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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父女情三部曲(全文)-9
匿名用户
2024-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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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若馨从昏沉中醒来,睡在身旁的心爱的男人还没醒来,一只右手还搭在自己的乳房上,嘴角还流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还真是个孩子……」若馨爱怜的把他的手挪开,想看看几点了,发现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坏了……」她伸手到包里掏出手机来一看,26个未接来电……估计那边一屋子人都好急疯了。再看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了。「子豪,老公,起来了,都下午3点了。20多未接来电,估计他们都好急疯了,快起来……」「嗯……啊?3点了?日……「段璧还迷迷糊糊间的往若馨身上凑着撒娇,乍一听她说的,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坐起来。」睡了这么久了?」其实他临睡之前看了下表,那时候已经快早上六点了,只是性爱高潮之后,他也没想那么多。如今才发现,这个问题有些严重了。他一边让过若馨,让她去卫生间洗漱,自己匆匆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一会他们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啊……?快想想……」浴室的门开着,若馨一边清洗身上欢爱后的痕迹,一面催促道。「没事,就说你刚下飞机,倒时差呗,手机调静音了。」段璧站在浴室门口说道。「那你不还醒着呢?」若馨听他这种大大咧咧的语气,没好气的回道。「你不是故意的吧?好借此和囡囡说?」若馨狐疑的问道。「没啊,确实是好想你……情不自禁的。」段璧已经进了淋浴房,双手从若馨背后攀上了丰满的双乳。「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听话……妈生气了。」若馨嗔道。「佳人微嗔才别有一番韵味嘛。」段璧接机把若馨双肩扳过,两人面对面的站在花洒下,任由水帘打在两人身上。「一起洗效率才高不是。」段璧笑道,又噙上了若馨红唇……一通缠绵,虽然没有真个销魂,但是,两个人也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浴室走了出来。再当他们回到郊外的房子时候,夜幕已经降了下来。「怎么回事?三个电话打了不下五十遍,怎么都不接?」虽然段璧之前回了电话,但是一见面,娜娜就劈头盖脸的大声问道。「确实没听到,你妈她闹时差,我看她睡的香就没好叫醒她,我就出门去转转,想给你买点东西做新年礼物,这不回到宾馆才看到我手机没电了。」段璧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女友,让她自己看。「昨晚走的急了,你家钥匙和充电器都没拿,怕回来打搅大家休息,我们就找了个地方住下了。」段璧查过若馨电话未接来电的记录,第一个电线点左右打过去的,估计是他们也怕若馨会闹时差,没有太早的催促,后来可能是着急了,才打的电话。也因为如此,他才能不眨眼的编出这么一个没有破绽的瞎话。「下次别再这么粗心大意了,你知道我多怕你们万一路上出点事。妈……」娜娜初逢劫难,对身边的任何事都没有安全感,非常容易焦虑,担心他们会有什么不测。「傻孩子,没事的,妈这不回来了,对不起,吓着你了,都是妈不好,我手机调在飞行模式上了,没调回来,让你担心了。」若馨笑着搂住了女儿,爱抚着她道歉道。虽然她心里十分矛盾,也十分觉得对不起女儿,但是脸上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妈,囡囡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下午我们也去市里看了,但是家里没人,也没看见车。所以,我们确实也是挺担心的。」嘉嘉递过一杯热茶,一面解释道。「哎,真是,你看看我,到哪出现都是这么不合时宜……今天初几了?这日子都过糊涂了,害得你们在家等一天。「若馨结果杯子,一面说道。「别这么说呐,这不,我让志扬和柔然带着她们两个去海边玩去了。你们回来就好,我给他们打电话了,他们说话就回来。菜饭也已经做好了,明天就是除夕,想来在温哥华也好几年没好好过过年了吧?」「嗯,就我们四个人,感觉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年味儿。」若馨也是心不在焉的答道,眼睛却偷偷瞄了段璧一眼。却没有发现这个小动作,已经落在了怀里,满眼怨恨的小女儿的眼里。「梆梆……」「嘉嘉开门……我们回来了。」柔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哇,有去打劫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嘉嘉笑着开了门,看着三个姐妹每人手里拎着两袋子烟花进来,不禁打趣道。「她们两个土老冒都没见过,等明晚上,让她们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过节。」柔然笑着对祖尔和米歇尔撇撇嘴道。「嘉嘉,柔然说,这些有像在巴黎国庆日的那样盛大的烟花,我真的难以置信。」米歇尔也叽叽喳喳的说道:「是不是,祖尔?」「嗯,出于理智,我也很难相信。但是,我的感性告诉我,神奇的中国人也许能创造出这个奇迹……」「哈哈……中国人民不会让你失望的,祖尔小MM。」柔然这两天已经和祖尔和米歇尔混的非常熟了,所以也就固态萌发,不再装淑女了。「快进来吧,关好门,就等你们开饭了,再不回来菜都凉了。」嘉嘉看着志扬手里,超过苹果箱子大的超级礼花,不禁摇摇头,这个礼花怕是真的有很大了。当年出走美国的时候,临海还没有撤销禁燃令,又在外面「漂了」两年多,算起来也是好几年没有过年放过鞭炮、点过礼花了。对此,她也高兴的不得了,娇美的脸庞上露出了十分欣喜的笑容。「哎,娜娜怎么了?板着脸不说话,跟段璧生气呢?」柔然抽空用手肘碰了嘉嘉一下,自打她进门就发现娜娜脸色不对,黑着脸不说话,也不理她。因而,才偷偷问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吧,怎么了?」嘉嘉还没发现妹妹的异常。在柔然的提示下,嘉嘉才发现妹妹脸色确实不对。「刚刚还好好的,你们好就前后脚回来,五分钟前还好好的呢。」嘉嘉刚才一直都在,也没想到谁惹了这小祖宗了。「哎,你看。」柔然眼尖,又戳了嘉嘉一下,让她看若馨。「那东西,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是什么。」嘉嘉顺着柔然的眼神,也发现了若馨身上的不寻常。却原来若馨颈侧有一块小小的红斑,但是却不仅仅只是红斑那么简单,那分明是……她心烦意乱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提醒一下,尽管妹妹已经发现了。「妈……」嘉嘉找机会把若馨拉到厕所里。「你看看那……」嘉嘉指着她颈上说道。若馨乍一看,脑中「嗡」的一下子,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空白。她扶住嘉嘉,颤声道:「怎么会……?你刚才就发现了?」若馨一看自己颈侧被种的草莓,不禁感到万念俱灰。但是心里还存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囡囡没有看见。「嗯,我怕囡囡也看见了……」嘉嘉小声说道。「真的?天呐,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你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吗?死丫头……」若馨已经没有了初时的镇定从容,哭叫着埋怨起嘉嘉来。「妈……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是是不是和段璧有关?」嘉嘉搂着妈妈,帮她安抚下情绪说道。「对不起,女儿,妈妈……妈妈又错怪你了,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怎么能……我……呜呜……怎么办啊……囡囡肯定猜到了,怎么办好啊……?你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若馨方寸已乱,言语间显得失了进退,她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只能紧紧地抓着嘉嘉这根救命稻草。嘉嘉知道现在也不好继续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淡淡说道:「我们先……哎,我先去拿件高领衫来,等晚点我们再想办法,好吗?」若馨哭红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晕过去,但是此时她心中恐惧非但无法排遣,反而让她心中更加恐慌。她扶着墙,坐在了门边,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敢去想。「妈,你别坐在地上啊,这太凉了,会冻坏的。」嘉嘉很快回来,看到若馨坐在地上,赶快把她拉起,又替她换上一件套头高领毛衣。若馨只是浑浑噩噩的没有说一句话,任由女儿摆布。「我还是走吧……」若馨突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妈,别乱想了,好好坐下和囡囡谈谈,我们娘仨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若馨摇摇头说:「嘉嘉,妈妈……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囡囡,她刚刚出了这样的事,妈妈又在她心口捅刀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解释。」若馨惨然一笑,她憎恨自己怎么会这么作孽。看看嘉嘉,她逼走了两个女儿,难道最后自己只能孤苦伶仃一生终老吗?「先出来吧,要是让大家都看出来,就不好了。还可以补救也说不定……」说着不由若馨反对的拉着她走出了浴室。「快来啊,等你俩开席了。」志扬举杯招呼道。嘉嘉强撑着笑容,把妈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自己的另一边是妹妹,而妹妹的边上不是以往照顾她的段璧,而是柔然……嘉嘉看到妹妹看妈妈不善的眼神,心里烦乱不已,再看看段璧似乎也察觉到妈妈和妹妹的异常,也表情严肃的坐在桌子对面黑着脸不说话。餐桌上一时没人说话,很有些冷场。似乎所有人都察觉了几个人之间气氛的不寻常,只是有些不明就里刚才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声笑语,怎么突然间就如同掉进了冰窖中一般寒冷。