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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天帝八女(全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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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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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朝御史金天夏抢了平民燕庆伟的未婚妻,燕庆伟为救出妻子,去金府养马,终于将妻子救走,但其妻已怀了金天夏的儿子。二人逃时妻受伤,服了罗天紫墨万年根,伤口立愈。但药属纯阳,产时血崩而亡。药性全由胎儿接收。幼儿又受天师教高人调教,二十岁便成了绝世高手,出江湖找金天夏报仇。金天夏失宠,依仗财力武功自称天帝,大肆网罗武林人物,欲称霸武林。一面却又制造假坟,欺骗朝廷,燕驭骧找不到金天夏,却目睹了天帝部下的残忍,逐联合武林人要除去天帝为武林除害。潜入虎穴之中,遇天帝宠妾贝祈绫二人相爱。刺杀天帝时却为无形墙阻止。燕驭骧行走江湖,其神彩武功迷倒了众多使女,逐一相爱好不风流,联合八大门派,燕驭骧在众女帮助下,尽释前嫌,最后攻打天帝大本营,却不料天帝又知燕驭骧是他亲骨肉,见有子成才满心欢喜之际,良心发现,服毒自杀。死于他儿子的怀中。燕驭骧成了武林盟主,成亲之日,怀中搂了一大堆红绣球,一夫八妻,好不风光,宽床大被,又是何等风流……![目录]第一章亡命天涯第二章两湖盟主第三章追查元凶第四章英雄救美第五章身入帝府第六章无形之墙第七章刺杀天帝第八章暗道逃生第九章扑逆迷离第十章比武招亲第十一章 前世姻缘第十二章 天煞双剑第十三章 刀戈相见第十四章 妖府魅枭第十五章 将计就计第十六章 各路英豪第十七章 各怀鬼胎第十八章 男人禁地第十九章 力不从心第二十章 物物相克第二十一章一呼百应第二十二章机关重重第二十三章八女一夫尾声第一章亡命天涯浩瀚苍穹,月隐星稀。夜色迷离,冷风阵阵。在一处偏僻、荒凉人迹罕见的山道上,倏闻一匹疾马的蹄声由远至近。在朦胧迷离的夜光下,隐约可见一位骑士正快马加鞭经过这条山道。走近再看,原来马上竟有一男一女两人,男的紧搂着一位锦衣女子,看情形,那个锦衣女人敢情是病了,垂头无神地被骑士搂着。那骑士突然在山道上停了下来,用左手探了探锦衣女子的鼻息,又急忙回头看了看,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连忙从马背上搂着锦衣女子下来。解下披风平放于地,让锦衣女子平躺上去。原来,那锦衣女子的左胸上竟深深地插着一支狼牙长箭,流满了鲜血。看那骑士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样子,显然不是懂医之人。那骑士见锦衣女子神色越来越差,呼吸越来越微弱,不由面色剧变,泪如喷泉般汹涌而出。蓦地,一声长啸,那骑上抬头一看,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快似闪电般直奔而来。骑士立刻止住哭声,连忙抱起锦衣女子,欲飞身上马,但那两人已站在了他身边。骑士只觉有人在自己肩上一拍,回头一看,竟是一位仙风道骨,神采飞扬的老道长和一位三岁多的女童。骑士精神一松像散了架一样坐在了地上。那老道长看了看骑士和满身鲜血的锦衣女子,道:“小伙子,贫道略精歧黄之术,你快放下她,火摺子打亮,让我看看!”