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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天帝八女(全本)-9
匿名用户
202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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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煞双剑燕驭骧知道有人来了,一吸真气,人已紧紧贴在洞壁上,地方不大,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前面那人道:“他妈的,在这里执行任务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吃不好,又没有女人,实在枯燥无味。”后面那人道:“是啊,这里眼睁睁放着五个女人,偏偏主上不许我们动,老子真有点急。”前面那人又道:“老赵,我们想个法子好不好?”老赵问道:“想个什么法子?”“那几个妞儿每天不是都要出来巡逻吗?”“是呀!”“这不就是法子了吗?当她们出来巡逻的时候,我俩伏在暗处趁机抓一个来享用如何?”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这时已走到燕驭骧脚下,燕驭骧待他俩刚刚走过,蓦然从上面翻下,双足猛然一踢,两人间哼一声,仰天栽倒于地。燕驭骧笑道:“你们到阎王那里风流去吧!”他把那两人拖到暗处,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这时山洞的路道已宽了许多,又走了一会,眼前忽然现出两条路,左面一条有灯,右面一条却没有灯。燕驭骧心想:“我该往哪条路走呢?”燕驭骧仔细考虑了一下,终于向左面有灯之处走去。没走出多远,他忽然发觉情形有些不对,原来就在这时,道路已尽,再也无路可行了。燕驭骧任了一怔,心想:“我走错了,难不成该往右面走吗?”他转身一望,顿时为之大吃一惊。原来回路亦已断绝,而且任他仔细搜寻,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条路,他立即想起天帝住的地方,不禁冷汗浑浑流下。他站在那里发呆,忽听一人冷声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声音苍老,似是那曹足的声音。燕驭骧念头一闪,道:“在下奉主上之命前来!”“既是自家人,怎么不知此洞走法?”“在下临行匆匆,忘了问路!”“那你也该问问门口的人!”“在下便是问的门口老郭,是他告诉在下见灯便走,所以在下才会到这里来!”他刚才在外面知道有一个人叫老郭,所以胡乱扯了出来,谁知曹足居然相信了,曹足正要告诉他怎么走法,忽听曹石叫道:“老二,且慢!”曹足道:“什么事?”“你就相信他的话吗?”“这里十分秘密,除了主上派来的人之外,我想别人不可能知道这里!”“话虽不错,但你也该看看,这小子倒不像是跑腿的人?”曹足心中一动,道:“不错,这小子一点也不像!”“也许你会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我们不妨问问他,主上身边有几名传送命令之人?”燕驭裹一听,不由暗叫一声“糟啦!”曹足大叫道:“小子听见了吗?主上身边有几名传命令人?”燕驭骧咬了咬手,暗想事已至此,管他这么多,于是胡乱应道:“共有三个,现在连我四个!”曹足道:“他说对了!”曹石冷笑道:“别忙,还有一个问题要考考他!”曹足道:“老大,你问他便是!”曹石高声:“小子听清楚了,老夫再问你,其他三个都叫什么名字?”燕驭骧不禁一呆,半晌答不上话来。曹石哈哈笑道:“老二,瞧见了吧,这小子露出马脚啦!”曹足道:“还是老大仔细,小弟十分佩服!”燕驭骧叫道:“佩服个屁,以前那三个都换了,你们知道吗?”曹石怔道:“那我们兄弟为何都没有接到通知?”燕驭骧冷笑道:“你们知道在下是来干什么?”曹石道:“你可是来告诉我们的?”燕驭骧哼道:“不错!”曹石问道:“通知何在?”燕驭骧道:“口头通知!”曹氏兄弟一听,都不由怔了一怔。要知天帝这人十分怪癖,有时传达命令用书面,有时传达命令用口头,燕驭骧信口乱说,竟然被他说中了。曹足道:“老大,你看如何?”曹石想了一想,道:“别忙,等我再想……”话声未了,忽听一人大声叫道:“大事不好,老钱和老程不知被何人所害,都死在走道中了!”曹氏兄弟一听,面色一变,曹足愤然道:“必然是这小子干的好事!”燕驭骧强哼道:“你们凭什么冤枉人?”曹足哼道:“这里从来没有外人到此,你一来便出了事,你还敢强辩!”曹石喝道:“赶快去搜理看,老郭他们是不是也遭了毒手?”那人刚奔出,洞外奔来一人,道:“老郭已死,老王还活着,属下已把他抱来了!”曹石目光一扫,见老王被点了穴道,连忙替他解开,指着燕驭骧道:“可是这人下的手?”老王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他!”曹石冷笑道:“好小子我们险些上了你的当了!”只听一阵足步之声,接着“嘎”然一声大响,对面石壁竟向两边分开,现出一条通路来!曹氏兄弟年龄都在五十以下,老大比较高,老二比较矮,两人的长相都不俗,可惜两眼都带着煞气。曹石冷冷地道:“小子,告诉老夫,是谁要你来的?”燕驭骧哈哈笑道:“没人派我,我就不能来吗?”曹石怒道:“你和那番邦女子有何关系?”燕驭骧知道他说的是郡主,但却假装不解道:“你说哪个番邦女子?”曹石哼道:“你还假装吗?”燕驭骧冷冷地道:“在下没有装的必要!”“那么老夫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在下游山玩水,无意间撞到此地来的!”“你在这里乱说,先前说是奉命而来,此刻又说游山玩水,谁人能信!”燕驭骧双手一摊,道:“不信算了!”