「来,马上过年了,话说回来,好多年没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了,先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志扬虽然把小女儿推到了主位上,但是看到她只是盯着她妈吗不说话,表情颇为不善,所以率先举杯祝酒,打破僵局道。「干杯!」祖尔和米歇尔都跟着举起杯,娜娜什么也没说,忽然间换了一副微笑面孔也举起酒杯,跟志扬碰了下杯。大家看她忽然有了笑容,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也都纷纷举起杯子互相祝贺道。饭桌上无话,当饭后嘉嘉安排柔然带着祖尔去收拾桌子后,她就想拉着妹妹说些体己话,而娜娜没有给任何人机会,自己上楼关上门,任谁也敲不开门。「囡囡怎么了?」志扬到现在还觉得摸不着头脑。「没事,可能还是那事之后稍微有点影响,今天玩得太累了,随她去吧。」嘉嘉安慰道。「亲爱的,你带着她们去放烟花吧。」「明儿才是年三十呢。」志扬有些奇怪的回道。心想,这今天怎么都怪怪的,哪有年二九放鞭炮的。「去嘛,少放点,试放下。刚才米歇尔来缠我,说想看焰火。她们肯定不敢放,要不你就等着她,今晚上来缠我们一晚上吧。」嘉嘉正好这样哄道。「行吧……」…………………………………………………………………………「囡囡你开开门吧,妈妈她有话跟你说。我们娘仨好好聊聊。」嘉嘉敲着房门道。在志扬带着临出门前,她偷偷跟柔然打了招呼,让她尽量拖延时间,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很快回来。「姐姐,我困了,很困,我什么都不想说,让我睡吧。」半晌,娜娜在屋里说了一句,就再也没有声息了。门口站着的嘉嘉看着妈妈和段璧,很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了。「囡囡,你开开门,妈妈有话跟你说。」若馨走上前来敲敲门道。「你走吧,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听。」娜娜语气冰冷的回绝道。「囡囡,妈妈真的有话要说,求你开开门,好吗?」若馨近乎哀求道。许久,门打开了,若馨走去,把嘉嘉和段璧留在了门外。「我们需要聊聊。」嘉嘉沉着脸领着段璧上了阁楼。「你想怎样?你觉得现在这样你很开心吗?」在阁楼上,嘉嘉关上曾经用作工作室隔间的房门,嘉嘉愤怒的对段璧吼道。「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正如你看到的,我和若馨确实是在一起,我没什么好辩驳的。」段璧很平静的说道。「那我妹妹呢?你把我妹妹当什么?还有,你把我妈当什么?她是你后妈啊。」「闭嘴,该你什么事,你以为我没看出来,程志扬是你爸,我没说错吧?程嘉嘉。「段璧非常不耐烦她这种口气训斥自己,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他自然能看出志扬对这座房子的熟悉,而他和这一家三个女人关系的密切程度,绝对不是熟识而已。若馨的老情人,程嘉嘉的丈夫,同样是姓程,房子的原主人却将房子过户给了娜娜,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是他几乎可以猜测到他的身份。如今一诈之下,果然看嘉嘉哑口无言。「别胡说,不许你这么污蔑……」嘉嘉很心虚的反驳道。「你也不用不承认,我只是想让你将心比心,为什么你可以和你丈夫走到一起,为什么就不允许我喜欢若馨呢?」段璧扬声问道。「这……这不一样的,你已经有了囡囡啊,难道你就因为她受了伤,你就嫌弃她?爱情不是施舍,但是如果你因为想要借此甩掉囡囡,而去祸害我妈妈,我不会放过你的。」嘉嘉恨声说道。「拜托……这么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对娜娜只有兄妹般的感情,甚至是长辈对后辈。也许以前我犹豫过,但是自从和若馨好了,我就坚定了这个想法,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不然,你难道没发现,我从来不叫她的小名?」段璧说道。「哼,骗人,男人还有不巴望左拥右抱的?更何况,她可是你的后妈,谁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身份才去勾引她的……要是让我妈和妹妹同时接受你,才是你想要的吧?」嘉嘉脸红着说道。「没有,我可以告诉你,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曾经有喜欢过娜娜,甚至还对你有过非分之想,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爱的是谁,而你们可能接受不了,那人就是馨儿,你们的母亲。」嘉嘉沉默半晌,心想: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该如何是好?」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敷衍我,或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们有一个孩子……」段璧很平静的说道。「娜娜肯定告诉你了。但是她也不知道,钰儿其实是我的孩子……」嘉嘉彻底的无语了。这么说他们确实已经保持了很久的关系,而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也不是因为那件事,才开始疏远妹妹的。如果没有这件事,她会认为段璧这个人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如何呢?她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勇敢的站起来,走出他的阴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去伤心,不值得。但是她可以吗?嘉嘉知道妹妹有多么的执着,用情有多么的深。更何况,这是她的初恋……她实在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住这个打击,母亲和男朋友两个至亲的人同时的背叛。一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当他们下楼时候,发现若馨已经站在了娜娜房门口。「妈,说了什么?」嘉嘉小心的问道。若馨摇摇头:「我很累……我们回酒店吧。嘉嘉,你别送了,我……」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了。「妈……」嘉嘉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她还在震惊当中,妈妈和人相好,是和自己再婚对象的儿子,还有了儿子。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妈妈很可怜,她能想象到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很同情她现在的遭遇,通过她和段璧的交流,她能感觉到他们彼此是真心的。她只能搂着妈妈安慰道:「你身体也不好,别这样,会好的,囡囡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总会明白的,我帮你劝劝她。」「宝贝儿,你真是好孩子……妈妈,妈妈谢谢你了,一切都……一切都靠你了……」若馨无奈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抽泣着说道。「你妈走了?」志扬带着三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嗯……」嘉嘉哄着怀里抱着的儿子,没声气的应了一声。「宝贝儿到底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还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志扬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问道。「今天是你指使丫头把我支到海边去的吧?放完礼花又要吹海风,差点给我吹个中风。」「哈哈……哪有,都是那丫头自作主张的。哎,太多头绪了,不知道从何说起。」嘉嘉愁眉深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甚至包括段璧猜测到志扬的身份也提了下。志扬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沉吟良久说道:「这……也没有别的办法,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吧,好在你妹妹还小,今后一定会碰到更合适的吧。你怎么没有去陪陪她?」「我敲了半天门,她不给我开,我也没办法,这不等你回来呢。」嘉嘉没好气的瞥了丈夫一眼,让他帮着出主意,却不是对自己的一通安慰。「我们翻栅栏过去。」柔然蹦起来道,爬墙头、翻栅栏,她以前在学校时候可也做过,所以对这种行当堪称轻车熟路。「你就别添乱了行不?」嘉嘉掐了她一下,让她老实呆着。「对了,祖尔和米歇尔都歇下了吧?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的,都没顾上陪她们。」「没事,今晚真都把她们看傻了呢……呵呵……不过那礼花真的好漂亮,我都没想到会那么大。」柔然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比划道。往年过年时候她都是陪在奶奶的病床前,陪奶奶看看春晚,如今奶奶走了,她宁可呆在学校里。如果今年不是嘉嘉回来,她都不打算回临海过年。「看你野的……我看你是好病了,今晚就留给你们二人世界了,我还是想想办法,不能让囡囡一个人闷在屋里,我怕她想不开。」「啊……」柔然脸红红的,虽然和志扬朝夕相处了好几天了,但是总没有时间能够单独相处,又还不能在人前表现的太过亲密,即便私下单独相处,他也是表现的对自己若即若离,并不算主动。如今嘉嘉亲口答应她,却让她根本不想再去故作矜持的推辞,或者说她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宝贝儿,没你我睡不着……」志扬笑道。「去你的……我看你今晚就没打算睡吧……别太疯了,不许欺负柔然。还有,看孩子……「嘉嘉可爱的嘟嘟嘴,假装生气的说道,虽然她心里还有点吃味儿,但是谁让那是柔然呢,她愿意和她分享自己最好的一切,包括自己最骄傲的丈夫,而如今她们真的成了姐妹,真的姐妹。「嘉嘉,谢谢你……」柔然接过小淘气,小声的说道,她的眼中已经湿润了,她显然明白嘉嘉的一番良苦用心。嘉嘉一愣,笑道:「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么生分的话?去吧,一直都没给你们点时间好好聊聊,把你心里的话都跟他说出来,爸他最在乎一个情字了,让他知道你有多爱他,他一定会接受你的。」「你才是个小傻瓜……」柔然看着嘉嘉的双眼,破涕为笑道。「囡囡,开开门好吗?是姐姐……」没有声音。「囡囡,你把门打开,姐姐晚上陪你一起睡,好吗?」还是没有回音。嘉嘉很o(╯□╰)o……「我的小祖宗,走廊里很冷,姐姐快冻死了,开开门那。」她甚至开始怀疑妹妹是不是偷偷出走了,心想还好有备用钥匙。她用要是打开反锁的门,但是门被挡住了,打不开。难道就这样铩羽而归?不行……嘉嘉咬咬牙,想想柔然的建议,还是翻窗户吧。在高中时候,嘉嘉文武全能,两层楼高,阳台之间的一点距离还难不倒她,三两下她就轻巧的从晾衣服的阳台越到了主卧室外的阳台上。