说:「他是妇科医生,照顾妳还行,照顾我就有心无力了。」妻子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走开了。然后女儿过来照顾我,我心情才好了些。要她去做功课,她说做完了。我说:「爸爸喉咙痛,不想说话,妳去看电视。」她说:「不想看,我要陪爸爸。」真是乖女儿。默默坐了一会,女儿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喉咙,想为我减轻点痛苦,但我的痛其实在心里。从此,我开始密切注意妻儿的行动,发现了许多我过去忽略的秘密。我以很专业的精神,用笔记本统计了妻子内衣裤的件数和款式,家中避孕套的数量,摆放位置,他们每天作息时间,包舌儿子上学,妻子回店等等。笔记本一直放在我的贴身衣袋里,身边没人时,才拿出来记录。为免落入别人手中,我用暗语记录。例如内衣,用ly表示,内裤lk;红d白ian表示红底白点等等。就算我不小心被妻子拿到,她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为掩人耳目,我还在笔记本中记了些饭店重要事项。在作记录的第二天,我就发现问题了。早晨起床时,我太太穿著条白色三角棉内裤,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查看时,那条内裤已洗了挂在浴室里,同时还多了一条没记录的内裤。而她的衣柜里,则不见了两条内裤一条胸罩。避孕套倒没少,但儿子房间的卫生纸则少了一圈(我用笔在纸筒底作了记号)。第二天,我买了一瓶气味特别的香水给妻子洒上,她以为我送她礼物,很高兴没怀疑。一小时后,我在儿子的床上闻到了这种气味。事情是越来越明显了。晚上,女儿对我说:「爸,你最近好象有点反常。」我说:「怎么反常了?」女儿说:「饭店你经常不去了,一个人经常在想什么似的。」我笑道:「爸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大概是年纪大了,开始老了。」女儿笑道:「爸爸年轻得很,一点也不老。」妻子也觉得我有了变化:「最近你返老还童了?」她问,因为我近来经常有性要求。「妳会不会觉得很烦?」我问她。她忙摇摇头,抱住我亲昵一番,用身体语言表示很乐意我这样。然后又问我:「为什么呢?」我说:「没什么,妳最近变得漂亮又有魅力了。」说出这句话的第五天,我发觉了它的效果:学校老师告诉我,从五天前开始,也就是我说那话的第二天,儿子伍达开始回家吃午饭了。而这几天,我坚持去饭店巡视,员工们告诉我:发嫂(我太太)在中午生意忙的时候却一反常态,要回家做饭吃。他们要求我再请个人帮忙,我答应了。两天后是星期日,饭店生意稍淡些,但晚上会比平时旺。通常我会睡半天懒觉,中午才去巡视。女儿很懂事,白天温习好功课,晚上最忙时就去饭店帮忙。到中午我去饭店看了看,没什么生意,和员工一起搞搞卫生,请人修理些损坏的工具和地砖,就出去信步闲逛,来到附近一个公园。我大约有十几年都没去公园了,一走进去都觉陌生。陌生也能产生好奇,所以我很有兴趣地周围走走。虽然是星期天,但经济不大好,下岗的人多,公园要收门票,使以往假日公园人山人海的景象不复现。我年青时很喜欢爬山,与妻子恋爱时,也常登上家乡的松山,坐在密密的树林间谈情说爱。见公园中央有座小山,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人们多在山脚草坪上坐着吃东西,孩子们在大人周围嘻闹,山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此时是中午吃饭时间,许多要来的人大约都回家吃饭去了。走到半山腰有个亭子,我想歇一下,但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年青人坐在里面打牌,就没有停步,一口气爬到山顶。四下一望,见石阶到顶后又向下去,不远处有一小片松树林,里面好象有些石凳,我便向树林走去。刚走进树林,我就看见林间一块草地边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妻子和儿子。我知道他们星期天会一起去看电影,没想到看完电影母子俩还要逛公园。正值暑天,儿子似乎爬山爬得热了,光着脊梁坐在草地上,我太太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手绢帮他擦身上的汗,边擦边看着他笑。儿子回头看看母亲,忽然伸出手一揽,母亲顺势就靠到儿子怀里去了。我面前有个石桌,于是蹲在石桌和石凳后面,从石块和草缝间看过去。母子俩的脸已贴在一起,紧抱着也不怕热,儿子忽然回头看了一会,我紧张地不保持不动,他也没发现什么。然后妻子也回头看了一下,接着那把雨伞一垂,挡住了我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们的臀部。两伞在晃动,时而平缓,时而激烈,忽然伞掉到地上,我看见儿子正抱着母亲亲吻。伞一落地,两人就分开。儿子回手捡伞时,我看见我太太伸手把滑到臂膀上的乳罩吊带捋到肩上,又把裙子的领口用手握住。儿子捡起伞,递到母亲手里,两人相视一笑,又搂在一起,那把讨厌的雨伞,此时再度垂下,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决定绕到他们对面去,虽然这很危险,但可以掌握更多证据。至于掌握这些证据有什么用,我则没想过。我没想到对面的树林这么难走,没有路,而且藤蔓丛生,稍不小心,就会勾住脚,发出哗哗声。所以,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可以看见他们的地方时,已过了十几分钟。原本害怕面对面会被看见,但这时我发现两人已经躺在草地上了,那把伞则撑在地上,对着我刚才呆的那片树林。如果我继续呆在那,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两人离我很近,大约只有五米,我不但看清楚了,而且也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我太太平躺在地上,胸前的衣钮完全解开了,露出里面一条粉红色的奶罩,松松地盖在胸前。我的儿子侧身躺在母亲身边,正低头吻她。一会儿,阿达的手伸到母亲胸部,拔开了母亲的奶罩。「有没有人?」我听见丽云轻声问,阿达抬头仔细向对面看了好一会:「没有。」乳罩掀开了,看着妻子丰满的乳房被儿子的手揉搓,我心跳得厉害。摸了一阵,阿达的手从母亲裙腰插了进去,丽云的双腿缩了起来,她的裙摆顺着大腿滑下去,一半铺在地上,大张开正对着我,可以看到她的内裤。儿子的手在母亲的裤裆里拱着,丽云的双腿不时动一下,周围只有喧嚣的蝉声和啾啾的鸟鸣,十分安静。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坐了起来。丽云边撩起裙子,边向后看,确定没人了,她飞快地脱掉内裤,再把裙子拉低盖住大腿。阿达把一条腿圈住母亲的臀部,一手搂住母亲的腰,吻她的脖子。丽云笑着,侧头躲避,胸前的奶罩掉下来,她忙用手托住,仍有大半只雪白的奶子露出来。阿达伸长脖子吻了母亲的脸、嘴、胸,然后拔开母亲的手,含住她的乳头。吸吮着一只,抚摸着另一只,把母亲的乳房一会吸得长长的,一会捏得扁扁的。