“老大,据小弟看,这小子是那番邦女子的手下,不会有错了!”曹足点点头,道:“九成有这种可能!”“那番邦女子既然派他来,显见她们已发现咱们的行踪,不管怎样,咱们都留他不得!”“老二,你的看法不错,我也正有此意!”“那便待小弟把他收拾了!”说着,大步欺了过去!燕驭骧冷笑道:“只你一个人上来吗?”曹足怒道:“难道你还嫌不够?”“在下久闻天煞双剑与人动手,向来都是两人同上,这回怎么啦,阁下挂单了?”“与你这小于动手,还用咱们兄弟联手吗?”“大话说满了,待会两人再上那就不好意思啦!”曹足大吼道:“你这小子狂吹什么?看掌!”“砰”的一声,一股掌风已直拍而至!他原本不愿使用全力,因为受到燕驭骧言语相激,愤怒之下已用了十二成力道,狂风翻卷,声威甚为吓人。燕驭骧大笑道:“阁下擅长用剑,如今弃剑用掌,正是舍长而就短,你输定了!”大笑声中,亦自一掌挥了出去!两股劲力相触,只听“轰”然一声,曹足晃了两晃,燕驭骧却纹风不动。曹石惊道:“原来这小子还有两下子,老二大意不得!”曹足点点头,道:“我知道!”曹足想了一想,道:“此人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功力,难道江湖上又出现新人?”曹足道:“除了燕驭骧外,未闻江湖上有什么新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燕驭骧道:“你老爷叫燕驭骧!”“燕驭骧?”曹足皱了皱眉,道:“你可是燕温栩?”燕驭骧笑道:“燕温栩是在下弟弟!”老二曹足哈哈笑道:“那好得很,燕温栩是主上所要之人,如今只要把你擒住,就不怕你弟弟不就范了!”其实,他哪知道燕驭骧刚才说燕温栩是自己弟弟,不过是有意逗他而已。曹石也不知实情,道:“有其弟必有其兄,老二,大意不得!”曹足点了点头,“呛啷”一声,抽出宝剑。燕驭骧哂道:“最好还是你们兄弟一起上吧!”曹石听了怒道:“小子你狂什么?老夫弟弟已经足够收拾你了!”只见银光一闪,一道森寒剑气已洒了过去。燕驭骧步子微侧,宝剑跟着出鞘,“唰”的一声,反向曹足腕脉挑去!曹足心头一凛,招式忽变,越来越快,而且剑剑都不离燕驭骧的要害部位!燕驭骧喝道:“好剑法!”蓦地也是一变招式,剑幕忽然暴裂而开,接自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场中两人骤然为之一分。曹足倒提着宝剑,肩头上流着鲜血,他的面色很难看,再看燕驭骧时,却无事地站在那儿。“老二,你受伤啦?”“不碍事,这小子剑法好快!”他寒声说出,随拿出金创药敷在肩上,止住了血。曹石道:“还能动手吗?”曹足道:“大概不碍事!”曹石“蓦”地抽出了宝剑,道:“我两兄弟只好一起上了!”手中宝剑疾挑而起,直弃燕驭骧命门大穴!这一招的杀着自是无与伦比,燕驭骧哪敢大意,手腕一翻,“叮”的一声把曹足荡开。曹石涩声道:“上天下地!”曹足应道:“无所不能!”地下的曹石更是毫不怠慢地连出两剑,刚刚把所有空位都填得满满的。天煞双剑果然名不虚传,尤其两人联手,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进!燕驭骧顿感压力增强,于是臂一掷,身子斜掠,一瞬间反手连挥三剑!天煞双剑自出道以来,可说从来没有人在两兄弟手下走过二十招的,今天燕驭骧不但走过了二十多招,而且招招都争取主动。敌我双方晃眼已过三十多招,情形依然如此,天煞双剑大感不耐,厉啸连声,凶猛杀招连番而出。这一来,燕驭骧所受的压力骤然加紧,他陡然一声大喝,剑招弯曲而起,疾快地洒向曹氏兄弟!这一招,正是他把天师紫府神功第一式“天师抚琴”,用到剑招上来,威力无与伦比。曹氏兄弟一番暴弹而退。两兄弟全是眉心中剑,手中长剑也摇摇欲坠!曹石颤声道:“他……他天师教弟子……”曹足道:“大哥,你没事吧?”话刚说完!“噗嗵”一声,倒地而亡。曹石忽然笑道:“好兄弟慢走……”身子晃了两晃,亦自倒地不起。燕驭骧长长嘘了口气,道:“两位安息吧!”大步从那座石穴中走了。老王他们虽然还没有死,可是看燕驭骧这么英勇,早已一溜烟似地跑光了!燕驭骧欲走出那座石穴,但他转来转去就是出不去,原来老王等人怕他追杀,临行做了手脚。另一边,胡老头和冬菊买了东西回去。过了很久,胡老头感到奇怪,问道:“春梅,你可知道姑爷去了何处吗?”春梅道:“他只说到外面走走,不过我告诉他不要走左边那条路。”胡老头顿足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句话?”“左边不是没出路吗?他若往左边走,我怕他一去不回来!”“你越是这样嘱咐,他越起疑心,唉……”“难道他真会逃走吗?”“逃走那倒未必,我只怕他一旦走了出去,要回来只怕要迷途。”春梅一听急道:“那……怎么办呢?”“除了去找他之外别无他法,你们在这里等着,冬菊和我一道去!”说完,胡老头带着冬菊出门而去。两人沿着左边道路而行,他们一步一步前走,偶而也发现燕驭骧脚印,但到山边之时,脚印已经消失。冬菊道:“他一定走上山去了!”胡老头点头道:“他既到了这里,当然只有上山一途,不过山势这么大不知他往何处去了?”冬菊道:“我们不妨各走一条路,不管有没有发现他,一个时辰之后都回到这里来会齐。”胡老头道:“看来只有这样办了。”当下右边行去。冬菊便向左边行去,所走的方向正是燕驭骧行去所在,偏巧她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走了一会,便见满山乱石,哪像有人的样子。她便走了回来,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胡老头才走回来。胡老头问道:“你回来多久了?”冬菊胡应道:“刚到!”在她心想胡老头又没跟自己后面,自己就是乱说,他也不知道,不但如此,她还反问了一句:“老头,找到人了没有?”胡老头道:“找了整个山谷,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你呢?”冬菊忙道:“我也是一样,我看我们不如回去瞧瞧,说不定姑爷已回去了也未可知!”