那骑士一听顿时站起,轻轻地放下锦衣女子,忙不迭地从怀里取出火摺子。火光之下,那老道长略一沉吟,顾不得狼牙长箭头是射在那锦衣女子的乳房内,点了她的昏穴,熟练地剜下箭头,跟着敷上止血膏药,包扎起来。那骑士见老道长熟练地处理着爱妻的箭伤,不由心中一定。待见老道长包扎完毕,连忙道:“仙师,小生燕庆纬在此有礼,多谢仙师救命大恩。”老道长摇了摇头,道:“这位女施主流血过多,贫道身边没有补血的神药,只有听天由命了。”燕庆纬听老道长之言,顿时大哭起来。老道长想了一想,又给那女子把起脉来。半晌后,老道长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燕庆纬止住哭声,怔了一怔,道:“知道,知道。”突然燕庆纬像是记起了什么事,飞身直奔马前,从马革囊中拿出一个皮口袋,走到老道长跟前。他打开皮口袋,顿时一股清香传来,似芷兰般馥馨,似仙果般芬芳,沁人心脾,闻之令人舒畅无比。燕庆纬从袋中拿出一块奇形怪状,犹如荷花根茎模样,色呈紫墨色的东西来,双手递到老道长眼前,道:“仙师,您可知这是何物?”老道长闻着香气,看着这块从未见过的东西,知晓一定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东西,道:“施主,这是神药,你从哪里得来的?”燕庆纬立刻道:“这可有用吗?”老道长一时答不上话来,道:“试试看吧!”老道长接过根茎状神物,走至锦衣女子前,运掌如刀,把这块根茎状神药切成小块,然后一小块一小块都给锦衣女子喂了下去。顿时,那锦衣女子有了反应,随着老道长的喂食,锦衣女子气息渐粗,面色也红润起来,一会儿,那锦衣女子竟然睁开了久闻的眼睛。老道长喂完这神物,运指一点,点住锦衣女子睡穴。轻轻地把她放入燕庆纬的怀中,道:“好宝贝,真是异物。”燕庆纬见爱妻身体恢复,且似完好如初,不由狂喜,接过爱妻,紧抱着道:“小玉,你总算好了。”原来,小玉是燕庆纬的未婚妻,当朝权贵仗势强娶了小玉,燕庆纬就投身这权贵府中,充作马厩贱役一载有余,好不容易将小玉救出。在被人追捕的途中,小玉身中一箭,燕庆纬刚才见有人过来,才会慌忙逃命。而那块紫墨色根茎是小玉在权贵府珍宝库中因其本身具有的奇香,所以才带出来的。老道长听着燕庆纬的叙述,看着小玉红光满面,不由长叹起来。在老道长的帮助下,燕庆纬与小玉就在开平府的城郊隐居下来,不久二人便草草成婚。大喜之日虽无高朋相贺,但洞房之夜却甚是甜美温馨。寂静的夜色,柔美的烛光,很快便将两位新人送入了迷人的爱河。“你真好!”燕庆纬低唤一声,便将小玉拉入怀中。小玉的香腮布满红霞,她紧紧抱住燕庆纬,深情地叫了一声:“还说那干嘛!”燕庆纬一边抚摸着小玉的秀发,一边帮她脱去外衣。当他的手触碰到那绵软的酥胸时,小玉不禁低吟一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遍全身,使她感到激动不已!“我们俩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跟着你的。”燕庆纬轻扶着她躺下,他们的衣服已皱成了一团。衣裙被一件件解开,雪白的玉肌,诱人的胴体怀有那少女的清香,这一切更增添他俩的激情。“现在总可以了吧!”他紧紧揽住那如脂的娇躯,感到她柔软的胸脯在激烈地跳动着。他低下头,深情地吻住她的秀发,然后移向她的耳垂、面颊……两人拥抱在一起,肉体的热量透过薄薄的幽暗相互激荡。手从她的玉背移到了胸前,在她那柔嫩丰满的双乳上一遍又一遍地搓揉着。她的两粒粉色乳珠早已变得硬挺起来,就像两颗迷人的红宝石。她情不自禁地道:“有个孩子该多好,何况我现在……现在……”厚厚的双唇立时夹住她的玉乳,舌尖在那乳珠上不停地挠动,吮吸声“啪啪”作响。