丽云双手搓着儿子的黑发,不住侧头注意后面有没有人来,又拿起伞挡住肩以下位置。当儿子的手伸进母亲裙内时,我感到喉头发干。丽云闭着眼把头靠在儿子肩上,双腿分开,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阿达的手在她的阴部揉搓,然后把中指抠进阴户。丽云一手打伞,一手托着儿子的下巴,和他接吻,一面让儿子抚摸自己的性器。儿子摸完母亲后,两人对视一阵,然后儿子躺下,母亲依然坐着,很有默契。丽云小心地移了移伞,看看远处,一只手在儿子小腹抚摸了一阵,四下张望一阵,很快把手插入儿子的内裤里。阿达的双腿开始动起来,下体一挺一挺的。丽云不断地注视着周围,偶尔低头看看儿子,笑笑,又把儿子的阳具掏出来看看,然后又抬起头望周围,继续为儿子搓弄肉棍。「妈!」儿子忽然低吟一声,身体侧向母亲,丽云触电似地扑到儿子身上,抬起一条大腿搭上他的腰,左手勾住儿子的颈和他接吻,右手伸到胯下快速套弄他的阴茎。她的腿张得得大,整个屁股暴露在我面前。我清楚地看见,阳光照射下,我太太的阴户里,一条透明闪亮的丝,直拉到一颗草尖上,象蛛网似的。然后儿子的手盖上来,在两片白白的肿胀的阴唇中间揉着,发出吱吱的液体声。母子俩的臀部都开始不自主地跷动。阿达很快不动了,长叹一声,仰面躺下,阳具软软地搭在内裤边缘,丽云又趴在他身上吻了好一阵,其间阿达的手指还在母亲的私处轻轻拔弄着,他的中食无名三指整根都湿漉漉的了。事毕两人开始清洁身体,用了很多卫生纸擦拭,然后把它们都装进一个尼龙袋里,还算讲卫生。他们互相擦,我太太撒尿般蹲在地上,搂着儿子的脖子,让他把手伸进裙内,用她的内裤擦。不久,母子俩站起身,丽云含羞把揉成一团的内裤塞进儿子的口袋里,然后俩人手拉手地走了。我急忙跟着下山,当母子俩在公园小卖部买饮料时,我闪身出了园门。当我坐在饭店收钱处好一会时,母子俩一前一后进来了。「爸,我好饿,炒两个菜吃吧。」儿子一进门就说。「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吧,王师传,来个尖椒炒田鸡!」我大声对厨师老王说,又问儿子:「喝不喝啤酒?」他此刻和公园里那个粗鲁地掀开母亲乳罩的小子判若两人,成了个害羞的大男孩。虽然他裤袋里鼓鼓的还装着母亲沾满淫水和精液的内裤。「喝点吧,别喝多了。」丽云此时又成了个庄重贤淑的母亲,双腿合拢,两手扶膝,端端正正地坐着,虽然她裙内赤裸裸的。吃饭时,我不经意地把手放在太太的大腿上,她触电似地哟了一声。儿子抬头看她,我若无其事地把手缩了回来。儿子起身起盛饭,妻子小声嗔道:「这么多人,别动手动脚的嘛!」我没理她,她轻轻踢了我一脚,笑骂:「看你那色相!」吃完饭,我说去老赵那里打牌,妻子说:「别和他们去鬼混啊!」我笑笑走了。一拐弯我就直奔家里,把自行车藏在后巷,回家直奔儿子床底。为了长时间埋伏,我铺了一床褥子,还放了个枕头,以便让自己舒适些。才做好,母子俩就回来了。可惜得很,他们各自回房,倒头就睡,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不敢出来,等了好久,忍不住也睡着了。一阵拖鞋的声音把我吵醒,一翻身爬起来,看见妻子的脚。「又想要了?」她问。「嗯。」「小心身体啊,别又让老师说你没精打采的。」两双脚在床头停下,离我的脸只有半尺,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吹到他们的脚上。亲嘴的声音不断传来,然后我看到妻子的裙下摆提上去,看不见了,然后是手掌摸在肌肤上的沙沙声。一会他们齐齐走到床边,开始争论要不要脱光。儿子坚持要,妻子怕我会回来。但最终是脱光了。我看到妻子的乳罩、内裤、睡袍,一件件飘落地上,然后她的脚消失了,床吱地响了一声。儿子跪了下来,不知在做什么。「舒服吗?」儿子忽然问。「亏你想得出,在哪学来的?」「书上。」「什么书啊?」「同学借的,要不要看?」「好啊。」约莫半分钟的沉默后,我听到妻子的呻吟。然后儿子上了床。「怎样?」「轻轻含着就好。」「是这样吗?」「嗯,动一下。」「舒服吗?」「嗯,象吃冰棍那样。」「坏死了!」吸吮的声音,我猜到他们在做什么了,憋得难受。「含深一点。」儿子说。一阵寂静之后。「好啦。」儿子说完,床忽然大响一声,妻子啊地轻声叫了起来。我伏在床底,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象着妻、子在床上互淫的情景,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你们玩够了没有!?」我大吼一声站起来,直吓得床上一对赤裸母子差点没晕倒。顺手抄起张椅子,我向床上砸了过去。妻子跳起来挡住儿子,坚硬的木椅和她的骨肉碰击,发出骇人的声音,妻惨叫一声,跳起来抱住往前冲的我,哀叫:「达仔你快走!达仔快走!」儿子如梦初醒,飞也似地跑了,我揪住太太的头发左右开弓,重重地打了她五六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夜里十点多钟,女儿从饭店回来,被家里的情景吓呆了。满地都是砸烂了的家俱和杯碗饭菜,我坐在餐桌旁喝着酒,吃着炒香肠,我的妻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五花大绑。「爸!这是什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的?啊?」女儿扭曲的脸,令我感到有点后悔,她是无罪的,当我决意要毁了这个家时,却没想到会毁了她。「妈!妳怎么啦!妈!」女儿伸手去解母亲的绳索,但手哆嗦着,怎么也解不开,随后,女儿腿一软,瘫倒在母亲身旁,呜呜地哭了:「爸,倒底发生什么事呀,告诉我吧,呜呜呜……」见女儿伤心得这副模样,我也不胜心酸,长叹一声,泪水流下脸颊,指着地上的妻子说:「妳去问她,妳去问她…」女儿摇着母亲,把身上披着的一件学生制服外套盖在母亲身上,问她为什么。妻子还有什么脸面对女儿说自己的丑事呢?她只能把头往地上撞!女儿受惊地抱住母亲的头,哇地大哭起来。这时,我听到邻居开门的声音,有人大声问:「老伍,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接着有脚步声传来。很快,楼上也有开门声,有人在问:「老李,老伍家怎么啦?」「不知道呀,我去看看。」我木然坐着,脑子一片空白。女儿忽然跳起来向门口扑去。这时,就听门外有人大喊:「你们走开!我家的事,不要你们管!」「喂,小伍,你冷静点……」「你们走!」这正是我儿子的声音,随后,他出现在门口,回手用力关上了门。当他转过身看到家里的情景时,整个人象崩溃了似的呆立着不动了。十二点了。儿子靠着门,眼睛象空洞般看着地板,两个小时都没动一下。妻子被女儿割断了绳子,用浴巾裹了,扶到沙发上躺着。女儿垂着泪,默默地收拾着破碎的家。我呆坐在椅子上,握着酒杯,准备坐到地老天荒。房间收拾干净了,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又象个家的模样。女儿低头坐在我身边,泪水擦了又流,眼睛已经肿了。「妳去睡,明天还要上学。」我终于能开口说话。女儿吸吸鼻子,没吭声,我推她,她倔强地扭扭腰,不肯走。我叹息一声,站起来,忽然疲倦得要倒下,女儿马上扶住我。我向卧室走去,她小心地挽着我的胳膊,一直扶我上床躺下。