阳台门没上锁,她推门进了屋。虽然只是在外面不到一分钟,但是还是把只穿了件睡衣的她,冻得直打寒战。嘉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妹妹双臂环抱着膝盖坐在门口,明显的刚才推不开门,就是因为她坐在那里。「快起来,怎么能这样坐在地上呢,傻丫头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嘉嘉急着把妹妹拉起来,心想:这还真是一家人,都爱坐地上……似乎自己小时候,心情不好也喜欢坐地上。嘉嘉拉着妹妹坐在床边说道:「哎,囡囡,你别这样好吗?你说句话,别吓唬姐姐,你一项是很坚强的不是吗?」「姐……我……我真不敢相信,你跟我说,我只是在做梦,我没有被人强奸,妈妈也没有和他好……他也没有……呜呜呜……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即使在昨天,不都还是好好的吗?哈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吗?所有的知心话实质上都是谎言,所有的蜜语甜言下面都是杀人的毒药。姐姐,我真的有想过死掉算了,但是我没有勇气……我不敢……姐姐,我好难过……」娜娜躲在姐姐怀里泣血般的哭诉着。「哎……」嘉嘉知道内中隐情,也知道这件事没法说上是谁对谁错。终归段璧对妹妹都是严守礼数,虽然不说是一清二白,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喜欢的成分,兄妹之情确实大于男女之情。「囡囡,我们不想了,好吗?其实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们为了争口气也要活得漂漂亮亮的,我们要为自己活着,少了他,明天生活依然照旧,我们都应该为了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别人,为了别人怎么看我们。等到那一天,他自然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的。」「嗯,其实我就是有些……又不是真的离不开他。我……姐姐……我真的放不下他的……呜呜……」娜娜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情感,这种彻头彻尾的背叛,甚至在他们走出门之后,他甚至没有回头望一下。娜娜当时躲在窗后,看他如此绝情的走了,不由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她又恨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走,如果他跟着去了,或许这一切都不会被披露出来,即使是……即使是永远不让她知道。娜娜的手机铃声响起,姐妹俩都愣了一下。「姐,你接一下,看看是不是他打来的?」嘉嘉整理下情绪,接通了电话。「喂?哪位?」「你好,是程娜娜小姐吗?」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啊,我是她姐姐,你是哪位?」「哦,你好,我们见过,我是公安局的张琦。」「哦,您好,是张警官啊,请问有事吗?」嘉嘉有些奇怪,怎么到年底了,这个张警官会直接打电话来找妹妹。「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将嫌犯方文良押往看守所时候,他私下让我帮他跟程小姐说一声对不起,快过年了,我也想代表个人表示下慰问。」「呵呵,是这样啊,那你自己跟她说吧。」嘉嘉有些想笑的把电话递过给了妹妹,她似乎听出来一点门道,但是又不便乱猜测,只是把电话塞给了娜娜手里。「姐……」娜娜没有心情接电话,伸手推拒。「是有关那个衰神的消息。」嘉嘉知道妹妹肯定对方文良的消息有兴趣,小声的说道。「喂?您好。」娜娜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程小姐,你好,我是张琦。」「张警官,你好,我刚才听见了。给你拜个早年。」娜娜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的应付道。「呃,是啊,明天就年三十了。」张琦显然没预见到娜娜的精神状态这么好。「你们不会还要值班吧?」娜娜想要问下方文良的情况,却又不好直接开口,只好客套说道。「嗯,是啊,越是过节时候我们越是不能松懈,我这刚刚换班回来,没有打搅到你休息吧?」「没的,我在和姐姐聊天呢。」三句客套完,娜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她心里还是对警察的效率很不满,如果他们更严厉打击犯罪,她也不会被绑架走,落到现在这样子,所以也懒得说什么你们辛苦了之类的恭维话。电话对面的张琦也似乎找不到其他能说的话题,气氛微微有些尴尬。「那个,那个案件的嫌犯,如今已经被押解到看守所了,他有句话要让我转达,他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嗯,谢谢,我知道了。」娜娜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关于那案件,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来一趟所里,我们已经对其提出公诉,需要你出面提供一份笔录。」「我不知道……能不能不去?因为我实在不想想起那件事了。」娜娜没加思索的拒绝了,但是在她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她并不想让方文良做几十年牢。「这样,方文良已经自首,交代了所有的罪行,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会考虑在公诉书上,适当给他申请减轻量刑。」「他的伤好点了吗?他现在怎么样?」娜娜有点关心的问道。「这……他还可以,就是失血过多,人还比较虚弱,但是命是保住了。」「那我可以去探视他一下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安排。」虽然张琦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关心一个诱拐过她的犯人,但还是如此回答道。「那麻烦您了,您看明天行吗?」「明天年三十,这只怕不太合适吧。」张琦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求你了,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了……」娜娜小声求道。张琦沉默半晌,才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去接你。你的住址是……?」「香江北路218号龙翔园16号。」娜娜报出了家里的住址。「好的,明天早上九点半,我来接你。没问题吧?」「OK,我等你来,谢谢你。」「不客气,再见。」「再见。」娜娜听到对方切断了电话,她也挂断了线。这时候,才看到姐姐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着自己笑。「怎么了?怎么听着像是新姑爷上门啊?」嘉嘉贼贼的笑道。「什么啊,都哪跟哪啊?张警官说可以带我去探视下方文良,我求他明天来接我下。」娜娜红着脸不依道。「嘿嘿,好了,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了,还记得姐姐的名言吗?」「嗯,让爱我的人为我骄傲,让恨我的人为我暴跳。」娜娜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嗯,日子总要继续嘛,我看这个张sir就很不错,感觉对你有想法的。」嘉嘉帮妹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躺在妹妹身边,轻轻拍着她说道:「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九点半是不是?」「嗯,是。不过,我……」「那要到时候梳洗打扮的漂亮点才好,快睡吧,不然到时候起不来了。」「嗯,好吧。」娜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嘉嘉凝视妹妹良久,看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去,而她自己也感到有些困倦,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忽然,娜娜轻轻的翻了下身,将背对着嘉嘉,脸背向了另一面。「姐姐……」「嗯?」嘉嘉听到妹妹呼唤自己,睁开眼应了声。「我不想回温哥华了。你能带我走吗?」「当然可以,如果你决定的话……」「那这次跟着你们走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吧?」「呵呵……也许吧。」嘉嘉明白她说的是柔然。「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允许爸爸身边围绕着这么多女人。」娜娜自然看的出来,柔然这几天和爸爸的亲密无间,还有米歇尔无处不在的勾引和祖尔若有似无的情意。「他把持得住的,我从来不担心。」「对柔然也不担心?」「我们是好姐妹。」嘉嘉搂着妹妹笑道。「那……那我呢?」沉默半晌,娜娜小声问道。嘉嘉有些错愕,但是旋即释然:「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啊……」…………………………………………………………………………………………「你说句话行吗?」到了宾馆内,段璧把大衣扔在沙发上道。一路上,若馨都没说一句话。「你让我说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逼到这个份上?你觉得有意思吗?」若馨大声的吼道。「别这样行不行?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我信,但是你敢说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见到了你不自觉的就会意乱情迷了。有心为之,刻意为之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段璧坚定的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故意挑明的,是吗?」若馨大吼道。「我不知道……你别这么动气,冷静下好吗?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想办法弥补就是了,别的事我都不在乎,只要不让你受委屈。」「我能不在乎吗?囡囡是我的女儿,我这样做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我和她不会有幸福的。我和你才是彼此的幸福,而娜娜还小,她有的是大好的人生,一定会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一个比我更懂得真心对她、疼爱她的人。而你,我不要你再等下去了,不要再去空耗我们本来就不多的时间。」段璧搂住若馨,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别这样……我气还没消呢……你知道囡囡伤的有多深吗?你知道他有多爱你?」