胡老头叹道:“这是唯一的希望了!”于是,两人又奔了回去。到大厅一问,哪有燕驭骧人影,这时胡老头不禁也呆住了。“怎么办?”春梅颤抖着声音道:“八成他是逃走了!”胡老头挥挥手道:“假如他要逃走,他就不会用双极魔刃定情,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对郡主印象一直很好,根本用不着逃走!”冬菊冷笑道:“这是你个人的看法,你看天色都快黑了,他如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用等到现在?”春梅道:“现在争也没有用,还是等我请郡主出来商量才是!”胡老头道:“这也是。”春梅正要移步走近,忽见郡主走了出来。郡主道:“你们的话我都听清楚了,胡老头,你看法不错。”冬菊道:“不过眼下问题是,他究竟去了何处?”郡主道:“你们瞧瞧,他会不会遇到别的事情?”胡老头道:“也许有这种可能,不过咱们此地四面都与外界隔绝,仅有一条路亦甚秘密,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郡主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她沉吟了一会,道:“收拾点零用东西,我们出去!”胡老头口道:“郡主……”郡主挥手道:“不用多说了,我既已收了人家聘礼,那便是燕家的人了,他如有三长两短,叫我怎能心安,自然是找着了人再说别的事情。”胡老头叹道:“郡主既作了这种决定,老奴还有什么话好说?”四女很快收拾好行李,行李不大,但里面都是值钱东西,其他东西都放在一间秘室里了。那时天色已晚,他们匆匆用了些东西,便沿着小径离开了这片桃林。这时燕驭骧正被石道所困,他百般无耐,只好坐下来休息,心想:“我被困在此,郡主她们不知,或认为我已逃走,唉!这叫我如何向她们解释!”他越想心中越急,坐不一会又站了起来,情急之下,举拳便朝四周乱劈。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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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恰逢我外出未归,我们今日可是冤家路窄了。”“原来你是刘昭太余孽,姑奶奶今夜便一并打发你上路!”“你这贱人可算是人间妖魔,本姑娘非替武林除害不可!”王刚哈哈笑道:“贝小丫头,你办得到吗?”贝宛岑不屑道:“王刚!你是金衫使者,如今冒充一个车夫,怕姑娘不知道吗?”王刚姓名被人家识破,不由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贝宛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所作所为,哪一点瞒得过本姑娘,我再说一句,你们是去武当的对吗?”王刚大惊道:“这个你也知道?”贝宛岑得意地道:“本姑娘不但知道你们要去武当,而且还知道你们去武当干什么?你信是不信?”“你说说看!”“你们带着天帝之书信去武当,威胁武当掌门不可和任何派别采取联盟,如不然,天帝便把武当派消灭,对不对?”王刚一呆,转脸对贝祈绫道:“贝姑娘,这……”贝祈绫寒着脸哼道:“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了内奸!”王刚颓然道:“不错,但这内奸会是什么人呢?”贝祈绫皱皱眉头,道:“一时之间很难猜得出,只好回去慢慢细查了!”贝宛岑不屑道:“你还有命再回去吗?”王刚哈哈笑道:“你自信有本事胜得我们?”手掌一扬,“呼”地一掌劈山,眼前忽失贝宛岑所在,王刚心中方在暗惊,忽听贝宛岑在身后叫道:“姓王的,本姑娘在这里呢!”王刚陡然一震,回转身去,“呼呼”又是两掌辟了出去,这次他已学了乖,生怕对方又闪到身后,所以两掌都不用力,却把劲力留在后面。这一次,情形果然又是一样,他两掌劈出,贝宛岑又转到了身后,他立刻一个晃身,大吼一声,几乎把全部真力都贯注在双掌之上劈了出去!哪知他这两掌又落了空,贝宛岑又在他身后冷声道:“花拳绣腿功夫,也敢拿来现眼,躺下!”“躺下”两字刚出,王刚只觉身背炸痛欲裂,“不好”两字都未及出口,身子已经栽出五尺之外。第十三章刀戈相见贝祈绫大骇,慌忙奔了过去,只见王刚气息奄奄,显然是没得救了。她想不到对方武功这么高,王刚的身手她是知道的,王刚在对方手下可说一招都没使便送了命,那么自己上去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贝祈绫一念及此,不由心胆俱裂,陡然站起身来,贝宛岑已五指钩扣了过来。贝祈绫大骇,向后退了一步!伸手从身上抽出彩带。贝宛岑骂道:“贱人,你迷惑天帝,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今天,你还想活命吗?”贝祈绫哼了一声,彩带猛挥而出!哪知对方的武功实在高出她太多,招式一出,彩带便被别人抓住!这种情形在贝祈绫来说,可说绝无仅有之事,只是一招,她便已经受制。贝宛岑冷冷地道:“贱人,还有什么能耐?”贝祈绫用力一挣,哪里挣得动分毫!那婢子道:“小姐,宰了她正好替老爷报仇!”贝宛岑道:“我当然不会放过她!”五指一弹,彩带弹回,其势若矢,那彩带就好像有人催动一般,一连打了三个旋转,便反将贝祈绫全身缚住。贝祈绫芳容失色,那婢子已挺剑走了过去。忽听一个人道:“宛岑姑娘剑下留人?”贝宛岑冷冷地道:“燕驭骧,你早该出来了!”燕驭骧笑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姑娘早已发现在下!”贝宛岑不屑道:“你由店里一路跟随我们到此,你怕我不知道吗?”燕驭骧道:“姑娘明察,在下跟随姑娘,其实并无恶意!”那婢子哼道:“假如你有恶意,还能容你活到现在!”顿了一顿,她又道:“我们在店子说话之时,你就留心偷听,八成是要替这贱人乞命来了!”燕驭骧道:“两位姑娘明鉴,她的确有不该杀之处!”