我一动也不想动了,女儿帮我脱了鞋、外衣裤,抱着我的腿把我放直,给我盖上被子。站了好一会,她低头准备走了,我叫住她,声音微弱得象垂死的人。「美,别走,陪爸爸坐会儿。」女儿听话地坐在我床头,俯身抱住我,脸上的泪痕打湿了我的面颊,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发出阳光的气息,好象生命注入我的身体。我蒙蒙眬眬地睡着了。醒来时天已亮了,昨夜象做了一场恶梦。走出房门,看见妻子仍躺在沙发上,女儿坐在她身边,正在她背上擦着药水,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儿子坐在沙发前的一张小板凳上,低着头。见我出来,儿子望了我一眼,马上转开视线,妻子没看我,但缩成一团,女儿看着我,脸上尽是被泪水浸湿了的发丝,眼睛周围一圈还是红的,象擦了胭脂。电话铃不时响,没人去接。十点半的时候有人按门铃,谁也不想去开门。「喂!发哥!开门哪!」是老狗的声音。「发哥!发哥!」老赵也来了,难怪刚才有汽车声。我们木然坐着,谁也没动。「上哪去了呢?」「不知道。」「昨天他在你那吗?」「没有啊。」「你呢?」门口的人商量起来,显然有四五个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足足在门口呆了二十分钟,然后听到老狗说:「这样吧,老李你去帮发哥看着店,我们几个再想想办法,再不行就去公安局找小李,让他那帮朋友帮找找。」朋友去后,屋里又是一片沉默。时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儿子忽然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女儿看着他。一会儿,女儿忽然站起向厨房扑去:「阿达你要干什么!」阿达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推开姐姐向我走来。女儿跌倒在地,爬起来又抱住弟弟一只脚。儿子他着姐姐在地上,硬是走到我面前,跪下,把刀放在我手边。「爸,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女儿跪在我和儿子之间,一手搂着弟弟的肩,一手搂着我的小腿,哭成泪人。妻子也从沙发上撑起来,好象忍着巨大痛苦,跪在沙发上,张着嘴却哭不出声,只是不停地向我嗑头。浴巾从沙发上掉下来,满头秀发披散,盖住了脸。妻仍然赤裸着身子,乳房在胸前不停地晃悠。我感到是个了断的时候,就起身对儿子说:「跟我来。」儿子毫不犹豫地推开姐姐跟我走。「把门关上,」我进了卧房:「坐下。」儿子坐在床边,我坐在我的扶手椅上,点了支烟,深深吸一口,闭上眼:「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详细说一遍。」「小时候我经常看见爸爸和妈妈做,做那个。」「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嗯,说下去。」「那时我不喜欢。后来,上个月,同学给我看了一本书,很黄那种。看了,我就想女人。」「嗯,继续。」「妈在我面前不避忌,我经常可以看到她。后来就想妈。」「嗯。」「妈帮我洗裤子,看见上面有东西,就问我是不是来了。」「一直讲,不要停。」我有气无力地说。「妈问了我一些事,我告诉她,又拿出来给她看。后来有一天妈抱我时我顶她,她问我是不是很涨,我说是,她要我别胡思乱想。」从儿子的讲述,我知道有一天早晨我去饭店后,儿子来到母亲房间。当时我太太在梳头,儿子躺在她身边看。随后他摸了母亲的乳房,母亲没反对,又抱着他喂他吃奶。然后他要求母亲帮他揉揉下面,母亲就为他手淫,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妈没做错什么,我想和她做,她一直不同意,说对不起爸爸。我们一直用手,今天是第一次用嘴巴做。」「接下来就到那里了对吧?」我打断儿子的话。「也许吧,我不知道,但不管怎样都错了,爸爸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求你放过妈妈,她太可怜了,我死有余辜。」「你说没做过,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医院打过胎?」我问。「有一次妈用腿夹着我这里,我射在她外面,可能就这样。当时我们在电影院看电影,没有马上洗干净。我想是这样。」门外,传来妻子啜泣声,就在门口,还有女儿带着哭腔的劝慰。儿子站起来打开门,我太太和女儿都跪在门口。妻身上又披了浴巾,儿子跪在母亲面前:「妈,我都告诉爸了。」见妻子儿女跪在门前,抱头哭成一团,我长叹一声:「丽云,妳真的喜欢阿达?」她没有回答,只是哭。我说:「如果妳对我真的没有感情了,我不勉强妳。」妻子仍是哭。「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希望妳在外面规规矩矩。」我伸手拉她们起来:「我不该打妳,妳是个人,不是我的财产,妳有权选择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女儿惊讶地望着我:「爸!你说什么?」我笑笑:「说真理。」女儿道:「我反对你打妈妈,但这事是妈和弟弟不对。」「有什么不对呢?」「他们,他们是,乱伦……」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女儿都感到羞耻。「乱伦怎么了?爸爸生气倒并不是为了他们乱伦,而是感情上的背叛。」我们说话时,母子俩拚命低着头,无地自容。我叹息:「可我有什么权力控制别人的感情呢?」女儿似乎不服气,但又不知怎么说才好。原本她同情母亲,现在见我这样,又同情我了。「唉,一天没吃东西,你们饿了没有?」「我去做饭。」妻子赶紧说。「穿上内裤啦,还要卖啊?」我说。妻子脸一红,女儿想笑又没笑的样子,瞪了我一眼。儿子脸上似乎也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气氛忽然轻松了许多。「去帮妈妈忙。」我推推女儿。客厅里就剩我和儿子,女儿拿了两只杯子,给我们倒上啤酒。我喝了一口,开始跟儿子谈起乱伦的话题。开始,他羞愧地低着头,后来慢慢平静了,再后来居然和我讨论起来,象从前讨论人生哲学和科学似的。厨房里的人轻手轻脚,似乎怕打扰了我们的谈话,又似在偷听。我相信她们都听到了,因为妻子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多了。开始吃饭了,我们父子已谈得很起劲,象没发生过任何事。妻子仍不敢作声,慢慢吃着,倾听我们的谈话,女儿不时提出反驳,但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照你这样说,乱伦一点也不…不那个了?」女儿不满地问。「是的,和通奸一样,乱伦伤感情,但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我说。母子俩又低下头,不作声了。见妻子每吃一口饭就忍着痛似的,我才明白那一板凳砸在她背上有多重,就说:「阿达,吃完饭带妈去医院看看。」下午两点多,我听见一大群人走上楼来。门铃响了,刚要去开,它却自己开了。