若馨明显是心软了,语调也放低了很多说道。「别多想了,她会好起来的,初恋总是会有伤痛的,这也算人生的一个必经阶段吧,她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只是考虑如何与你一生厮守,再也不分开了,你再给我生一个女儿,我们快乐的一起生活……」「但是你爸爸……」「我回去就跟他说,就是跪上三天或是被他打死,也无所谓。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我只想要你,所以,留在我身边给我勇气好吗?」「不……我们不能把你爸爸孤零零的一个人扔下,你忍心看着他这个年纪失去一切的老无所依吗?」若馨推开段璧,坐在床边低着头说道。「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生活啊,只不过是身份稍微有所变化,再说了,你们之间本来也做不成夫妻,何必要守着这个空名分呢?」段璧坐在若馨旁边,搂着她继续劝道。「不行,这样你爸会成为他圈里人的笑柄的,而你的一生也……我不能这样做。」「天下这么大,我们去哪不行?我们去东边多伦多,去美国,你怕冷我们去澳洲、去南美洲。」「子豪,如果你真的爱我,听我的好吗?不就是这么一个名份,我不要。别再逼我了好吗?」若馨止不住眼中盈眶的热泪,哭泣着哀求道。段璧看她如此为难的样子,心也想被揉碎了一般。造成今天的局面,他确实富有很大责任。他故意不去提醒若馨,脖子上的吻痕,从而逼得她们母女反目,逼着若馨表态,虽然是一剂猛药,但也不失为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机会,所以他最终保持了沉默。「别哭了,来,我陪着你,搂着你,再也不让你这么难过了,都是我不好,又惹你伤心,我们从长计议,总会有一个万全之策……」若馨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抽泣着躲在了他怀里,她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她的世界里,天已经塌下来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当明天太阳升起,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段璧低头默默的看着心爱的女人难过的样子,心里也非常后悔,但是转念一想,为了往后的幸福,又硬起心肠来,低声百般呢喃安慰,哄着她进入了梦乡,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沉沉的睡去………………………………………………………………………………………………「嗯……你快点摸啊……」「别着急啊,我还在插呢……」「怎么插得这么慢,快点快点……」「好久没玩了,这么多……让我慢慢插好了,慢慢来,你很急吗?」「你快点插好不好,我们三个都好了,就等你出了……」「别急嘛,都说了先等我好好弄下……」「真是,跟你打个扑克真费事……」柔然一脸愤然的把牌扣下,看着志扬还在那不紧不慢的整理扑克,不耐烦的嚷道。志扬笑笑,他自然知道,火不是冲着他来的。刚才两个人关着门,正想说两句体己话,却听到敲门声。柔然以为是嘉嘉又回来了,蹦蹦跳跳的去开门,没想到是米歇尔和祖尔站在门口。米歇尔听见嘉嘉说今晚要陪着妹妹,又看见她进了娜娜的房间,就偷偷的想下地下室和志扬聊天,顺便还拉上了祖尔。她俩也看出了志扬和柔然的亲密,而嘉嘉居然视若无睹,还每天让他俩陪着自己二人出门,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本来都已经对志扬死心的祖尔,也在米歇尔的撺掇下,心思活络起来,这才同意一起到地下室来看看,却没想到和柔然撞车了。志扬一看到她俩有些幽怨的眼神就觉得脑袋大,没想到会是她们两个活宝,于是提出教她们打扑克。四个人两副牌「斗地主」,扣八张。正好这铺是志扬做地主,才有了前面的一幕。志扬其实是故意的,看到米歇尔心不在焉的打着呵欠,知道她们现学之下颇有些意兴索然。「看你们都困了啊,呀,都快十二点了,都快去睡觉去吧。不然明天晚上可没精神头放鞭、看春晚了。」柔然贼笑不已,偷偷回身不知道做什么,还用身子挡着米歇尔和祖尔,在背后挑了挑大拇指。米歇尔也正好借此机会,把扑克一扔跑了,在她看来这种纸牌游戏着实无聊,正好接机逃跑。祖尔帮着把扑克整理好,看着柔然走了,她才跟着走了。而柔然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一直用斜眼瞄着祖尔,只怕在心里也已经骂了她几十遍了。志扬偷笑着看几个女孩儿在那明争暗斗,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只要宝贝儿和柔然能和睦,他才不去计较柔然怎么去和两个人小洋妞斗法。手里还攥着柔然临走时候塞给自己的一张扑克牌,志扬把它翻过来,是一张广告牌,上面是一行隽细的小字「晚安,我的长腿叔叔,我爱你。」想起那巧笑俏兮的精灵般的身影,这两日来的朝夕相处,他确实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丫头,想起她刚才走的时候那不情愿的样子,不由的头枕着双手的躺在床上微笑起来,呆呆忘了天花板半晌,敲敲出门,向柔然的房间摸去。「梆梆……」「谁?」「长腿叔叔……」柔然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志扬微笑着斜倚在门边微笑着,她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了。「嘉嘉看来今晚上不会回来了。」志扬先开口说道。「她让我今晚陪你的。要进来吗?」柔然做了一个往里面让的手势。「不怕长腿叔叔变成怪叔叔啊?」「你以为长腿叔叔就不是怪叔叔了啊?」「哈哈……」志扬和柔然同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而柔然眼中更多的则是一份只可意会的柔情蜜意。那种浓浓的爱意,让志扬发现,他确实已经爱上了这朵郁金香般优雅的女孩儿。「然儿……」「嗯?」「我真是个挺闷的怪叔叔吗?」志扬面对面的抱着柔然,坐在了屋里的单人床上。柔然也不客气,大胆的跨坐在志扬身上,迎着他炙热的目光说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自从那次你不肯留名的救了我,我就将你深深烙在了心里,我和自己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遇见你的机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商业矩子、机关政要还是流氓大亨,我都一辈子跟定你了。」「那这生意不亏啊,怎么听都像是找了张不错的长期饭票。」志扬调侃道。他知道以柔然的性格,这种小玩笑还是开得起的。「这么说我,不活了。」柔然装作哭泣的样子道。「哎……」「‘哎’是哪位啊?」志扬笑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柔然眼神中有点失落,虽然两个人现在关系无限暧昧,他也尝试着去接受她,但是她始终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叫什么都可以。」「老公?」柔然眼中一亮,试探的叫道。「哎。」「‘哎’是哪位啊?」「哈哈……六月债还得快啊……哎,宝贝儿。」志扬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虽然不完全是自己理想中的称谓和亲昵,但是也想去不远,她也没有将嘉嘉取而代之的野心,因为柔然知道,那永远是不可能的。「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爱。」这次柔然主动的献上了香唇任君品尝,而她也发现了激情热吻中的男人身体最直接的变化,那火热的男性性征,就隔着一层布料紧紧地顶在她最私密的花蕊上,那是只允许他进入的蜜园。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只是热情的亲吻着,回应着对方的热情,志扬的双手也只是老实的搭在柔然纤细滑嫩的腰肢上,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他只是很享受柔然那份纯纯的、不掺欲望的爱恋,他不想破坏那份单纯,因而,说柔然是一个功利的女人?他根本也没真正往这方面想。分开的舌尖上牵出的长长丝线久不断绝,柔然脸红红的难掩心中的喜悦,但是她还是开玩笑道:「这样不好玩……」「嗯?那怎么样才好玩呢?」「一切都是嘉嘉安排好了,一点没有偷情的禁忌感……」柔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我晕死,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志扬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嘿嘿……怎么了?后悔了吧,落我手里了……」「啪」志扬笑着把她翻了过来,狠狠的在小美女丰满的翘臀上赏了一记。「以后可不许给我戴有颜色的帽子。」「放心啦,我做事有分寸的,我是你一个人的专宠。我是不是学什么像什么?」柔然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煞是诱人。「哎,我就怕十年后真就罩不住了。」志扬不无感慨的说道。「那到时候,我就和嘉嘉……」柔然趴到志扬耳边小声说道。「呵呵……我真就不明白,你哪学的这么多花样?毛片没少看吧?」志扬似笑非笑的调笑道。「做演员的,总要细致观察生活嘛……是我悟性好。虽然,毛片我也经常看。」志扬直接无语,看毛片都看的这么理直气壮……两个人敲敲的回到了志扬和嘉嘉暂居的那间屋,还要看着小儿子,志扬在柔然的帮助下,替孩子把了尿,换好尿裤。柔然微笑着看着志扬熟练地动作,心里一阵温馨。「偷笑什么呢?」给小家伙换好纸尿裤,志扬知道这小祖宗半夜不会再闹了,看到柔然躲在一旁偷笑。「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全职好爸爸。」柔然笑着说道,心里却怪怪的,甚至还勾勒出,二十年前志扬替嘉嘉还尿片的画面,自觉一阵恶寒。「这点也算事……」志扬却没有多想,只是嘀咕了一句。「想当年……」一想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一时有些尴尬。「哈哈……」柔然颇有些智计得逞的快意,哈哈大笑起来。「嘻嘻,挺好的,说实话,我从小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好了,真是调皮,再把这小鬼吵起来。」志扬面皮微红的说道,心里恶恶的想到,帮柔然换XX巾的样子。柔然看他打量自己的样子,一下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许乱想,那几天才不让你碰我呢。」「呵呵……你想到哪去了。」志扬笑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转换个话题说道。「跟我们走吧,我好去准备下,给你买机票。」柔然摇摇头说道:「我还是想把学上完了,行吗?」「我不反对,只要你觉得有这个必要,我支持你的决定。」志扬犹豫了下,对于她学校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他二十年前就领教过,但是出于对柔然的尊重,他没有多说什么。柔然看得出他心中有顾虑,再想想自己的处境,自然也就明了他担心的是什么。