那婢子道:“我们知道,她曾在天帝面前替你乞过命。”燕驭骧大惊道:“姑娘这件事也知道,想必是从天帝那里出来的人了?”贝宛岑神秘地道:“那也不一定!”她说着话,但是那条彩带仍紧紧缠着贝祈绫不放。贝祈绫挣扎了几次都无法挣脱,不由乞怜地望着燕驭骧,道:“驭骧,救我!”燕驭骧想她在外面树敌太多,一心为天帝卖命,我本该不理她,可是她对我有过恩,于是拱手道:“宛岑姑娘,可否看在下薄面放了她?”贝宛岑冷声道:“你这个人真没出息,她如今做的事,明明和你站在敌对立场,你还替她求情?”燕驭骧叹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天帝府中,她至少也曾对我有过恩惠,大丈夫知恩不报非人也!”贝宛岑冷笑道:“难道你忘了,当段老爷追她之际,你不是也曾救过她吗?你既救她在先,她救你在后,两相已了。”燕驭骧心头一震,暗想这贝宛岑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连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知道,难不成她成天都跟在我后面?他心念一闪,道:“那时我救她是基于另一种原因!”贝宛岑道:“其实不管说什么原因,你的用意都不外乎不愿见到她死,不过,要我放她也容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燕驭骧道:“姑娘请说,什么条件?”贝宛岑道:“有朝一日,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得替我杀死天帝!”燕驭骧原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奇怪的条件来刁难自己,哪知竟是这么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就是她不提出来!自己不是也要杀天帝吗?“姑娘在开玩笑吧?”“你嫌条件太难?”“太容易了!”“那么你答应啦?”“在下此刻所行,无不以天帝为目标,自然是要把他除去,难道在下对他还会手软不成?”“也许我的看法和你不同,你答应我这个条件还不算,至少还得将指头划破,然后把血喝下去,以证真心诚意!”燕驭骧笑道:“姑娘真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毫不迟疑地抽出宝剑,然后用剑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燕驭骧猛然一口吸干,誓道:“他日若不杀天帝,便犹如指上之血!”贝宛岑笑道:“行啦!”五指一松,把贝祈绫松脱,转首对那婢子道:“小翠我们走吧!”小翠应了一声,两人转身如飞而去!燕驭骧望着贝宛岑的背影出了一会神,暗忖不知此女是谁?不但功高难测而且行动也十分诡秘,尤其她要自己答应的那个条件,叫人听了真是又滑稽又好笑。正思念问,贝祈绫走了过来,道:“驭骧,你在想什么?”燕驭骧冷声笑道:“我想我的,何用多问?”贝祈绫道:“你还恨我?”燕驭如哂然道:“我们之间能够说得上仇恨吗?”贝祈绫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怎么骂我,怎么恨我,但我对你却是一片痴心!”“只怕你说错了,你的痴心对象是天帝,怎会是我?”贝祈绫悲声道:“我对他和你究竟是两回事。”燕驭骧怒叱道:“放屁!你一个女人要跟多少男人?”贝祈绫一呆,道:“你……”燕驭骧嘿嘿冷笑道:“我怎么样?我老实告诉你,你如想和我往来,从今天起,便得和天帝一刀两断,如不然……”“你知道我母亲和师父都是由他保护的。”“保护?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以你母亲和师父要你就范,偏你把他当作好人!”“这情形我早已考虑了!”“当局者迷,最后你还是认为天帝是对的?”“不!我总认为他对家师和家母并无恶意!”“天下也未曾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认贼作父不说,还把身子奉献给别人,哼……”他直觉贝祈绫难以理喻,说到最后,也懒得说下去,便大步向前走去!贝祈绫飞身一拦,呼道:“驭骧,听我解释吧!”燕驭骧怒道:“我不听!”身子一闪,从右边掠了出去!贝祈绫哪里肯舍,呼地又拦上前来,道:“驭骧,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上武当吗?”燕驭骧怒道:“刚才那个贝姑娘已把你的意图说穿,你还罗嗦什么?”贝祈绞摇摇头,道:“不,我另外还有目的!”“什么目的?”“另外目的便是找你?”“你找我干什么?难道我欠你钱没有还?”“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应该知道,我爱你极深,只要天帝稍微有点对你不利举动,我都希望设法告诉你!”“那么你现在要告诉我什么?”贝祈绫嘻嘻一笑,道:“先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我这个姐姐?”燕驭骧想不到她会问出这句话,不由呆了一呆,以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贝祈绫幽幽地道:“怎么啦,你不爱我了?”燕驭骧仍然没有说话,两眼望着贝祈绫,一时之间,不知把她当作妖女看待还是当作孝女看待?贝祈绫忽然叹道:“我知道,我所行所为不为武林人物所谅,他们恨我,他们在暗地里骂我,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贝祈绫顿了一顿,又道:“我不但不在乎这些人,便是天塌下来我也无所谓,我……我只要你爱就行了……”这话说得委婉凄恻,饶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受到感动,燕驭骧至性至情之人,突然之间对她大是同情起来。