儿子扶着母亲走进来,后面跟着我的朋友们。「发哥!你怎么搞的嘛!」老赵第一个冲进来。「发哥!你奶奶的把我们吓坏了!」老狗进门就对我狂吠。我愣在那里,妻子忙笑着说:「这也不能怪他,谁知道会跌下来呢?那山也不是很高,是我自己不小心。」说完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明白妻子的用意,说:「不不不,是我不对,本来就不应该冒那个险。」老王坐下,抓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说:「发哥,你也别老土了,买个手机吧,钱又不能带进棺材!这次嫂子只是跌伤背,如果那天出什么大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老李插嘴:「我都跟儿子说了,下午再找不到你,他就带几个干警爬上来看了,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老赵说:「你身体棒,嫂子玉体纤纤,风吹就倒,下次你自己带达仔去好啦,别……」妻子道:「不是啦,我自己要跟去的。」然后朋友们拿出手机喂喂地叫个不停,向各亲朋好友报告我们平安的消息,客厅简直成了个作战指挥部似的。好在左邻右舍都上班去了,不然他们再一来,场面就不好收拾了。因为邻居们都听到我家的哭闹声,而妻子对我的朋友们说的,应该是类似郊游登高遇险的版本,冲突很大。我只好提议大家一起去我的饭店喝酒,所有人都同意。我让妻儿在家休息,老赵硬要拉我儿子同去,说:「你也是条男子汉了,跟叔叔去喝两杯!」阿达推辞,我也说:「他累得很,我们哥们几个去就行了。」阿达说:「下回一定陪赵叔叔喝个够。」回到店里,员工们都欢呼起来,问长问短,店里一热闹,又引来不少客人光顾,生意比平时好得多,居然在三点多生意清淡时段坐无虚席。晚上十二点,饭店打烊,老赵开车送我回家。告别后,我走上楼,还未掏出钥匙,门就开了,女儿在等我回来,妻子和儿子也都在客厅里。「今天没去学校啊?」我随口问。「请假一天。」女儿说。我站在中间,看看家人,说:「睡吧?还不睡?明天还请假?」大家笑笑,起身。我走进卧室,宽衣,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房里时,妻子已坐在床上。我看着她,她羞答答地低下头,手里搓着睡袍的下摆。「今晚,」我说,她注意地听着:「妳,去,去阿达房里睡吧。」妻子浑身一震,笑容消失了。「我是说真的。」我说。她沉默。我伸手去拉她,她忽然呜咽起来。「怎么啦?我没别的意思,相信我,我只想你们,还有大家,都开心。」再推她,她扭着身子甩开我。我劝了很久,她只是不肯,我只好离开房间。来到儿子房前,我敲了敲门,儿子起来打开。「爸?」「睡不着吗?」「……」「中午爸爸和你说过的话记得吗?」「嗯。」「是男子汉吗?」「……」「去,到爸爸房间去,妈妈在等你。」儿子局促不安。「你最了解爸爸,爸爸是认真的。」儿子看我一眼,低下头。「去吧。」我推了他一把,他慢慢走了。我进了儿子的房间,关上门,躺在他的床上。一会儿门开了,我抬眼一看,妻子走进来。她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站着,绞着衣带。我翻身起来就往外走,她拉住我,带着哭腔道:「阿发……」「嘘……」我按住她的嘴,把她推到床前,用柔力按她坐下,摆着手示意她别起来,走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见儿子坐在床边发呆,就斥责道:「看你这样子,一点用也没有,妈在你房里等你了,快去!」「爸……」「别哆嗦了!走!」我拉起他往外推,关上门,反锁。躺下后,我心乱如麻,身边空荡荡的,象失去了什么。外面不时有人走动,有开门关门声,低语声。我静静地听着,然后,有人敲门。「别吵啦!睡了!」我用不耐烦的声音说。「爸,是我。」女儿怯怯的声音。「什么事?」没有回答。我起身开了门,女儿穿著睡裙站在门前。看看她身后,空无一人,但儿子的房门开着条缝。「什么事?」她眨眨眼,低着头说:「妈要我来陪你……」「不用了。」我说着,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一会,门又响了。「谁啊?」「爸……」女儿的声音。「还不睡?做什么啊?」没有回答,又是敲门声。我爬起来开了门,女儿马上走进来,看了我一眼,说:「爸,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妳以前都一个人睡的。」「今天我心里好乱,睡不着。」犹豫一阵,我叹口气:「好吧。」没关门,走回床上躺下。女儿坐在床边一会,起身去把门关了,反锁上,轻轻上了床。我跳下床,把门打开,回来躺下。女儿扑哧一笑,没有理会。辗转反侧好久,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女儿,把她抱在怀里,很快睡着了。早晨起来,天已大亮。女儿头枕着我的胳膊,漂亮的大腿搭在我腿上,睡得正香。我一动,她也醒来了:「啊!几点了!」「七点半了!」我忙着起身:「妳该去饭店了,啊,来不及了。」女儿急匆匆地跟着我打开房门出来,家里已空无一人。儿子房门大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种不详的预感涌到我心头:他们双双走了,远走高飞了。「爸,你看。」女儿呼唤。我回头见她用手托着一张吊在门把上的纸条,一步跨过去拿来看。上面写道:「阿发,阿美,你们放心睡,饭店由我和阿达打理。妻云留。」原来如此。洗漱完毕,我和女儿去了饭店。街上人来人往,饭店象往日一样热闹,伙计们忙着招呼客人,妻子坐在门口,边和客人打招呼边收钱,笑靥如花。我看见儿子了,他穿著校服,围着围裙,正跑来跑去给客人端豆浆油条,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愉悦。女儿见弟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们走进店内,客人们都问:「怎么,伍老板,今天开始换班啦?偷懒啊?」我笑道:「不是啦,……」却又不知怎么解释。客人们说:「一定是偷懒啦!」妻子回头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们轮着来啦,半年一换!」有客人问为什么以前不这样,妻子回答:「以前孩子们还小,我要照顾他们嘛,现在他们长大了,可以帮忙了,我闲在家也没事,不如出来帮手。」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客人们都心服口服,再无疑问。我对儿子说:「该上学了,快吃早餐吧。」儿子答应一声,脱了围裙,和我们一起坐在厨房吃了早餐,姐弟俩分别骑车去了。开始,我还是每晚劝妻子去儿子房中睡,妻子总是推辞一阵,勉强离去,然后马上叫女儿过来陪我。有几次我下定决心不让女儿进来,妻就拿钥匙开了门回来和我睡,我只好同意女儿陪我。久而久之,我也不用再劝了。每天晚上要睡觉时,互道晚安后,妻子就去儿子房里睡,女儿就跟我睡,不用再推推挡挡一番,倒也省了麻烦。一星期后,我给儿子买了张大床。晚上母子俩回来时,一进房看见崭新的席梦思摆在房里,又吃惊又害羞。妻子埋怨我:「你搞什么鬼嘛。」儿子也扭扭捏捏地:「我不想要大床。」