「安啦,我现在也不求能闯出什么名堂了,只是为了多充实下自己,在学校里,静下心来,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我很享受现在的校园生活。」「你们学校那可是个选美场,诱惑也多,我是怕我的小宝贝儿被人拐跑了嘛。」「我就这么经不起诱惑啊?放心吧……再说了,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呢,难保心血来潮,不好去偷偷出轨几次……哈哈……呀……」柔然跳起来,笑着在屋里四处躲着志扬。「还想出轨?还几次?想反了天啊?」志扬二话不说,起身来捉她,两个人玩起了躲猫猫(与「躲猫猫事件」无关,汗水……)……「哇~~~」、「看吧……都说了,别把臭小子惹起来吧。」、「那现在怎办呐?」、「凉拌……」程家的地下室里乱作一团,怕这又是一个让人不得安生的夜晚了。第十九章第二天清晨,志扬从睡梦中醒来,看看枕着自己还在酣睡的柔然,不禁苦笑不已。「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轻轻抽出已经被压得麻木的手来用力的甩了两下,他喃喃的嘀咕了两句,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享受这种当「爹」的感觉的,甚至有时候他觉得柔然比嘉嘉更像女儿。从楼梯走上楼,看到嘉嘉已经在准备早饭了。「宝贝儿,这么早起,睡得好吗?今天可是除夕,小心又要忙碌一年。」志扬微笑着从后面搂住了嘉嘉笑道。「一大早就起来作怪,那又能怎么办?就这劳碌命,注定要操劳一辈子。」志扬听出妻子话里有些幽怨的语气,再看看她有点黑眼圈,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没睡好啊,我看看,嗯,黑眼圈都出来了,心痛死了。」志扬搂着嘉嘉一阵甜言蜜语才把爱妻安抚住。「好了,嘿嘿……没生气啦,就是这么多年了,早上起来看不到你,心里有些不好受。」嘉嘉被哄得笑逐颜开,将事情轻轻揭过道。「我也是,早上起来想亲亲你都找不到人。」志扬也感慨道。「切,真假……有了新人只怕都快忘掉旧人了吧?」嘉嘉一边看着锅,一边调侃道。「还说呢,这不都是你非让我收下的,不然我可是抵死不从的啊……再说了,我们那也是发于情,而止乎于礼的,昨晚我们只是聊天了。」志扬赶紧辩解道,他可不想让妻子心生芥蒂。「才不信呢,什么礼?周公之礼啊?」嘉嘉继续调侃道。「哈……别胳肢我了,信你了就是了……不闹了,哈哈……我错了,亲爱的……」「哎,非要把菜搞糊了,才甘心那?」睡得迷迷糊糊的柔然走上来,看到志扬和嘉嘉拥吻在一起,指指灶上的锅说道。「都让你闹得……」嘉嘉轻轻推开丈夫,顺手打了他一下说道。偷偷打量了一下柔然,看她头发有些蓬乱,睡衣有些皱,显然是没离过身,才相信志扬说的话。「快去洗漱一下,一会儿有客人来。」「谁啊?」柔然挠挠头发问道,要是志扬的朋友不应该年三十来串门子吧?再说这一屋子莺莺燕燕的……嘉嘉笑道:「少问了,你认识的,一会就知道了,快洗澡去。」打发走他俩,又叫起来祖尔和米歇尔,等大家落座,坐下吃完早饭,嘉嘉又给妹妹盛好一份送上去,喂她吃下,又帮她穿好衣服。因为娜娜现在谁也不想见,但只不避着姐姐,所以就累得嘉嘉不得已,一大早起来就忙里忙外一通收拾。当一切收拾停当,时间也将将掐在九点整。「叮咚」时间刚过九点半,门铃准时响起。嘉嘉把门打开,看到张琦站在门口,不禁暗叹干探的守时、作风严谨。「张警官您来了,请进。」「早,不必客气了,我看就不进去打扰了,不知道程小姐准备好了没?」张琦向里面望了一眼,没看到娜娜的身影,故而问了一句。「嗯,都准备好了,妹妹在楼上,我去叫她。您先进来坐下吧。」嘉嘉把人让进来坐下,就上楼去叫妹妹去了。「张警官来了?」一屋子人都在忙着装点节日气氛,志扬正在挂灯笼,看到张琦来了,就从凳子上下来打了个招呼。「哦,您好,叫我小张就好了。」张琦知道眼前的不是一般人,和自己局长关系非比一般,客气的说道,一面还有些错愕,怎么这一屋子都是美女,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看到祖尔和米歇尔,以及柔然在那忙碌,越发对眼前的志扬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呵呵……好,那咱们也就别那么见外了,这次真要多谢你们了。」志扬请张琦坐下,两个人聊了起来。「抽烟?」志扬拿出一包烟来让道。「不抽,谢谢。」张琦接过柔然递过来的茶杯,一边说道。「说来惭愧,这次能破案说到底不是我们的功劳,今天我来就是因为娜娜小姐想去看看那个自首的嫌犯。」「哦,这事我们都不知道。」志扬和坐在边上的柔然对视一眼,谁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昨晚上我打电话给娜娜小姐的,才定下来今天去看看。」张琦说话间,看到嘉嘉已经扶着妹妹从楼上走下来。「张警官,你好。」娜娜和张琦打了个招呼道。「你好。那我们早点去吧,早去比晚去好,不然不好通融。」张琦说道。「嗯,那好吧。我陪着去行吗?」嘉嘉问道。「姐姐,你在家里吧,这么多事离不开你,有警察叔叔在,还会有什么事不成啊?」娜娜难得的开起了张琦的玩笑道。「呵呵……也是,我太多虑了。那辛苦您了。」嘉嘉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不用客气。」张琦将门打开,让娜娜先出去。「那我们去了,大家辛苦,我早去早回。」娜娜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走出了门去。「路上小心。」嘉嘉、志扬、柔然和祖尔米歇尔都送到门口,看到张琦开来的是一辆普桑,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警车,目送着他们开车离开。「没觉出来这个张琦对娜娜挺上心的?」柔然小声说道。「是吧?」嘉嘉还是一项很佩服柔然的眼力劲儿的,她说有问题,那估计是有问题了,不由和柔然凑到一起贼笑道。「你们在谈论什么呢?嘉嘉,这两天你都不理我们。」米歇尔拉着祖尔凑过来抱怨道。「我不是忙嘛……」「那我们今天去哪玩?」「你饶了我吧……」嘉嘉很无奈的哀求道。………………………………………………………………………………………「程小姐……今天气色好像还不错?」张琦开了快10分钟的车,两个人在车里一句话也没有,张琦好不容易才找了点话题。「是吗?」娜娜淡淡的回了句,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了,段璧人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张琦问了一句,却看到娜娜一下子面沉似铁,知道八成自己说错话了,也就不在言语了。车又开出去几公里,娜娜才缓缓的说道:「我们吵架了,很严重的那种。」「为了那件事吗?这混小子,等我见到他我一定收拾他。」张琦愤然道。「算了吧,我也不能强迫他什么,也算是……总比以后再看清这个人要好的多嘛。他……也怪不得他。」娜娜想了想,还是尽力忍着悲伤,避重就轻的含糊说道。「哎……」张琦叹了口气。「呵呵,让你费心了。」娜娜对着张琦微微一笑,但是眼中却有些湿润了。「那个……我有个事。」「什么事呢?」张琦问道。「我叫你张哥吧,老是你啊你的……好像很不礼貌。」娜娜说道。「呵呵……不是警察‘叔叔’吗?」张琦故意把叔叔两个字咬得很重道。「你还真记仇,那我叫你张叔叔了,反正你看起来也是个大叔。」「别了,叫小姑娘叫哥哥还是比较有面子的。」张琦笑道。「那你也别叫我程小姐什么的了,叫我娜娜好了。」「好的。」听到张琦的答复,娜娜感到有些困了,闭上眼养起神来。「可以稍微把座放下,会让颈部舒服点。」张琦瞥了一眼道,顺手把暖风开大了些,本来想把自己的警用大衣替她盖上,车子停了下来回头去拿衣服,却又发现这样有些太着痕迹了,举着大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替娜娜盖上。看到娜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感到有些尴尬。「是有点冷了,谢谢张哥。」娜娜大方的接过大衣自己盖上,解了张琦的尴尬。一路再无话,等到了看守所,已经过了十点。「小张啊,这么大年三十的,怎么还有任务啊?」警卫室只有一个老人在值班,看到张琦开车来,招呼道。「老赵今天你值班啊,我这带人来探视一个人,跟王队打过招呼了。」张琦说明来意。「这样啊,进来吧。哪天没任务去我家喝酒。」老赵探出头来说道。「好。等我给你拜年去。」张琦也笑道。下车一路,娜娜披着张琦的大衣跟在他身后,不时有人跟他招呼,说些过年的客气话。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到看守所这种地方来,着实有点不适应和压抑感。「你们聊吧,不过只有15分钟。」方文良是被张琦用轮椅推来会见室的,显然他还很虚弱。方文良斜着肩膀,看娜娜脖子上打着石膏,但是脸上已经不像那天那样的肿,娇美的面容,脸色红红的气色显得不错。也让他想起了,那晚上,被绑着的漂亮女孩。「谢谢你。」娜娜看张琦带上门出去,真诚的对方文良道谢。「这是我说要来看你,托我姐姐炖的鸡汤,是从昨晚上就炖的,对你的伤势应该有好处,现在应该还是热的。」「鸡汤啊……」方文良此时才发现,这几天光吃病号饭和牢里的饭了,嘴里还真是有点淡,不自觉的口水都开始快速分泌。他也没有当场丢丑,还是说了句比较体面地话:「快别这么说,要不是当初我和沙强……没想到想我这种人也会有人跟我说谢谢的一天,看来还是要做好人那,可惜知道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方文良脸色惨白,但是却笑的很灿烂。「不会的,听他们说在考虑给你减轻量刑的,我也可以求家里托人活动下……」「不用了,为我这种人浪费这种人力物力,不值得。让我在牢里好好改造吧,可能十几年后,我才真的能真的幡然悔悟。现在放我出去,也没好,除了去祸害,我能做什么……?」方文良感觉很平静,他甚至有点喜欢上了牢里的气氛,不管是被看守的狱警鄙视,甚至刚进来那天,被同舍「意思意思」的揍了几下,他都觉得非常舒坦,他发现自己确实是个贱骨头。「别这么说,你本性不坏的……」娜娜还想再劝他。「别说了,你根本不了解我,说白了,我也是因为对你有意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和沙强打起来,我会怎么对你?」「但是,你出手了,不是吗?这证明你……「娜娜已经流下了热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哭。「这什么也证明不了,我害了你,也帮了你,咱们两清了。那是个可怕的记忆,但是可能你记我的好,也让它们抵消了吧。好好过日子,别再多想了。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你来了,我知道你原谅了我,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的爹娘不原谅我,甚至还有一大帮混混等着给沙强报仇,等着收拾我。「娜娜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低声抽泣着。「你来了,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鸡汤……」方文良深深的望了低着头抽泣的娜娜一眼,却在娜娜抬头的时候,收回了目光。他随手晃了晃娜娜递过来的保温桶,把它放在自己身前,双手摇着轮椅往回走去,再也没看娜娜一眼。「张警官,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在回号房的路上,方文良说道。