小玉的身体开始颤栗,樱红的小口张开,发出一声声醉人的呻吟,她那洁白的大腿尽力向上抬起,紧紧环住燕庆纬的腰身。燕庆纬的双手在她的娇躯上疯狂揉摸着……片刻,但听小玉娇吟一声:“你……你快来呀。”话音落地,一只纤手已紧紧抓住了他,并急切地引导着他往下移去。在那“芳草丛”中,一条红色的沟带显露出来,沟带在逐渐地张大,变成了一座修长的幽洞,洞中甘露涌动,闪闪发亮。燕庆纬的额间渗出了大滴的汗珠,他突然抱住小玉的双腿,将她提了起来。殷红的舌尖冲破了洞门,直入其中,那甘甜的琼浆被一口一口吸出洞外,流入腹中。雪白的香臀在他的胸前不断摇摆,更加令他魂飞魄荡。良久,他才将小玉的娇躯放回到床上。“你……你轻一点!”她紧紧拥抱着他,用那鲜红的嘴唇在他的身上拼命亲吻着。她的唇仿若夏日傍晚的河风,带去阵阵花香。她那润湿的香臀在他的腿间来回转动,蓦地,一个坚硬的物体突然钻进了她的体内,并不断膨胀小玉立时娇吟一声:“就……就是这样!”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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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向寿翁敬过酒后,一兴高采烈地猜拳斗酒,十分热闹。饮酒正酣处,姜铁心突然站起,洪声道:“各位朋友,听我一言。”群雄纷纷道:“寿翁有话请说。”姜铁心道:“在座各位都是老朽信得过的道义之交,老朽的话如果有不动听之处,请诸位多加担代。”群豪见姜铁心脸色凝重,齐放下酒杯,凝神细听。“鄂西大侠”吴果高站了起来,他补充道:“今日姜老趁六十大寿在两湖群雄前,有件重要事宜布,只因此事十分紧要,泄露出去便有杀身之祸……”“杀身之祸”四字立刻震惊四座,大家的脸色跟着凝重起来,有个别心细的人不禁向四面的窗子望去。吴果高为缓和气氛,笑道:“四面都有精锐弟子把守,不虑隔墙有耳。”微顿,又道:“今晚,姜老的言词,听得进的,希望共攘盛举,听不进的,当也不会泄露给他们吧?”群豪齐声道:“当然,当然!”有那心急的,道:“姜老到底有何话?请宣布。”姜铁心道:“如今天下武林争端叠起,听到传言,武林中出现一诡异门派,一个叫天帝的指挥着手下在武林中为所欲为,横行无忌,涂炭生灵,武林一步一步陷入魔掌,诸位有何打算?”在座群豪皆是两湖一带成名好汉,又是堂堂正正的血性汉子,一听,纷纷言及自己对这诡异门派的所知所闻。姜铁心看着在座群豪,听着在座群豪所言之事,不由对这诡异门派又加深了一步了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没有按时到的英雄,也一个一个到来,大家谈论得热火朝天。突然,从门口走进一金衣男子,满而笑容,哈哈狂笑地去了进来。在座群豪之中有人叫道:“阴司秀才!”阴司秀才走到首席旁,道:“各位,酒多喝点!”大家见阴司秀才进来,皆脸色微变。阴司秀才章绝度成名不到三载,精于毒技,武功又卓绝,江湖上提起来,谁都对他胆寒三分。姜铁心对这位毒学大行家的话不敢大意,笑道:“原来是章兄,请问章兄此言柯意?”章绝度道:“原因有二,第一,酒中我已做了手脚,自然就要各位多喝……”众人一听他在酒中做了手脚,面色骇惧地望着章绝度,均想:“阴司秀才不下毒则已,一下必是致人死命的剧毒,此次性命也难保了。”于是大家下意识地浑身瘾麻起来,认为毒性发作,急忙向刚来宴会还没有吃过的胡家爷俩道:“快,快叫他拿出解药。”胡家爷俩安慰道:“大家莫慌。”亮出钢刀,跃至章绝度左右两侧。章绝度不等他们开口,笑道:“没有解药。”胡家爷俩不大爱说话,心想给他颜色瞧瞧,老子、儿子倏地砍出一刀。章绝度大叫道:“不好!”闪身便躲。好像身手不及人家刀法敏捷,那老子把他头上文巾削落一片,儿子也不慢,砍掉他金衫下摆。