我笑笑说:「是不是小床挤得亲热些啊?好吧,我明天就……」妻推了我一把嗔道:「胡说八道。」她背上肋骨两处骨折还没痊愈,一推之下,自己痛得皱起眉头。儿子忙扶住母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些天来,他们至少在我面前,都规规矩矩,言行止乎礼,手也不拉一下,更没有什么亲热镜头。直到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早晨我起得早,因为不用去饭店打理,而我和女儿多年早起的习惯又改不了,我们决定不如早锻炼,所以从那天开始,就去跑步。当我们起床时,天刚蒙蒙亮,母子俩还没起来。等我们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儿子的房门开了。母子俩亲密地搂抱着,慢慢地走出来,忽然见到我们,吓了一跳。儿子问:「爸,你们去哪?」「去跑步!」我说着,看了看妻子。妻子双手环着儿子的腰,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脸靠在儿子胸前,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两颊飞起红晕。儿子低头看看母亲,又看看我,羞涩地一笑,说:「早点回来。」我答应一声,带女儿出去了。心里知道,从今天开始,我的爱妻,已是儿子的人了。家里慢慢地起着变化。吃饭时,妻子坐在我身边,和对面的儿子眉目传情,然后有一天,她坐到儿子身边去了。妻子的内衣裤,最初仍放在我们的卧室衣橱里,渐渐地,就都消失,挂到儿子房间的衣橱里了。当她最后一点私人物品也移到儿子房里时,女儿的一切东西,也都顺理成章地,取代了母亲的位置。我仍然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开明的语言,无所谓的态度,并不能让我的内心真正平静。每当身边没人时,我就数着床头的避孕套,因为我仍然按老习惯去计生办拿,如果不去张老太反而会问长问短的。妻子心照不宣地来我这里借用。虽然我从没见到她进来取用,但数量每天都会减少。我也会神经质地在浴室翻查垃圾,找出装满精液的避孕套独自沉思。我和女儿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虽然父女同床共枕,有时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如果说我真的从未对女儿动过心,那也不是事实。只不过那是一瞬间的事,而且也不强烈,远在我的自制力范围内。一个月内,我只打了一次电话去儿子的学校,老师高兴地告诉我:「伍达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再也没有迟到旷课,而且在班上成了同学中的领袖人物,把整个班的学习成绩都带好了,这学期担任班长。」而这些事,儿子一句也没向我提过。妻子开始用担心的眼光看着我和女儿,有时我见她偷偷把女儿拉到一边问什么,等女儿回来我问她:「妈刚才和妳说什么?」女儿总是摇头不答。一天晚上,儿子递给我一包东西。「什么来的?」「看看就知道了。」我拆开一看,是些内裤:「买这干嘛?爸还有。」儿子笑道:「已经没有了。」我不以为然地说:「以后别买了,爸爸要的话自己会买。」晚上洗澡时,我才发现衣柜里的旧内裤一条都不见了,我只好打开儿子送的内裤换上。天哪,紧绷绷的,阳具突起老高。当女儿进来时,我忙背过身去。等等看到女儿时,又吃了一惊:「这件是谁的?」我望着女儿那半透明的睡裙问她,裙底性感的小三角裤和胸罩隐约可见,女儿红着脸说:「妈妈送的。」我打开衣柜看时,女儿原来两件睡裙也不知去向。「唉,搞什么鬼名堂嘛。」我说。躺下后,女儿也上了床,当她脱内裤时,我吓了一跳:「做什么?」女儿手放在内裤边上,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好紧,好不舒服的。」我无话可说。女儿脱了内裤,躺在我身边,轻声问:「你脱吗?」我说:「不脱。」这晚我都不敢去抱女儿,但怎么也睡不安稳,终于还是抱了她才睡着。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妻子趴在床上,高高翘起屁股,儿子伏在她背上,两人呻吟着,心里一动,一股精液射了出来。我啊啊地叫着醒来,浑身汗湿。女儿也被我弄醒,睡眼惺忪地问:「爸,怎么啦?」「没什么,爸遗精了。」我想起来,但浑身瘫软,手脚发麻。女儿开了灯,揭开被子看了看,脱了我的内裤。不知为什么,我没阻止她。女儿拿着我的内裤,轻轻擦去睪丸、阴茎和小腹上的精液,又撕了些卫生纸,再擦了一次。当她用手指捏着我的龟头,小心地擦试阴茎干时,我心里一阵悸动。熄了灯,女儿对我说:「书上说,内裤太紧会梦遗的。」我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要求换内裤,就这样睡了。早晨醒来时,女儿偎在我怀里睡意正浓,少女的鼻息吹在我脖子上痒痒的。我撑起上半身,忽然发现女儿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我肚子上,她的睡裙滑到腰际,丰满的臀部整个暴露在外,大张的腿根处,一撮淡淡的阴毛映入眼帘。我一动,女儿马上收腿翻身,也醒了。我不敢再看,只说:「起床了,去跑步。」天色半明,我打开衣柜,拿出内裤穿了,女儿也穿好内裤下床,站在我身边,脱了睡裙,转身背向我说:「爸,帮我松开。」我帮女儿松开胸罩,她拿了另一条运动型的套上,然后回头看看我,我便帮她扣好。开门出来时,妻子和儿子也正准备出门。两人站在门口,儿子穿校服,背着书包,双手揽着母亲的腰。妻子站在他面前,正帮他整理领带。见我们出来,彼此道早安,我进了洗手间洗脸刷牙,女儿被母亲叫去,又在说什么。直到我出来,母子俩才走。我问女儿刚才说什么,她照例含笑低头不答。晚上,我穿著短裤,肩上搭着毛巾,正准备去洗澡时,妻子把我拉到女儿几乎空置的房里:「听阿美说,你昨晚……」我笑笑,没说什么。妻子愧疚地说:「我对不起你。」我摇摇头:「别说这些。」妻子靠近我,伸手抱住我,吻了我一下,轻轻抚摸我的身体:「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叫我。」我推开她:「妳这样做对得起阿达吗?」妻有点脸红,没有再动,握着我的手,沉默良久,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上阿美,我不怪你。」我心想:妳有资格怪我吗?嘴里说:「我不象妳那样。」妻子满面羞惭,哽了好一会,才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有点后悔:「不要这样说吧!」静了一阵子,妻又说:「说真的,你对阿美一点也没兴趣?」我说:「那倒不是。」「那为什么……」妻说了一半,又顿住,大约是怕我又说出那句话来。想了想,她说:「你放心,阿美,是喜欢你的。」说完匆匆走了。我发了一阵呆,也出去。见儿子坐在客厅里,闷闷不乐,见我出来,斜了我一眼,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我没理他,径直去洗澡了。