「你知道,她男朋友和她分了。」张琦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是吗?」「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混蛋的缘故……」方文良没有再说什么,张琦也没有再说什么,当张琦把他扔回号房,方文良呆呆看着上铺的床板。「那也未必是件坏事……」他低声的说了句话,但是张琦还是听见了。虽然他很想认同这句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火气,进门狠狠地擂了方文良两拳,才将那阵邪火发泄出来……「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张琦和娜娜回到车里,张琦问道。「张哥,我听你口音不像是临海的。」娜娜问道。「嗯,我家威海的,不过那边没什么亲戚,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哦,那你爸妈都在临海吗?」「我父母都不在了,我老师把我看大的,他是我爸当年老战友,也是我老领导。呵呵……你查户口呢?」「啊?没,就是有点好奇,以为你们当警察过年都捞不着回家的。」娜娜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也要休息啊,又不是铁人。今天我不值班,所以才没事带你来转转。」「那你今晚这年怎么过啊?跟你师傅一家过吗?」张琦沉默半晌,心中有些苦涩,这几年老师退休了,和师母一起在家带孩子,虽然还是对他一样亲,但是他总是感觉不愿意打扰人家家里的天伦之乐,所以年三十宁可自己主动要求值班在火车站巡逻,也不去人家里添乱。这次要求调休,王队也了解到他的情况,看他主动要求休息,也很痛快的批准了。不过现在该张琦挠头了:「我好像还真没地方去……他们家一年也难得团聚下,以前还好,现在那几个哥们儿都成家了,我再去掺和不方便。」「呵呵……那跟我走吧,我们家可是多国部队。」娜娜发出邀请道。「好。」张琦也没考虑的,下意识就答应了,过后才发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张哥,你应该没有对象吧?」「现在姑娘们都现实,我们这成天没着落的工作,谁能看上我?怎么有合适人选,给哥哥介绍个?」张琦笑道。「哈哈……那我不成害人了。」娜娜也笑道。「切,真没劲,一点小忙也不帮。」张琦故作失落的说道。「我们家两个异国风味怎么样啊?回去叫我姐姐给你介绍下?」娜娜试探道。「那算了吧,没那么高追求,我还是喜欢东方美人。」「看不出你还满传统的……」「呵呵,说这么多话有没口渴?先跟我回趟分局,我去点个卯,顺便给你拿点喝的。」张琦交代了下行程。「嗯,好吧,我无所谓的,好几天没有出来透透气了。」娜娜看张琦车速并不快,就打开车窗,公路外面不远处即是湛蓝的大海,她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了几口海风吹来的新鲜空气。「靠海边走小心别着凉了,回去我和不好跟你家里人交代。」张琦一边说,一边拽过自己外衣替她盖在腿上。「好多年没有看到家里的海了,温哥华那边,总感觉海水颜色要深很多,不像临海这么蓝。」「是吗?」「嗯……」娜娜没说什么感激的话,但是心里却注意到了他的细心。哎,要是段璧哥哥对我能有人家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娜娜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车窗升了起来,又在那闭上了眼。片刻间,张琦就开到了分局大院里。「你等下,我很快就回来。」张琦没把车熄火对娜娜说道。「嗯,好的。」娜娜微笑着目送张琦进了分局大厅,不一会就感觉到很无聊,脖子还打着石膏,左右扭头也不方便。她就又躺了下来,闭着眼等张琦回来。似乎过了许久,当她都快睡着的时候,车门才打开。「张哥,好慢啊。」「呵呵,起来吧,看我带谁来了?」张琦上车对娜娜呶呶嘴,示意她看车后座。娜娜有些睡眼惺忪的把身子扭过去,顿时脸就沉了下来。原来走过来的人是段璧。「好了,小两口吵架没隔夜仇,上车吧,大过年的都别找不自在了,拉你们回家去过个团圆年。」张琦打圆场说道。两个人还是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何苦呢?看你们也在一起很久了吧?感情这东西,哪能是说分就能分开的。」「张哥,我不去了,我去了,肯定也搅和的这个年过不好,你也别管我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好了。麻烦你把娜娜送回去吧。」段璧小声的说道。张琦看看两边,知道他是外人不插不上嘴,就答应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别再闹事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我知道了,这次谢谢你……娜娜,我……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段璧说完,看娜娜低着头不说话,叹了口气,走出大门口,叫了辆车,扬长而去。张琦站在车外,看娜娜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长发挡着了垂下的头,双肩不住的抖动,知道她哭了。他坐上车把车门关上,轻轻拍了拍娜娜的肩道:「我送你回家吧。」一路上,张琦只是注视着前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饿了没?先去吃点东西吧?」张琦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就问了一句。「对不起,我没胃口,不想吃……」娜娜摇摇头答道。张琦看看没精打采的姑娘,他是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可以明显看出,他们两个之间纠缠很多,却不是他能劝解的开的,索性不再去劝解。「张哥,他怎么会在你们那?」娜娜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嗯,毁坏财产,他把宾馆的房间的门踹坏了,让人家报的警。本来要拘留他48小时,我刚回去路过看到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也不联系人来,就把他保了出来了,看来这次是我白做好人了。」「没啊,他该感谢你的……」「但是好像惹得你不高兴了。」张琦扭头看着娜娜说道。「没,哎……这里面……牵涉太多人了,我不好说,也不想说,我只是感觉很累,很累……今天去见方文良,我还感觉很轻松,但是我看到他,我就,就真的很累,感觉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呜呜……」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张琦听着娜娜的哭声有些心烦意乱,直接把车往路边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他看到娜娜已经泣不成声,找出一包面纸来递给她。「哭吧,把委屈哭出来就好了。」说完他一个人下了车,在沙滩上来回的踱步,留给娜娜一个足够的空间让她去发泄。直到她哭够了,累了,一包面纸也都用完了,娜娜才停止了哭泣。「我这是哭谁啊?要哭死谁,还是哭活谁?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在这难过?我不难过,我要骄傲的活着……可是姐姐……我做不到……也行他们不恨我,但是我忍不住恨他们,我好恨……虽然我一样爱他们,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突然想起张琦还在天寒地冻里站着,非常不好意思的招呼道:「张哥,对不起,我好了,快回来吧,外面风这么大。」「来一起吹吹风吧,或许它会吹走你心里的郁结。」张琦招手邀请道。娜娜振作精神,下了车。果然,冷冷的海风,吹在身上,却能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娜娜回想着往日的冬天海岸,那是一片寂静的,没有夏日的喧嚣、生机勃勃的,甚至连阳光、海浪都是那样无精打采的。但是,在此时此刻,那冷冷的海风却依然的唤起了她心中的对生活的向往。「每次我心里有事的时候,我都喜欢一个人到海边来静静,几十公里海岸线,总会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的,不是吗?」张琦看到娜娜脸上泪痕犹在,就想掏兜找找看还有没有纸巾,却发现都给了娜娜了。娜娜看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想笑却又有点感动,很不淑女的用自己的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泪道:「那你不怕太郁闷,一下想不开,直接投海自尽了啊?」「我神经粗吧,长这么大没有想过要自杀。」张琦笑笑说道。「傻妹妹,大衣呢?穿这么单薄就下车来了……「张琦一边说,一边推着娜娜往回走。「哎,是你让我下车来吹吹风的,现在又赖我。」娜娜不依的反驳道。「那不是感受一下而已,披着大衣一样可以吹风的……一会儿再冻感冒了。」张琦先把车座上扔着的大衣塞给娜娜,然后又把娜娜塞进车里。「啊乞……」娜娜被塞上车,骤然体验车内外温差,她哆嗦着打了个喷嚏。「呜呜……真感冒了……真乌鸦嘴……」「哈哈……不幸言中。」张琦打个哈哈,赶紧的把暖气开大。「张哥,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娜娜看着他着紧的样子,笑着问道。「没吧,我也不知道,就是对你有些特别吧。」张琦很大方的承认道。「但是为什么呢?我没觉得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娜娜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承认他有什么想法,反而有点紧张了。「感觉吧……虽然你没说,但是在这个时候,你都可以为了别人保守秘密,而不是去抱怨他,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张琦挠挠头说道。但其实,真正让他感觉到娜娜很特殊的原因是:那天,在营救的行动中,他是第一个冲进废弃工厂的,看到浑身赤裸,满身伤痕的美丽少女,他的心突然很痛,一直以来,即使在工作中就出过许多的被拐卖的妇女、少女,但是面对一个刚刚遭受了凌辱的女孩,张琦心里深深的烙上了这个可怜少女的影子,却又没有办法将她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除出去。他的感情世界并不丰富,对象处过几个,但是对方不是挑剔他的家世,就是嫌弃他的工作,就连身边的同事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对象来。虽然师娘拿这事很上心,也给他介绍过几个姑娘,但是结果呢?只是一次次的失望,所以渐渐的,替他张罗的人少了,他自己也灰心了,以至于快到而立之年,也没有一份感情的寄托。因此,他不知道这种怜悯算不算一种爱情,但是在方文良请求他带话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拨通了电话,他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运用自己的观察、分析能力,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哎,可能我们熟悉了之后,你就会觉得我这人毛病很多了……」娜娜叹息道。