燕驭骧正要安慰她几句,忽听一个冷笑道:“好肉麻哟!”声音来得奇突,燕驭骧喝道:“什么人?”那人冷冷地道:“淫贼,你还记得我吗?”燕驭骧这是第一次被人骂为“淫贼”,他心中虽气,只是一听说话之人声音甚熟,心头一震,呼道:“你是程姑娘?”那人道:“总算被你记起来了!”说着,人已现出身来,程清颖满脸寒霜,目视贝祈绫,道:“这女人是人所不耻的淫妇!想不到你和她也有一手!”燕驭骧摇摇头,道:“程姑娘,你听我解释?”程清颖怒道:“还解释什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已听到,哼!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这话说得很重,燕驭骧可以忍受下来,贝祈绫就不同了,要知天下女人都差不多,为情为爱,那是什么也不顾的。贝祈绫立刻脸色一沉,喝道:“你是什么人?”程清颖哂道:“你配问吗?”贝祈绫不甘示弱地道:“我当然配问!”程清颖怒道:“你凭什么?”贝祈绫把娇躯一挺,道:“不凭什么,单凭我是他的妻子名份,总够了吧?”程清颖脸色铁青道:“你是他妻子?你们有媒有证吗?”贝祈绫哼道:“我们虽无媒无证,但我曾和他相好过,身上已经有了他的骨……肉……”这话一出,燕驭骧惊呆了。程清颖气得脸色铁青,全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这……是真的!”贝祈绫冷笑道:“当然是真的!”她顿了一顿,又道:“你刚才既已听清我们说话,便该知道我这次来武当,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程清颖闻言放声大哭道:“好呀,你和别的女人纠缠!我还可以容忍,想不到你连这种贱女人也搭上,叫我如何甘心!”言罢,飞身而去!燕驭骧大叫道:“程姑娘,请等一等!”说着,正要飞身追去,手却被贝祈绫拉着,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还想干什么?”贝祈绫道:“让她去算了!”燕驭骧怒道:“这怎么可以!”贝祈绫指着肚子,道:“难道你连我肚子里这块肉也不要了?”燕驭骧摇摇头,道:“我不相信,这也许是天帝的,你却往我头上推!”“天帝早已失去生殖能力,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何况,我们女人家对这些事总比你们男人清楚,就是要骗也骗不过人的。”燕驭骧想了想,假如贝祈绫说的是真话,时间一久,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事也会被天帝知道,按照天帝为人,只怕贝祈绫也难逃一死。他心随念转,当下问道:“假如这事当真,你准备作何处置?”“你是大男人,这得要看你的啦!”“我对此事毫无准备,也不知如何是好?”“难道你没有别的去处吗?”“你舍得离开天帝吗?”“这不是舍得与舍不得的问题,天帝那人嫉妒心太大,若他知道这件事,我的命就难保了。”“那么你仍然对他有所留恋了?”“我这次请命来武当,目的便是要和你商量一个万全办法,我这条命虽不值钱,但肚子里面的肉却是你的,你总不能不顾呀!”“依你看,我们第一步该怎么办?”“我问你,你可有安全地方没有?”“你是否准备藏起来?”“不错!”“你这样做,难道不要你母亲和你师父的命了吗?”“我自有欺骗天帝的办法?”“什么办法?”贝祈绫想了一想,道:“找一个和我相似之人,然后把她杀死,你便对外宣扬,说我已死了,这样他就不会对师父和家母起疑了!”燕驭骧摇摇头,道:“你这样做!既不道德也不安全!”“为什么?”“为了你诈死,必须要找一个无辜替身,这不道德,所以我不愿为,就算你这样,天帝也未必会善待令师与令母,所以我说也不安全!”贝祈绫沉吟了一会,道:“那么依你之见呢?”燕驭骧毫不犹疑地道:“先找个地方把令堂和令师安定下来,这地方必定要十分秘密,纵是天帝如何尽力也找不到。”“你有这种地方?”“我虽然没有这种地方,但有个人早就答应过我!”“这人是谁?”“凌漓!”“原来凌漓早就不可靠了?”“连你算在一起,我们至少已知道了两名内奸!”燕驭骧和贝祈绫都听得大吃一惊,仰头望去,只见一人含笑而来,燕驭骧和贝祈绫见了,齐声道:“凌漓,原来是你!”凌漓笑道:“想不到吧?”贝祈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这点得请你原谅,你出来不久我就出来了,而且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贝祈绫姐,你不见怪吧?”“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怪的,我们刚才说的活,想必你都已听见了。”“不错,我都听见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意见!”“什么意见?”“在目前来说,你的形迹丝毫也不见显露,正好到天帝面前多刺探一些事情,要是可能,一举将他击杀岂不为妙!”“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只怕很困难!”“祈绫姐,我很了解你的心境,说句老实话,你自始至终就把天帝看错了,他若是真心要保护令师和令堂的安全,便不该占有你身子!”“这是我自……”凌漓摇头道:“你想说这是你”自愿的“是不是?其实这是你自己骗自己,谁不知道你是被他先用麻药麻倒才失身的。”“往事已矣,提它作甚?”“只要你这一次另有表现,我相信天下人定会对你另眼相看!”贝祈绫心中微动地道:“你看我该怎么做呢?”“我还是刚才的意见,接近天帝之时!不要放弃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至于其他,关于里面机关布置,最好也多加注意,以便驭骧举事之时作个内应,做这些事,你比我方便得多了!”“家母和家师那边怎么办?”