等我洗完出来,儿子已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妻子坐在他身边,我想母子俩已解释清楚了。躺到床上,我侧头看看女儿。以往是看也不看,顺手把她揽在怀里的。她也在看我,我揽住她,吻了她一下,她笑着闭上眼,我吻了她的唇,又离开。女儿小嘴微张,鲜红的舌尖在颤动。我忍不住再次吻上去,含住她那似乎会化掉的花舌。今夜无事。早晨睁开眼时,女儿已不在身边,侧过头,发现她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这是第一次,以往她是不施粉黛的。女儿没戴胸罩,只穿条内裤,两只椒乳尖尖翘起,见我看她,她回眸一笑,百媚横生。我坐起来,坐到她后面,她往前挪了挪,让出位置,让我抱住她。我拿过女儿的梳子,象小时候那样,为她梳头。不同的是,小时的她,边梳边动个不停,现在,则乖乖地坐在我怀里。看着镜中美丽的女儿,她含羞低头,又抬眼凝望,我抱住她的腰,吻了她的脖子,痒得她缩起肩膀,歪着头笑。梳好辨子,女儿抬手抚弄,双峰高高挺起,回头看看我,似乎在问:「漂亮吗?」我含笑吻了她,作为回答。门口有响动,我回头一看,妻子对我伸舌一笑,缩了回去。我这才醒觉自己一丝不挂。为免嫌疑,我们匆忙穿衣出去。我进了洗手间,妻子拉了女儿,悄声笑道:「恭喜!」我哼了一声走开。等我出来时,妻子的笑容又换成了担懮。中午,我正和老蒋他们打牌,忽然有电话找我,我接过来:「喂?」「爸爸!」女儿兴高采烈的声音。「怎么啦?」「爸爸,我做好饭了,你回来吃吧!」「什么?妳不在学校吃吗?干嘛跑回来?」我奇怪地问。因为女儿的学校比儿子的要远得多,骑车要二十分钟才到,来回花不少时间,所以她一直在校午餐。「你回不回来嘛!」女儿情绪低落了。我一阵心疼:「好好好,爸爸回来吃。」「谢谢爸爸!」女儿尖叫一声,挂了电话。「喂,小美很孝顺哦。」老狗翻着怪眼说。「你不会真回去吧?」老蒋问。「回去一下,吃完饭就来。」我说。回到家,女儿扶我坐下,不准我问她任何问题,哼着歌,喜滋滋地端出菜来。「好不好吃呀?」我吃时,她托着下巴看着我问。「唔,好吃。」其实不怎么样。女儿眉开眼笑:「我天天回来做给你吃好不好?」「嗯,好,嗯,不好!」「哦?」「妳跑来跑去的,都没有休息,这样不好,太累了。」我说。「不怕!只要爸爸喜欢吃,我天天回来做饭。」不管怎么说,女儿都不肯答应,除非我嫌她做得不好吃。可我忍心这样说吗?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妻子又把我叫到一边。「什么事?」我问她。她愁容满面地拿出一张纸给我:「这是阿美的成绩单,我一直不敢给你看。」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伍美…学习成绩退步很大,上课不专心,看课外书,…爱打扮…语文:75,代数:60,几何:70…操行:乙…」「这是怎么搞的?」我问妻子。从小到大,女儿的成绩没有下过80分的,操行一直是甲等,老师的评语永远是「学习努力,遵守纪律,尊敬师长,成绩优异」之类。「你去问她吧。」妻子说,又递给我两本书:「这是她上课时看给老师收缴的。」我一看,原来是和。那一瞬间,我差点落下泪来。回到卧室,女儿正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她换了件新的淡绿色吊带薄绸睡裙,上面印着深绿的竹叶。裙很短,刚盖到大腿根,露出两条丰满修长的大腿,比丝绸还要细腻。「爸,好看吗?我自己挑的。」见我进来,女儿柳腰微摆,侧头笑问。「好!」我由衷地说。女儿笑着跳起来,双臂微张,等待我的拥抱。她轻盈的一跃,白色三角裤的底露了出来,但我却把手藏到身后。女儿一愣:「爸?」我想了想,又把手移过来,伸到女儿面前,当她见到自己的书和成绩单时,笑容不见了。看女儿不开心的样子,我胸口一阵紧缩,十分难受,拿过她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把她搂到怀里。女儿伏在我胸前,呜呜地哭了。我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胸中有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门没关,客厅里灯熄了,但我看见两个人影拥抱着,站在黑暗中,正向我们看着。忽然,我心里蹦出一首歌,那是我小时候常听,女儿小时候我常唱的歌。此时此刻,我搂着女儿,轻轻摇着她,哼起了这首我们都很熟悉的歌。「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女儿止住了哭声,专心地听着。「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我用幽默的语调唱出这句时,女儿哧地笑了。我的身体摆动渐渐加大,和着歌声,女儿的身子也开始随我轻轻摇动。「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们拥抱着,低吟着,摇摆着,女儿也跟着我哼起来。一曲唱毕,我柔声说:「答应爸爸,在学校要做个好孩子。」「嗯!」女儿应道。「老师说妳在学校里,精神总是不太很集中。」我用歌的曲调唱出这句话:「妳能不能告诉爸爸,这倒底是为了什么问题?」女儿又是哧地一笑,但没有回答。「说呀。」我吻她一下。「我想爸爸。」女儿回吻我。「上课也想?」吻她。「上课时特别想。」女儿回吻。「想爸爸什么呢?」吻。「想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爸爸说过的话,爸爸的样子。」回吻。「不能专心点吗?」「不能,好难受。」女儿眼角又渗出泪水。「班上没有好的男同学吗?」「他们都是垃圾,白痴!」女儿厌恶地说。我一时无语。「每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开心。」女儿搂着我的脖子,喃喃自语,轻轻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偷眼看看客厅,妻子已坐在儿子大腿上,两人也在接吻,吻两下,又看我们。我想把门关上,又怕惊动女儿。「说话,爸爸,」女儿柔声道:「我想听你的声音。」「妳刚才答应爸爸要好好学习。」「嗯。」「能做到吗?」「能。」「如果又想爸爸呢?」女儿沉默。「要怎样才能上课时不想爸爸呢?」沉默。「说话呀,爸爸想听妳的声音。」我学着她的话。女儿「嗤」地一笑,打了我一下,把脸埋进我怀里:「除非……」「嗯?」「除非爸爸对我更好些,要不然……」「怎样?」「要不然就对我坏点。」话一出口,女儿又急忙道:「哎呀,还是不要啦,我受不了爸爸对我坏。」女儿搂紧我:「那天看到爸爸打妈妈,我好怕。如果爸爸有一天打我的话,我想我会去死的。」「妳!」我用手掌盖住女儿的嘴:「妳觉得爸爸会打妳吗?」「会的,如果我不听话。」「哦,不会。即使妳不听话,爸爸也舍不得打妳。」「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妳是爸爸的女儿,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的最爱……」女儿笑了,我感觉得到。「现在,爸爸的小公主,该睡了。」我说。「听爸爸话。」女儿微笑着闭上眼睛。