「呵呵……或许吧。」张琦听娜娜的口气,似乎并不反对两人进一步了解,心中不由得一喜。「哎,我真的觉得我很倒霉……今年好像还不是我的本命年呢……呵呵……」娜娜自嘲的下意识拍拍额头,却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头痛。「我想回家,突然觉得有些留恋那个窝了,张哥我们走吧。对了,张哥,没看见我妈吗?」娜娜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妈?没听说啊,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琦有点摸不着头脑。「哦,没有,她……没事,我脑子有点乱,幻觉吧,别管我。」娜娜含混道。「啊?用不用带你到医院去看看,别还有什么后遗症。」张琦紧张的问道。「没事,没事,可能颈椎压迫的吧,医生说了,让我少活动,多休息,可能是睡眠不足吧。」娜娜继续编着瞎话道。「哦。那你闭着眼歇会儿吧,把椅子放倒,这样脖子还能轻松点,给你这个做靠枕。」张琦关切的安慰道。「嗯,好的。」娜娜笑笑不再言语,心里却泛起一阵甜蜜,任由张琦给她摆弄好,才安静的闭上了眼休息。张琦看她白皙的脸庞上有了微微的笑意,才发动起车来,向着她家方向开去。「囡囡,开饭了。睡得怎么沉……」当娜娜醒来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嗯?我不是出门了吗?那谁呢?张哥呢?」娜娜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到是姐姐在叫自己,有些迷糊的问道。「啊?说谁啊?没人来呀。做梦呢吧?」嘉嘉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对啊,几点了?」娜娜看看天,又看看床头的表,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相当整齐,正是自己出门时候穿的衣服,又看见姐姐坏笑不止,才反应过来她在逗自己。「姐你坏死了,又骗我。」「哈哈……」嘉嘉笑着搂着妹妹说道。「今天怎么样?回来时候,爸抱你下车时候你都没醒,看样子还做了个不错的梦,是吗?」娜娜脸一红,说道:「大概吧,记不清了,不过这一觉睡得好香。」「嗯,看来说警察身周围确实有一种力量,可以挡开邪气,平时在家都没看你睡得这么安稳。怎么样?我看这帅哥挺不错的。」嘉嘉用肩撞撞妹妹道。「快别瞎说了,到时候吓着人家多尴尬啊。」娜娜脸红着啐道。「哈,要是对你没有企图,大年三十的颠颠的陪了你一天,还送来了好多东西。」嘉嘉很玩味的看着妹妹说道。「呀,他没走吧?他孤孤单单一个人,我请他一起吃年夜饭的。」娜娜说道。突然有些脸红,心想这样说岂不是和姐姐承认自己也对他有好感。「嘻嘻,他呀,本来说要走,但是你姐姐是谁啊,三两句话就问出来他今晚没去处,就请他留下了,在楼下聊天呢。这样安排,您满意吗?」嘉嘉会心一笑,眼神似乎在说还挺着紧的。娜娜脸一红说道:「人家陪我转了一天,跑了好几十公里,于情于理也该请人家吃顿饭嘛。反正咱家是多国部队,也不在乎多他一个……」还没说完,娜娜的电话铃响了。她一看电话号,是段璧打来的。「姐姐,你先去忙吧,我接个电话。」「哦,好,你快点喏,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下来了,一会儿8:00还等你看春晚呢。」「嗯,好的。我说两句就下去。」娜娜催道。「什么事?」娜娜看姐姐出了门,平复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娜娜,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其实你想想,我觉得这几年来我没亏欠你什么。」段璧在电话那头说道,娜娜能听出来,他又在抽烟了。「什么叫亏欠我什么?我从来没有说你亏欠我什么。是你自己心虚吧?那你说你这算什么?我算你什么?我妈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人?」」馨儿她回温哥华了。「」呸,叫的这么亲热,你什么时候叫过我的小名?你们真恶心。「娜娜黑着脸骂道。「你差不多了,我们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我为什么一直不叫你小名,难道你猜不出来吗?好,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我不爱你、不喜欢你,我段璧今生爱的人,只有孟若馨一个。一直以来,我都只能把你当妹妹,而不是情人。」段璧很激动的在电话那边大声说道。娜娜只觉的心都碎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男朋友,曾经跟自己在耳边喃喃低语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绝情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对我,从来没有认真过……?」段璧沉默半晌,电话两头都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他吞吐烟雾的声音。「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现在说这个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或许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开始,我从最初喜欢的人就是馨儿……」「断臂佬,你这个混蛋!」娜娜恨极,「啪」的一声扣上了电话翻盖,把电话往床上一扔,就将头埋到床上还没叠起的被里痛哭起来。「梆梆……」、「娜娜……娜娜……你怎么了?」嘉嘉看妹妹许久都没有下楼,又上来敲门催促。「不是又要逼着姐姐爬窗户吧?」「姐,别管我了,我不想吃,你们先吃吧。」娜娜抽泣着答道。嘉嘉沉默片刻,看妹妹是铁了心不出屋了,心下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犯愁不已,怎么办好呢……「怎么了?还是心情不好?」志扬看嘉嘉眉头紧皱的一个人回来,也关切的问道。「嗯,不想吃饭,刚才好像是段璧打来个电话,本来心情挺好的,结果……」嘉嘉叹气道。「我再去劝劝?」志扬说道。「这个混蛋,把娜娜害成这样,他还有脸再打电话来?非要往伤口上撒盐?他还是人吗?」柔然也恨恨的说道。嘉嘉看祖尔和米歇尔很茫然的看他们讨论,抽空小声跟她们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这……今天他在宾馆闹事,被抓到分局里去了,正好我们碰上,我把他保出来的,他好像说要给小程打个电话解释什么。」张琦虽然是替段璧说了句话,但是他的眼神也自不善了。「你就不该保他,跟你们分居人打好招呼,让他在里面多蹲两天。」柔然气愤的说道。「哈……这……」张琦无奈的摊开手。「好了,不说了,既然娜娜不来,一会儿给她送上去点。我们开始吧,大过年的。首先欢迎张警官能够出席我们这个新年聚会。」志扬示意大家举杯。「客气、客气,感谢大家这么热情,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张琦和大家碰过了杯,因为他开着车,所以酒杯里装得却是橙汁。他很感慨的说道:「好多年没热热闹闹的过年了。」「那你往年怎么过啊?」米歇尔很感兴趣的问道。「她问你往年都是怎么过的。」嘉嘉看张琦有点茫然的样子,好意提醒道。「哦,呵呵,我英语不太好。过年时候,好像我连着值班值了五年了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嘉嘉帮着给翻译过去。「你们中国的警察都像你这样负责任吗?」祖尔有些惊讶的问道。「他算个异类了,平时警察不欺负老百姓,就算好的了,要不社会能这么乱?」柔然漫不经心的答道。「这样说是不对的。」张琦有点不愉快的看着柔然说道:「别的城市我不知道,我们临海,全市人口有700万,再加上流动人口,特别是在大的节庆日前后、春运高峰时期人口流量特别密集时候,大概有将近900万人,但是我们常备警力,即使加上武警支队的协助,其中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如果单纯怪我们不尽心尽力,即使我也不能接受你这种说法。」柔然一愕,心想如果换位思考下,确实是这么回事,要是自己是警察,只怕累死也忙不过来,想想他们确实也听不容易的。这时候嘉嘉也把张琦和柔然的对话给两个外国女孩儿翻译完了,祖尔和米歇尔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对不起,是我说话太随意了,其实我还是很尊敬警察叔叔的。我敬警察叔叔一杯。」柔然笑着端起橙汁邀请道。「呵呵,大家一起敬还奋战在一线的警察同志们一杯。」志扬也举起杯说道,嘉嘉和祖尔、米歇尔也跟着举起了酒杯。「谢谢,我替我们分局的同事们、领导们谢谢大家了。」张琦举杯笑道。一顿饭,大家相谈甚欢,嘉嘉一边陪衬着祖尔、米歇尔,一面又被柔然拉着说话,却还惦记着丈夫,看他和张琦气氛热烈的讨论着时事,似乎也颇为投缘。饭后,米歇尔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志扬带着去放烟花。嘉嘉也被鼓动着,破例的没急着收拾残局,抱着儿子跟着一起去凑热闹。「那我不去了,我回了吧。」张琦起身准备告辞道。「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楼上还有位大人物没进膳呢。」柔然和张琦开起玩笑的呶呶嘴道。「对啊,张哥,看你也不爱来凑热闹,你就顺便帮我们看下妹妹吧。」嘉嘉也笑道,这个战略却是她和柔然,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的。张琦脸微微一红,说道:「这……好吧,我确实有点担心。」看着所有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他不禁更有一丝尴尬了。「好像中午就睡过去了,想来应该是饿了,那个麻烦、帮忙……」他估计自己肯定已经脸红了,赶紧让嘉嘉带他逃开。「哈哈……没想到还满纯情的……」柔然小声的和祖尔笑道。「是啊,像我家乡16岁的小男生一样。哈哈……」祖尔也笑道。「哎……可怜的娜娜……」米歇尔突然叹息道。「怎么了?」祖尔好奇的问道。「这种男人一般在床上都是比较保守的。」米歇尔说出了一句,让大家差点都昏倒的惊人之语。「嘉嘉说过咱俩很像……这句话,果然是有我的风范。基本上快赶上我了……」柔然大言不惭的说道。「哈哈……」米歇尔听罢,有意无意的挺了挺胸,眼神在柔然看来也是充满了挑衅。志扬有些头疼,这两个人碰到一块儿,总是针锋相对、见火就着的感觉。看来不是八字犯冲,就是真的有同性相斥的一说。「收拾收拾吧,反正已经把人打发上去了,我们先拾掇干净了再出门。」他看两个人已经开始顶牛了,赶紧岔开两个人的话题。说完拍拍柔然的后背,让她快去干活,祖尔也顺势把米歇尔拉开。「吆,都这么勤劳啊,刚我还在犯愁,这堆盘子今晚上不知道要忙活到几点呢。」嘉嘉从楼上下来,看三个人在那不声不响的收拾餐具,气氛有些怪怪的,又小声对志扬问了句:「怎么了,这是?」