众人对惯于下毒的人,无不深痛恶绝,于是众人大声赞道:“好一招精绝的父子刀!”章绝度仍是一脸笑容,道:“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没有解药。”众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家,谁会相信他制的毒没有解药,胡家爷俩一刀奏效,便没把他看在眼里了,老子、儿子因练两仪刀,心意一致,同声道:“不见棺材不流泪!”为要逼他献出解药,不再留情,双双往他致命的地方砍来。章绝度口呼救命,东逃西躲,胡家爷俩紧追着不放。整个大厅转了一大圈,回到厅中,章绝度突然一站,骂道:“两个打一个,好不要脸!”手往腰一插,竟是不逃也不抵挡。胡家爷俩不能不解释,同声道:“我父子刀一向双战,有谁不知?”有那多嘴的道:“父子刀,一个敌人爷儿俩上,十个敌人也是爷儿俩上,打不过,跪地求饶就是。”“打不过?”章绝度冷笑道:“我不过看在寿翁面上,不愿动手,真讲打,十个父子刀,我章某也不放在眼里。”众人嘘声道:“好大一张牛皮!”章绝度朝姜铁心一揖,道:“在下不敢在你老面前放肆。”姜铁心避开道:“章兄说哪里话,请瞧老朽薄面,拿出解药了结这场纠纷如何?我保证,只要解药拿出,父子刀不找你晦气。”章绝度摇头道:“没有解药。”胡家爷俩大怒,喝声:“刁徒!”同出一刀,章绝度巧妙地让过,胡家爷俩逼他解药要紧,一刀不中,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三十招下来,章绝度都不还手,也不逃避,只以巧妙的身法在一丈方圆内,潇洒自如地一一避过。众人这才明白先前他是装的,看来阴司秀才武功卓绝的传说,更胜其实,以为他连自己也不如的人,内心暗呼:“惭愧!”陡听章绝度厉呼道:“你父子一再逼我,莫怪我无情了。”胡家爷俩硬着头皮叫道:“不拿解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么说,你父子要跟我拼命?”“不错。手下攻得越发紧,连姜老见了也自认难在父子刀下,空手维持二十招上。章绝度百忙中,朝姜铁心抱拳道:“恕我放肆。”这才还手进招。不过数招就把胡家爷俩的父子刀逼得团团转。姜铁心怕胡家爷俩吃亏,忙道:“双方请且住手。”章绝度冷笑道:“我倒高估了你们父子,现在看起来,一百个父子刀又如何,给我提鞋也不配。”他这番话“传音入密”,只有胡家爷俩听得到。接着大笑道:“瞧在姜老面上,住手就住手。”“人怕伤心,树怕剥皮。”章绝度那句“给我提鞋也不配”着实气得胡家爷俩要吐血,他们以为众人也听到了,若把这句话咽下肚,以后别想在江湖混。胡家爷俩拼命也要挣回这张脸,拿出轻易不施展的刀法——两仪双生刀。第二章两湖盟主两仪双生刀共有四招,威力奇大,章绝度跃出战圈,准备住手,没防到他们还留着几手绝活,措手不及,连翻带滚,堪堪躲过。再跃起时,手里多了两支漆黑的铁笔,章绝度铁笔一扬,大声道:“真要拼命?”胡家爷俩不多解释,喝道:“解药!”章绝度道:“没有便是没有。”胡家爷俩第二招两仪双生刀,闪电攻出。哪知章绝度铁笔一振,身如游鱼穿进刀光,点了两点。胡家爷俩低头一看左乳前后被戳了一个窟窿,却不妨碍使刀,见章绝度穿出刀光,照准章绝度的去势双刀劈落。这最后一招威力远胜前三招,章绝度见机不妙,忙将铁笔放开,这“金蝉脱壳”,是他的救命绝招。但见胡家爷俩双刀劈在铁笔上,火星四冒,硬将那铁笔断成三载,犹有余动,双刀砍入章绝度适才所立的地面半尺深。章绝度暗呼“险哉”,幸好以铁笔代身,否则自己的身体,岂不像铁笔一样,将由头至脚分成两片。奇怪,赢了半招,理应挺起胸来,扬眉吐气,胡家爷俩为何呆在那里不动?章绝度又朝姜铁心一揖,道:“今日是你老大喜的日子,实在冒犯,实在冒犯。”姜铁心心头一惊,掠至场中,双手摇着胡家爷俩,轻声道:“怎么啦?”