“请放心,那里我会派人照拂,如果发现情形不对,我会把她俩转移到安全地带去!”贝祈绫怀疑道:“凌漓妹,听你口气,好像有十分把握?”“家父以前是朝廷命官,后来被金天夏害死,家父生前总还有些朋友和部下,他们这些人如今都在支持我报仇雪恨!”“你已有一定步骤?”“当然,我们至少也有二十多人,保护令师和令堂那是绰绰有余的!”贝祈绫想了一想,道:“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好了!”她顿了一顿,又道:“驭骧,不过我希望你尽量争取时间,因为我肚子里面这块肉不能拖得太久,时间久了会被他发现的。”燕驭骧道:“至少也要三个月时间!”贝祈绫皱眉道:“不能再快一点吗?”要知三个月时间正是一个女人“形迹”显露之时,真要到了那时才能行动,贝祈绫在天帝那里就无法立足了。燕驭骧叹道:“我会尽快争取时间,假如你真的在天帝那里立不住脚时,尽可与凌漓商量去办,我此刻便去武当!顺道也找一找神行丐,能有他出面,时间或会缩短一些。”贝祈绫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好了。”燕驭骧把手一伸,道:“拿来。”贝祈绫怔道:“拿什么来?”燕驭骧道:“你这次不是奉命到武当去下书吗?你不妨把书信交给我,回去天帝问你,你就说书信已交到了。”“假如他问武当态度如何,我又怎样回答?”“大可告诉他,武当绝对严守中立,不介入任何一方面。”贝祈绫点了点头,便从身上拿出一张羊皮纸交给燕驭骧。凌漓道:“祈绫姐,那我们回去吧!”燕驭骧拱手道:“两位多多保重!”目送她二人离去,直到人影走得看不见了,他才掉头直奔武当而去。两天后的傍晚,他来到武当山下。夕阳西下,百鸟投林,燕驭取抬头一望,武当犹如一个巨人,巍然傲立在苍茫暮色之中,燕驭骧不禁肃然起敬。他缓步而上,转过一道山嘴,忽见两名道者迎了上来,一人道:“施主留步!”燕驭骧闻言停下身子,道:“在下特来拜谒贵派掌门!”那道士道:“时间太晚了,施主明天再来吧。”“烦道兄行个方便!在下千里迢迢至此,实有要事与贵派掌门商谈。”“施主有何贵干?不知能否将口信留下,以待贫道转陈如何?”“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势必面告贵派掌门,尚望道见给个方便。”那道者颇觉为难,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一条人影,那两名道者互祝一眼,左面那名道者道:“奇了,怎么又有人来了?”说话声中,那人已来到近前,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朝这边一望,高声道:“前面是哪位道士拦路?”左面道者疾步跨前,宏声道:“贫道天心与师兄天机在此,敢问施主有何见教?”那老者道:“老朽公孙举,有烦通报贵派紫真掌门,便说老朽求见。”天心道长心头微微一凛,祁连双煞公孙举和公孙护兄弟,一向形影不离,如今只有公孙举到此,那公孙护却不见踪迹,亦不知是何用意?他念头一闪,当下道:“公孙施主来得太不凑巧了!”公孙举道:“为何太不凑巧了?”天心道:“敝派掌门已在坐关,老早就有法谕交待下来,不见外客,公孙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燕驭骧一听,暗想这天心道士未免太不诚实,我刚才求见紫真道长时,他只说时间太晚不见客,如今又说紫真道长正在坐关不见外客,本想说破,可是忍了一忍,没有说出来。公孙举道:“老朽实有急事,无论如何也请通报。”天心朝燕驭骧一指,道:“这位施主也说有急事欲见掌门,抱歉得很,掌门既有法谕不见外客,便是天塌下来,贫道也不敢通报!”公孙举既有“煞”名,性子和手段显然又激又烈,但他此刻却意外地忍了一忍,拱手道:“道士说的也许是实情,可是老朽……”天机朗声道:“别说啦,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替你通报!”公孙举不禁勃然大怒,哼道:“老夫好言相求,你们反而搭起架子来,哼哼,你们不替老夫通报,老夫自己就不能去见了吗?”公孙举说话声中,一步跨了出去!天机手臂一抬,“咣”然一声,已把宝剑拔了出来。天心也不敢怠慢,适时拔出宝剑,道:“武当山岂是客人撒野之处!”公孙举哼道:“你俩有本事便出来拦一拦!”说着,直向山头奔去!天心哼了一声,唰地一剑封出,喝道:“回去!”公孙举早有备,手一翻,便抓天心的宝剑,冷然道:“只怕不见得!”他这一抓之势十分快捷,天心不得不撤剑后退,但他退也不是真退!一退又进,剑招反而更加凌厉!天机见状,大吼一声,挺剑上去。武当两名道士联手,才堪把公孙举挡住,而公孙举招式怪异,在两人联手之下,仍是攻多守少。燕驭骧暗想:“我又何必站在这里旁观,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念头一闪,呼地飞掠而上!待天机和天心发觉想追赶时,却脱身不得。燕驭骧奔行不久,只见一块石碑矗然而立,上书“解剑岩”三个苍劲大字!燕驭骧怔了一怔,暗道:“向来”解剑岩“都有人看守,为何今夜竟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出?”忖念之际,他似乎听见不远之处有人声传来,他赶紧将身子一伏,隐入一旁草丛之中。说话的两个人走到高坡之处,停了下来,右边一个道:“奇怪啦!怎么还没见人来?左面的道士道:“也许时间还没有到!”“虽然时间不到,但今夜之事不比等闲!一点也马虎不得,大家总还得商量商量,师兄却守得不耐烦了。”左面那人叹道:“一切都已布置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老实说,只要师兄一声令下,还不是马到成功!”右面那人道:“天月师弟,你回去禀报师父,我在这里守着好了。”天月点了点头,道:“天云师兄当心些,千万不要露了马脚。”天云笑道:“放心!”天月一纵,向山头掠去!