和女儿一起脱了裤子上床,我问她:「喜欢和爸爸一起睡吗?」「喜欢。」「为什么?」「无拘无束的。」女儿说着,脱了睡裙,我帮她松开乳罩。「自己一个人睡很拘束吗?」「有时会害怕。」女儿脱下乳罩,揉了揉乳房,望我笑笑,躺到我怀里,抱住我,一只乳房在我腋下擦着。我顺手抄起来捏了捏,又滑腻又柔软。女儿忽然爬到我身上,挺起胸说:「爸爸我喂你吃奶。」「好啊。」我张开嘴吸吮她儿的乳头,她咯咯地笑着滚了下去:「好痒!」「我想抱爸爸睡。」她说。「压着手不舒服,明天爸叫人把床修一下。」第二天,我叫来木匠,在枕头下面的床板开了条凹槽,这样,女儿就可以伸手到下面,双臂合抱我了。妻子越来越关心我们父女的苟且之事,努力想撮合。星期六,她建议大家休息一天,要我请老赵帮看店,然后下星期一帮老赵看一回做补偿。借了老赵的车,我们一家去海边游泳。妻子帮女儿买了件新泳衣,那种开叉到大腿根,露出腹股沟的。当女儿出现时,我眼前一亮。她的裸体我看过了,但没想到穿泳衣的她更性感迷人,我的阳具不听话地勃起了,薄薄的泳裤令我丑态百出。妻子三十四岁,仍风韵不减当年,她也穿了同样的泳衣,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走下海时,妻子碰碰我的手肘,说:「你看阿美,毛都露出来了,快帮她整理一下。」我不好意思,妻子就把女儿拉过来。我小心地做着,但泳衣裤裆实在太窄,才盖住一会儿又露了出来。我奇怪问妻子怎么不会这样,她揭起裤裆给我看,原来她的阴毛已剃过了。妻儿走到深处,在海浪中尖叫大笑,玩得很开心,我和女儿坐在浅水处看着他们嘻闹。一会两人不再叫了,在齐肩深的水里拥抱接吻。十五岁的儿子已长得和母亲一般高,但在海里,母亲却比他高一个头,显然是骑在他腰上了。过了一会,两人上岸。妻子喘着气对我们说:「怎么不下去玩啊?去啊?」女儿说:「我不会游。」「不会要爸爸教啊,快去。」我们只好拉着手走到深处,这下轮到女儿抱着我尖叫了。女人都爱尖叫。妻子在岸上向我们挥手鼓励,儿子从后面抱着母亲,也向我们挥手。一星期后,女儿学校的校长把我叫去。他给我看了女儿的测验卷,又让女儿的班主任跟我谈,随后又带我偷偷去看女儿上课。当我亲眼看见女儿在课堂上托着下巴发呆的样子时,真是又心疼急。离开学校时,班主任对我说:「伍美一向是个好学生,我们不明白她怎么会落到这个样子,多次找她谈话都没有结果。老师们都认为她在恋爱,但又找不到对象。现在听您一说,她每天放学都忙家里做事,然后回家,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更让我们摸不着头绪了。」我说:「我会多加注意,有情况及时和学校联系,谢谢老师们对她的关心。」回到饭店,我把情况对妻子说了,她懮虑地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你不怪我的话,我想说一句话:都是你害的。」我不作声,她又道:「你们在一起时,你有没有注意要阿美的生理反应?」晚上回家后,妻子忽然叫儿子帮她去买点东西,说有急用。儿子出去后,妻子把我拉到女儿的空房内关上门,说:「我还是跟你做一次吧,免得你憋坏了。」说完脱下内裤。我问:「阿达同意吗?」妻子摇摇头:「不用告诉他。」「妳既然跟了他,就要忠实你们的感情。」「这你放心,我跟你做,并不代表我就背叛感情。」我真的很久没做了,随便一点刺激都会勃起,但我没动。直到儿子快回来了,妻子也没能劝通我,最后,她无奈地边穿裤子边说:「我们一直感谢你的宽容,但如果你对自己象对别人那样宽容就好了。」临出门时,她又说:「我知道你对阿美有心。」儿子一进门,就用警惕的眼光观察着每个人,然后,他拉着母亲进了房间。我看见丽云瞪了他一眼,又看看我,才跟他进去。等他们再出来时,妻子满脸怒气,儿子则很惭愧的样子。我听见妻子小声责骂儿子,但正好能让我听见:「你什么都比你爸强,就是这点气度比不上,一点也比不上!还象不象个男人?」我笑了,笑得很开心。但心若真能打开,你会闻到我心中的苦味。也不是很苦,就那么一点。但也够了。女儿洗完澡,穿著件蓝底小白点的短裙,一边扎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向我走来。她站到我身边,点点冰凉的水珠滴在我脸上,手背上。把视线从她的大腿移到腰上、还不很饱满的胸脯,然后看见她的微笑。妻子进浴室了,儿子回房去。女儿便坐到我腿上,我喜欢她光滑的大腿和我的腿磨擦的感觉。「妳的校长今天叫我去了妳学校。」我说。女儿的脸色变了,低头抚弄裙角,白得象雪般的内裤从裙下露出一角。「我看了妳上课时的样子。」我接着说。女儿把脸扭向一边,看着地板。「是爸爸不好。」我说。女儿回过头来:「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妳以前不是这样,跟了爸爸后才变了。」「不是的!」「是的。」「不是的!爸,你别乱说。」女儿把脸贴在我脸上,温柔地说:「你看弟弟原来很好,后来跟了妈妈,就不好了,再后来又好了。」我没说什么,我明白女儿的意思。但我做不出妻子所做的事。当妻子洗完澡出来时,我和女儿在喝酒。「哇,你们怎么啦?」她惊讶地问。我们没回答她,女儿喝一口,又把瓶子塞到我嘴里,然后自己又喝。「喝交杯酒啊?」妻子开玩笑地说。女儿醉了,我抱她回房。第二天早晨,当她醒来时,看到自己还穿著昨晚的衣裙,就一声不响地走了。晚上,女儿没有来我的房间,回到她自己的卧房去睡。那晚,我才明白什么叫失魂落魄。早上起来时,妻子才发现我是一个人。又到晚上,我听到妻子在敲女儿的房门,但敲不开。过了一会,听见她用钥匙开门进去了。一会儿,我听到女儿的哭叫声:「我没那么贱!」门呯地关上了,妻子在客厅叹息。半夜里,隐隐听到女儿房中有呜咽声传来。我起身出去,声音更清楚了。来到女儿房门口,没错,是她。我抬手轻轻敲敲门:「阿美?」哭声忽止:「阿美,开开门。」没有反应。一直站到钟敲两点,门忽然开了条缝:「阿美!」我刚叫了一声,门又关上了。门背后,传来啜泣声。我又累又伤心,靠着墙,慢慢坐在地板上。时钟当当敲了四下,我醒过来,门又开了,女儿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我。我抬头看看她。良久,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蹲在门口,象条狗一样!」我笑笑。「还不滚进来!丢人现眼的!」女儿狠狠地说。第二天早晨,我们被拍门声和妻子惊恐的喊声吵醒:「阿美,快开门啦,妳爸爸不见啦!阿美!」我们相视一笑,都不去开门,然后妻子和儿子用钥匙打开门冲进来。女儿慌忙抓起浴巾盖住双乳,我不耐烦地说:「大清早的,嚷什么啦!」气得妻子掀开被单用力打我的屁股。起床后不久,我看看钟,快八点了,就说:「阿达,阿美,你们还不去上学,想迟到啊?」儿子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很酷地笑笑,显得神秘莫测。我想了想,今天不是星期天啊。翻翻日历,也不是节日,就问妻子:「妳又帮他们请假啦?」女儿笑着打了我一下道:「我们放暑假啦!白痴!」「哦?哦!」我也笑了。「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儿子说。「什么呢?」「我跳级了!」「呵呵呵,真的吗?」「当然啦!你看!」儿子拿出一张奖状,证书,学校的家长信给我看。果然没错,儿子跳了一级和姐姐同级了。