志扬没说话,冲着米歇尔呶呶嘴,嘉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纷纷迎新年……下雪了……」嘉嘉又看到了雪,在她印象里,临海不是每年都有雪的,但是再见家乡的雪,她心里也多了几分怅然,可能这就是漂泊异乡的游子的心情吧?她心中自嘲道。除夕夜的晚上,寂静的夜空降下了稀疏的几片雪花,沾在地上就消失无踪了,却没有影响志扬、嘉嘉他们站在廊檐下赏雪的兴致。「嗯,还满应景的,北京雪大得多,刚升学那年,我也第一次见那么大的雪,挺新鲜的。」柔然凑在嘉嘉旁边说道。「在圣路易斯看不见雪。」祖尔说道。「不过这里的雪让我想起了巴黎。」「在达拉斯没有冬天。」米歇尔也回忆起自己的家乡来。「呵呵……鞭炮还放不放了?雪不大,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雪景里放烟花,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志扬点了一支烟说道。「嗯、嗯……你有好多年没有陪我放鞭炮了。」嘉嘉揽着丈夫的胳膊撒娇道。「好,这个位置正好娜娜也能在窗上看见。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点火。」志扬内心泛起一丝歉疚,这几年来多数时间是在工作,直到今天女儿提醒,他才渐渐回忆起她小时候骑在自己脖子上看焰火的情形,看来自己还是应该深刻反省下。嗤嗤的火光,绚烂的烟花,连小自立都兴奋的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把它们抓在手里,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火、火……」也不知道是在说「火」,还是说的「花」,总之,那可爱专注的神态,把大家都给逗乐了。而躲在二楼上的娜娜,此刻正在张口吃着张琦喂过来的稀饭。张琦快三十的人了,喂人吃饭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面尴尬的不行,有一边机械的举着手臂,把汤匙递到娜娜润泽如新鲜樱桃般的红唇边上。「张哥,我自己来吧。」娜娜脸红红的接过碗来,用勺子慢慢的一勺一勺吃下。「呵呵……这喂人吃饭也确实是个慢性的活儿。让我这种急性儿来做……」张琦递过餐具,也感到一阵轻松。「嘿嘿……那下次你要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替你端碗递调羹,这总行了吧?」娜娜也很奇怪,为什么张琦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多了一份安全感。都说警察身上戾气都重,但是她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春风化雨般的亲切感。「呵呵,头疼脑热的难不倒我,真要让我躺下被人这么供着啊,至少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了。」张琦自我解嘲的笑道,他不但不会伺候人,更不会被人伺候,让他这么一勺一勺的被人喂,还不如直接用漏斗给他填嘴里来的痛快。「别瞎说,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娜娜吃了几口,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听张琦在丧门他自己,就把碗往边上一放,教训起他来。「呵呵……我没宗教信仰,我是唯物主义。」张琦笑道。「也是,还说什么求的护身符呢,一点也不灵,该出事还是出事。」娜娜小声嘀咕道。「护身符?」「嗯,一块儿黄布小三角,出国那年在庙里求的,还开过光的,一点也不灵。」娜娜噘着嘴说道。「是这个吗?」张琦从他手提包里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件红绳小三角平安符,递给了娜娜。「嗯,怎么在你那?」娜娜把东西扔到一边问道。「其实,是那天在现场捡得,我猜是你的,这些天过去了,不是你今天提,我都忘了。」娜娜脸红红的问道:「张哥,那天你也去了?」张琦突然间想起来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也比较尴尬,但既然都承认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嗯,那天现场我指挥的。」「哦,我昏过去了,都不知道……」娜娜心想要是没昏过去,自己赤身裸体的,羞也羞死了,不过那不是都被他看光了,忽然间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不由脸更加红了。「其实……你看,他们在外面放焰火了。」张琦听见窗外烟花爆、竹声响起,对娜娜说道。「嗯,好像蛮大的,我们也看看吧。」娜娜也觉得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有些暧昧了,也跟着张琦理顺了思路。张琦把娜娜的转椅推过来,让娜娜可以坐在落地窗前,张琦自己站在她身后的椅子靠背后面。他似乎能嗅到那幽幽的发香,联想到她那娇嫩的肌肤和白璧无瑕的修长玉腿,但是当他看到娜娜颈上打了封闭的石膏,又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他轻轻摸了下,问道:「还会疼吗?」「嗯,不敢转,一转脖子就疼。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娜娜摸着自己的玉颈,担心的问道。「扭伤的话,差不多半个月能拆石膏,一个多月就好了。」张琦安慰道。「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娜娜还是有些担心,挂着这个东西呆三个月,怕真要捂出疹子来了。「那是对于骨折来说的,你这是属于轻度软组织挫伤,不用担心留下后患。你看这……」张琦从衣领露出左肩来,在他肩膀上森然一道两寸长、一指宽的旧伤疤。「啊,张哥,这是?这么深的伤……怎么弄的?」见到那有些狰狞的疤痕,娜娜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掩住了嘴,从伤口上看,当初他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觉得探问人隐私有些不礼貌,但是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问道。「嗯,是在巡逻时候,被一个坏小子砍的。」张琦穿好衣服继续说道:「左手差一点就废了……」「哦……」娜娜没想到他两句话就概括完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略微感到有些索然,就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焰火。「你当警察很多年了吧?」「嗯,有六年了。」张琦没有注意到女孩儿心情上的变化,听她问他,就随口答道。「那会经常受伤吗?」「也不是经常……但是在外巡逻,随时都有突发事件,受伤、磕磕碰碰的总是难免。」张琦坐在娜娜床边,和她面对面的聊起来。「嗯?你听,好像下面吵起来了。」作为民警,张琦的五感敏锐,隐约透过窗户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哎,大过年的,今年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流年不利?」娜娜打开窗户,站在阳台上,却因为受伤没法低头,只是听见米歇尔在骂柔然,然后又在骂爸爸,最后还牵涉到了姐姐。「这傻妞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张琦早就对这个既风骚且张扬的洋妞没什么好印象,在私下无人之时,他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嘻嘻……一直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你损起人来,还真是能损到点子上……」娜娜回头嫣然一笑道。「好像是她揭发柔然和我姐夫有暧昧,而我姐姐又视而不见,在那挑拨离间呢。」其实一半是因为米歇尔已经开始用高段位的俚语骂人,她听不太明白,另一方面也牵涉到她爸和米歇尔、柔然之间的感情纠葛,她自然不好都说出来。张琦看到米歇尔已经快指着柔然鼻子说话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也没多想,知道八成是骂人的话。「这人怎么这样,好好请她俩做客,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算是替人打抱不平,怎么看起来比正主反应还激烈?」张琦还真是看不明白这一家人,碍于娜娜就在边上,也没往深里琢磨。娜娜和张琦正在观望间,只见米歇尔冲回房里,大家也都跟了进来,又是一阵吵闹。张琦刚搀扶着娜娜走出房门,迎面看见米歇尔拎着行李包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一阵风的从娜娜身边掠过,招呼也没打。祖尔跟在后面,对娜娜说道:「她今晚喝多了,我跟着她点,怕她出事。Sorry~」然后拍了拍娜娜手臂。「有事情打电话回来。」娜娜对祖尔的印象不错,感觉她的性格很像姐姐,所以也很礼貌的打了招呼。有看她和姐姐交代了几句,才去追米歇尔去了。「哎,她也真不容易,摊上这么一姐妹。」「呵呵……是挺无奈的。」张琦作警察的直觉告诉他,祖尔的目光很清澈,不是那种在背后挑起,口蜜腹剑的人,她对于米歇尔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快八点了,我差不多该走了。」张琦看看表说道。「不留下来看春晚吗?」娜娜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哦,对明天也不值班。我有很多年没有看直播的了。」张琦无奈的叹口气道。「张哥,有没有考虑换个工作?」娜娜试探的问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当你们刑警这行这么忙,又危险……」看张琦露出不解的神色,她解释道。「我啊,从小就是在警察局里长大的,警校出来就是学的这些东西。不当警察,还能做什么?」张琦笑道。「再说,总要有人干这行不是?我觉得我还算蛮称职的。」「嗯,我看得出来,你本职工作做的不错。」「呵呵,谢谢夸奖。我啊,也不说没有怨气,现在社会上的风气,就非要把警民搞得对立起来,不是把我们描述成酒囊饭袋,就是把我们说成是洪水猛兽一般,有时候也挺让人灰心的。「」我确实也碰到过比较张扬跋扈的……手底下有点小权利,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人家说:「县官不如现管‘,我是最讨厌那种人了,但是我也一直都相信,大多数警察叔叔是好的,不然社会不乱套了。」嘉嘉吐吐舌头说道。「也可能吧,能说什么?管好自己就是了。」张琦微微一笑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娜娜说这些,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些,他内心深处却非常希望娜娜能够理解他。「也许,每个警员都像你一样,时时自律,整个社会也就没这么多怨言了。不过,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娜娜微笑着说道。张琦笑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