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他们在等什么人?又说什么一切都已布置好,难道……”燕驭取念头一闪,只觉眼前事态严重,悄悄往天云扑去,当他快要到天云身边时,天云亦已发觉,大喝一声,道:“什么人?”燕驭骧把头一伸,道:“是我!”天云一怔,道:“你是什么人?”燕驭骧叹道:“正是你们要等之人。”天云喝道:“好小子,你敢诈我!”喝叫声中,呼地一掌劈了过来。燕驭骧叹道:“你怎么和自己人动起手来啦?”他意在速战速决,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一点也不怠慢,天云掌风呼呼劈出,他陡然一个转身,人已绕到天云身后,手臂一伸,掌心已按住天云灵台大穴。天云颤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燕驭骧冷冷地道:“那得问你,你们等的是什么人?”“不知道!”“难道你不要命了吗?”“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说!”“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否在等天帝的人?”天云心头一震,旋道:“不知道!”燕驭骧笑道:“你这个不知道,无异便是承认了,是吗?”天云哑然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燕驭骧冷哼道:“你不说话便证明我料得不错,你好好休息一会吧。”由指一点,点了天云穴道。燕驭骧随手解掉天云的道冠和道袍,往自己身上一技,一脚把天云踢到一边,便向山上掠去。他已来到山顶,环目一望,但见迎面一座大殿,殿前大书:“武当道观”四字,大殿四周却一遍静寂。燕驭骧暗吸了一口气,心想:“大殿之中不见道士,这些道士都到哪里去了呢?”他把帽子往额前拉了一拉,便向大殿走去。忽听一人喝道:“站住!”声音从右面响起,燕驭骧刚才没有发觉右侧有人,一时深悔自己实在太过孟浪,只好把身子停住。那人又道:“你是谁?”燕驭骧咬咬牙道:“天云!”因为他的身材和举止都与天云相似,故临时动了念要冒充天云,哪知一到山头便走错了路。“天云师兄,”那人叫了一句,又道:“你怎么忘了事反往大殿走呢?”燕驭骧心中一动,道:“并非愚兄忘了,只因现在有了急事!”那人道:“便是有了急事也该往右边走,你忘了吗?”燕驭骧拍拍那顶道士帽子,道:“啊,我倒真的忘了!”正待抽步退出,忽听另外一人道:“天云师兄,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燕驭骧慢慢倒转,道:“下面来了敌人,此刻正在和天心、天机苦斗着,你们最好快去接应!”听说下面来了敌人,一人忙道:“不知来了多少敌人?”燕驭骧答道:“两个!”原来在大殿两旁伏着四个道士,那四个道士一走,燕驭骧很快退了回来,不过他心中却想,为什么大殿不能走呢?他现在已不敢多想,好在他已弄清右面走的路,于是沿着大殿右侧而行不多远,忽见那里站有四名道者。那四名道者腰系长剑,一脸戒备神情。道者停身之处的后面是一座独院静室,只见院外人影幢幢,看来不下三十人。燕驭骧心想:“他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那静室之中又住的是什么人?”他脑中虽在想着,可是步子一点也不敢放慢,因为步子一慢,怕引起别人怀疑,此时已相距那四名道者不远。一人迎了过来,道:“是天云吗?”燕驭骧的头垂得很低,那道者果然把他认错了。燕驭骧点点头,道:“正是!”那道者不察,仍然向前走来,待走得十分接近时,燕驭骧猛一抬头,他才发觉面貌甚是陌生,“咦”了一声。可是燕驭骧手脚甚快,根本不容他有第二句话出口,很快点了他的穴道。燕驭骧点了那道士穴道之后,并不急着前进,反而装模做样与他讲起话来。另外三名道士见两人只在原地讲话没有过来,不由心中大奇,便又有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谈些什么?”燕驭骧故意装作谈得非常起劲的样子,待两人走到近前,他双手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也拍了两人穴道。剩下的一个道士已觉出情形稍有不妙,不过由于双方距离过远,加之又在黑夜之中,一时之间还不能肯定,便问道:“你们在谈什么呀?”燕驭骧故作神秘地抬了招手,道:“快过来!”那人道:“有什么事?”燕驭骧道:“要来便来,不来便算啦,又何必多问!”那人想了一想,便走了过来。那名道士由于早有警觉,所以步行甚慢!当他走到近处,忽然发现三名同伴都有些异样,立刻停步不前。可是这时燕驭骧已由不了得他,身如旋风似地一闪,人已到了面前。那道士喝道:“你……”燕驭骧不待他下一个字出口,屈指一弹,点了他的穴道。那四名道士穴道虽然被点,心里都十分清楚,四人心中暗暗着急,心想此人是谁?居然冒充天云混进来,他来此有何用意?此时,燕驭骧已来到前面,那是一遍林木。走到近处,只见三三两两道士不断地移动着,那些道士都看向那寂静的禅院,脸上充满了戒备之情。燕驭骧走到一名道士面前,悄声道:“情形怎么样?”那道士绝未料到这种地方会有不速之客混进来房,故毫不考虑地应道:“人还没有到!”燕驭骧点了点头,手拐用劲,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发觉之时已经退了。燕驭骧又用同样方法去问第二个道士,道:“怎么样?那人还没有到吗?”那道士道:“是呀,按理应该来了!”“是不是中途有什么变化?”那道士耸耸肩道:“这个谁知道呢?”燕驭骧又是一碰,又点了穴道。刹那间,他一连点了六七名道士的穴道。这时环绕在树林旁边的道士只剩下二十一个人,忽有人觉察四周有了异样,咳了一声,道:“他们怎么都在那不动了?”一语呼出,立刻有两名道土扑了过去,燕驭骧双掌齐出,“砰砰”两声,立将那两人震跌在地。这两人一倒,他们所剩不过十九人,一人沉声道:“你是什么?”燕驭骧故意大声道:“贫道天云!”