当我看着奖状时,妻子自豪地搂着儿子,满脸幸福和骄傲。高兴了一阵,我想起女儿,回头看看,她已经不见了。「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妻子悄悄说,见女儿走出来,又止住了话头。「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说。大家急切地催我,我才慢慢地道:「家里会有一部小汽车。」「万岁!!!」儿子叫得最响。几天后,我买了一辆北京吉普,那种老式有帆布蓬的军用车。老赵一脸的不屑:「发哥,我以为你不买则已,一买惊人,谁知……唉,你太叫我失望了,钱是带不进棺材的,省来干嘛?」我说:「我才三十几岁,你想要我那么快进棺材啊?」老赵说:「唉,你这人真是。」赵太太气恼地说:「你在这放狗屁啦,学着发哥点,细水长流!」老赵没好气地说:「妳妈那骚水长流!」女儿在旁边听到,羞得跑出去,赵太太骂道:「你这烂嘴,人家小美一个大闺女在这里哪,你就不会闭上你那屎狗嘴!我入你娘的烂屄!」整个暑假,这辆车就成了全家人的乐趣所在,差不多每天都开着它去远游。儿子不愧为跳级生,三两下就学会了驾驶,一两天就熟透了。当他没有任何证件在路上行驶时,差点被一辆车给撞了,他还跳下车大骂:「你懂不懂开车的啊?有没有驾照的?」象所有乡巴佬一样,第一次开车出去时,我们全家都好好打扮了一番,父子俩都西装革履。从老狗家门前过去时,他八岁的儿子端着碗坐在门口吃饭,一见我们停下就大叫:「爸!快来看哪!来了两个华侨!」羞得我们把脚缩回来,一溜烟跑了。当晚回到家吃完晚饭,正在看电视,妻子忽然对我说:「你去厨房看看。」我奇怪地走到厨房,见女儿正在洗碗,儿子从后面抱住姐姐摸她短裙下的大腿,女儿不时扭动身体,低声喝止。见我进来,儿子马上跑了。第一天我们开车到郊外,就以为很远了,找块空地,我教儿子开车,女儿和妻子坐在旁边看。第二天,儿子就教母亲开车,我和女儿在一边看。第三天,儿子教姐姐开车,可开了才一会,两人在车上吵起来,车一停,女儿气呼呼地跳了下来,再也不肯学了,问她为什么,她红着脸不肯说。晚上,我又听见厕所传来吵闹声,放下报纸去看时,只见女儿全身赤裸,坐在地上,涨红着脸挣扎。儿子穿著短裤背心,坐在姐姐后面,一手搂住姐姐的腰,一手摸姐姐的私处。赶走儿子,我气呼呼地回到客厅,妻子嘲讽道:「有什么好气的?送给你不要,别人拿了又不高兴。」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第三天我们开车出去后,妻子要我教她开车,然后我看到女儿坐在小河边,儿子坐在她身边搂着她亲吻,女儿似乎也不怎么反抗。当我们转第二个圈回来时,儿子已在抱着姐姐强吻。晚上,我听到儿子房间里传来母子俩的争吵声。吃饭的时候,妻子对女儿冷言冷语,母女关系开始恶化了。这晚,我们父女没有说话。暑假的第四天早晨起床时,女儿和儿子都不见了,走到楼下一看,车也不见了。直到傍晚俩人才回来。儿子一进门,就被妻子拖进房。门一关,房内就传来母子俩激烈的争吵声,未几,传来妻子的哭声,争吵才平息下来。吃饭时,我叫了好几次,两人才出来。妻子脸上泪痕未干,当她走过女儿身边时,低声骂了句:「贱货!」女儿没有任何表情,低头吃饭。晚上,我没有碰女儿,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半夜里,她坐起来问:「爸爸,如果你不喜欢,我回房睡了。」我没吭声。女儿站起来,轻声说:「那我走了。」当门关上时,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哗地流了下来。一点多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妻子的哀声:「天哪,天哪……」我开门出去时,见妻子瘫倒在女儿房门口。女儿的房门半开,儿子很快出来,身上只穿著内裤,不耐烦地道:「妳又哭啥呢?」妻子哭泣着诉道:「你说上厕所,等你半天不回来,妈就猜到你要做什么,天哪,我死了算了……」早晨,我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当我再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病床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女儿。「爸…」「妳来做什么?」我冷冷地问。「不做什么,」女儿幽幽然道:「因为有人说胡话,老叫人家的名字,人家才来看看。如果不需要,我走好了。」我感到喉头一咸,哇地一声,又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过来时,女儿已哭成泪人。妻子在一边怨道:「我不明白你们俩倒底在做什么?你们有仇是不是?要互相折磨死对方才罢休吗?」女儿泣不成声:「是谁折磨谁?是谁折磨谁?妳说话说清楚,呜呜呜……」妻子怒道:「我不管了,你们要死自己去死吧!」起身就走。女儿呼地站起来,似乎也要走。我流泪了,有气无力地说:「阿美,如果妳也要走的话,先杀了爸爸再走吧,求求妳……」女儿腿一软,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半年后……我孤独地坐在海边岩石上,看着夕阳西下的大海。海风吹来,悲怆凄凉。波涛拍岸,仿佛哭泣。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问自己:人生,人生的意义何在?一只柔软洁白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爸,该走了吧?」「再坐一会吧。」十七岁的少女我身边吃力地蹲下来,嗔道:「明知人家坐不了嘛,真是的!」看到女儿高高隆起的小腹,我猛醒过来,忙扶她站起。女儿抚着圆鼓鼓的肚子,埋怨道:「一点也不把人家放在心上,真后悔当初……」「好了,对不起啦,宝贝儿,爸爸给妳跪下陪不是啦!」「去你的吧,少来这套!」女儿板着脸说完,又忍不住笑了。我搂着她,轻声问:「妳真的要放弃学业,把它生下来吗?」「怎么这么多废话!?」女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还要我说几遍你才罢休!?」「啊,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该这么哆嗦,好了别生气啦我的小公主,气坏了孩子可不好。」我一迭声道歉陪小心,女儿才哼了一声,傲然伸出一只手:「扶我回去!」「是是是,小心,宝贝儿。」女儿忍着笑,扶着我的手,慢慢走过乱石。妻子和儿子在岸边车旁等着我们。「看妳,大着个肚子还要乱跑,要疯让他一个人疯去,跟他一起疯,摔一跤看妳怎么才好!」妻子责备着女儿,女儿含笑不语。儿子扶着大腹便便的母亲:「妈,我们回去吧。来,慢慢的。」我也扶着女儿上了车,关上门,再从另一边上去。汽车发动,儿子此时已是有牌驾驶员了,我仍不得不叮嘱他:「开慢点,一家六口的性命在你手上啊!」儿子回过头,不耐烦地道:「哪这么多废话,还要说几遍你才罢休?」女儿用力打了弟弟的脑袋一下:「哧!偷听人家说话!」儿子哈哈大笑,挂档起步,向我们海边爱巢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