那人喝道:“天云师弟,你疯了吗?”燕驭骧哈哈笑道:“不疯,不疯,我倒认为你们疯了,才会做出……”一人怒道:“上去两人把他毙了!”话声甫落,忽听一人幽幽叹道:“紫玄师弟,你做得太过份了!”声音自禅院之中响起,余音袅袅,显见说话之人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院门“伊呀”而开,一位青袍道者已缓步而出。这时候那十多人之中走出一名黄袍老者狞声道:“敢问贫道哪点做错了?”那青袍道者摇头叹道,“这事已不用愚兄多说,你妄动无名,甘愿受人利用,想篡夺我武当为其效力,紫玄师弟,你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愚见真替你可惜!”紫玄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其实你完全把我意思弄错了!”那青袍道者道:“你的真意乃在贫道这个掌门之位,怕愚兄不知吗?”紫玄道:“知道就好,你如果现在答应交出掌门之位,念在数十年同门交情,我绝对不会难为你!”青袍道者感喟地道:“紫玄,你就是想登上掌门之位,你不好好对愚兄说!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为之!”紫玄道:“你说得好听,假如我真的要你这样做,你会答应吗?”青袍道者肃容道:“天命所归,愚兄还有不答应之理!”紫玄哼道:“那么你现在肯让吗?”青袍道者摇了摇头,道:“你用奸计把本派两百多名忠贞弟子囚于殿后石房,然后带着狐群狗党包围禅院,企图强迫愚兄退位,这等卑劣手段,为人所不齿,再让位于你,叫我如何向历代的掌门祖师交代?”燕驭骧心想:“怪不得他们刚才不让我从大殿进去,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过节?”紫玄冷冷地道:“这样看来,你还是不肯让位喽?”燕驭骧抢口道:“当然不能让位给你!”紫玄怒道:“天云你反了?”燕驭骧哈哈大笑道:“你才反了哩!”突把身上道土衣帽一脱,露出来本面目,宏声道:“认识在下吗?”紫玄和他身边的十几名道土一见,都不由怔住了。其中一名道士喝道:“尔究竟是何许人?”燕驭骧沉声道:“两湖盟主燕驭骧!”紫玄等人一听,面色更是一变!紫玄寒声道:“你……你是燕驭骧?”燕驭骧大步走了过去,道:“难道还有假冒的不成?”青袍道者稽首道:“今夜之事多亏燕盟主相助,贫道紫真这厢谢过!”燕驭骧笑道:“掌门客气了!”紫玄道:“这样看来,天云已遭你毒手了?”燕驭骧讽刺道:“他偷懒得很,在山下睡觉!”紫玄怒道:“贫道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破坏贫道之事?”燕驭骧冷笑道:“这得问你自己!”紫玄怔道:“问我自己?”燕驭骧道:“不错,你为何要受天帝所用,为其当走狗!”一名道士怒道:“小子,你胆敢出口伤人!”燕驭骧冷冷地道:“武当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敢起叛意,我便骂你们一千句一万句走狗你又能怎样?”那道士大怒,挺剑攻了上去。燕驭骧待那道士举剑刺进,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手腕一伸,便把那道士长剑抓了过来。那道士大骇,赶紧向后暴退。燕驭骧哂然道:“别慌,像你这点身手,我实在还不屑杀你!”另外一名道士对紫玄道:“禀师尊,我们不能再等了。”紫玄暗暗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分十个人去围攻姓燕的,其余的随我取紫真的性命!”那十多名道上轰然道:“遵命!”紫真道长叹道:“紫玄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紫玄缓缓地道:“目的未达永不休止!”紫真唏嘘道:“无量寿佛!贫道真替你可惜!”紫玄大吼道:“谁要你可惜!”紫玄说话声中,已带着七八名道士向紫真掌门攻去,紫真掌门连退两步,但紫玄仍不知好歹,依然往上攻去。紫真掌门莫可奈何,只好展开手中剑和紫玄等人缠斗,另一边!十名年轻道士也疯狂地向燕驭骧攻去。燕驭骧笑道:“你们来得越多越好!”只见他展开身法,在十名道士剑光猛挥之下,好像穿花蝴蝶,手掌挥处,便有一人倒下地去,三五个照面不到,那十名道士都倒在地下。他出手迅疾,可是他并不存心要取那十名年轻道士的命,只不过顺手点了他们的“软麻穴”而已。另一边的紫玄见几个照面不到,那十名弟子便被燕驭骧拍在地下,不由心头大震,情知事情不妙,大喝道:“大家快退!”他们赶紧收手后退,紫玄在前,便想向山下逃去,燕驭骧突然往前面一拦,舌绽春雷大吼道:“哪里逃?”紫玄怒道:“燕驭骧,你莫非想打落水狗吗?”燕驭骧冷哼道:“什么叫打落水狗?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若是照实答复我!我便放你逃走!”“好吧,你要问什么?”“你究竟得了天帝什么好处?为什么要作出背叛武当之事?”“你胡说,我几时得了天帝好处!”“你还想赖吗?若非我已看出你们里应外合的奸计,我怎会把天云他们制服?”“天云究竟对你胡说了什么?”“岂止天云,还有天心和天机,都不打自招了,你否认还有什么用?”紫玄一听,不由面如死灰!紫真沉声道:“快坦白说出来!”紫玄为形势所迫,正欲说。突然一名道士大声道:“师父,我们不能说!”紫玄一惊,住口。燕驭骧道:“为什么不能说!”那道士道:“不能说,便是不能说!”燕驭骧冷冷地道:“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天帝那独夫以金钱和美女引诱天下英雄,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还有什么别的本领能够打动你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