姜铁心这一摇,胡家爷俩身体失掉平衡,翻倒在地。但见他爷俩面色漆黑如墨,已经气绝了,众人明白他俩致死之因,显然章绝度铁笔喂过剧毒,被戳中,虽不是要害,亦难逃一死。章绝度一再告罪道:“冒犯,冒犯。”姜铁心冷笑道:“你是存心来搅局的。”章绝度道:“姜老此言差了,虽说我在你老大喜的日子杀人冲撞,然众人有目共睹。我不杀他父子,他父子就要杀我,我乃不得已啊。”姜铁心冷冷“恶”了一声,朝章绝度道:“阁下搅局之事如何解释?”章绝度装傻道:“没有啊!”姜出心怒目道:“你在酒中下毒,还说不是揽局!”“下毒?谁说我在酒中下毒了?”众人纷纷骂道:“他娘的,自己说的话都忘了。”章绝度笑道:“不错,我承认在那酒中做了手脚,却没承认下毒啊?不过加了一碗胡椒水而已。”大家听是胡椒水,心中大石落地,刹时,全身也不感到瘾麻了,笑道:“这位朋友好会开玩笑,原来是加了点胡椒水,难怪一点吃不出来。”章绝度道:“在下纵有斗胆,也不敢到此搅局,怪只怪各位神经过敏,胡家父子又不查明真相,就拼命要什么解药。”姜铁心冷笑道:“既是胡椒水,为何不早说明。”章绝度嘻嘻笑道:“早说明就没有意思了。”长沙帮主周仲英突然站起,怒声道:“原来阁下是显威风来的!”章绝度道:“杀父子刀有何威风可言,在下倒是送礼来的。”说着双掌连击三下。顿见厅门银衣闪闪,一个个穿着银丝长衫的少女陆续走入,每人手中捧着一只银色拜盒,来到堂上,莲步不停,东穿西插,犹如蝴蝶翩翩飞舞。众人不由目摇神移,真不知阴司秀才哪里找来这么多位美貌少女,等她们站定,已拜成一个“寿”字。仔细一看,竟正好六十人。章绝度道:“姜老六十大寿,特献明珠六十封,处女六十名。”语音甫落,那六十名处女打开拜盒,霎时,满堂生辉,耀人眼目。众人惊叹不已,望着拜盒中的夜明珠,谁不眼红?就可惜不是送给自己的,更有好色之徒,死死盯在六十名处女脸上,心想有一个给自己做老婆,这生就不枉了。章绝度从怀中拿出一张红帖,送到姜铁心面前,道:“区区薄礼,敬请笑纳。”姜铁心问道:“阁下为何送此重礼?”章绝产道:“章某穷酸一个,哪送得起,谨奉主人之命,献此薄礼,聊表心意。”“贵主人是谁?”“金衫使者银衫女,富甲天下一天帝。”“你,你是天帝的金衫使者?”“正是。”“老朽与天帝没有交情,这份重礼不敢接受。”章绝度装作没听到,转向众人道:“天帝得知两湖群豪在此聚会,也给诸位备下礼物。”双掌又击三下,厅外应声走人十名黄衣汉子,每人手中捧着一只大型拜盒。章绝度道:“按名分发。”一名华衣汉子在拜盒中取出顶上面一张,念道“岳阳”挑战白龙“梁霖安。”另一名黄衣汉子在自己拜盒中,也取出最上面一张,念道“监田”玉面虎“白文龙。”“永兴”分光剑“邹俊强。”“应城”飞花掌“孔庆楠。”最后一名黄衣汉子念道:“长沙”长沙帮主“周仲英。”十人一起念完,便向念到之人找去。念“周仲英”的黄衣汉子,遥向周仲英走去,别的黄衣汉子四面望了望,很快也找到所念之人。那十名黄衣汉子把红帖送到名主儿面前,却连周仲英在内没有一个敢接。章绝度道:“天帝礼帖,谁敢不接?”银衫少女、黄衣汉子先后进入,竟无人阻拦,显见周仲英派在四周禁卫的帮众都被制,身为帮主的周仲英焉能不怒,单掌猛一拍桌面,喝道:“不接又如何?”章绝度冷笑道:“朱文动、陈金祥、张玉兴怎么死的?不怕死的话,尽管不接就是!”他所说的三人,皆是武林大豪,声名武功不在姜铁心等十人之下,却于今年先后惨死。传说死因,就是不肯接受天帝重礼的缘故。周仲英道:“本帮主就是不接,你待如何?”章绝度道:“好啊,你出来!”周仲英跃至章绝度面前,大声道:“出来就出来,你有本领将我两湖群豪全部杀了!”章绝度道:“先杀了你再说!”双掌一错,就要出招。姜铁心喝道:“且住!”他向周仲英一使眼色,道:“有人送礼,却之不恭,大伙儿收下,再说,为了不肯收礼而拼命,未免滑天下之大稽了。”岳阳人“小白龙”梁霖安抢道:“天帝的礼若能收,朱、陈、张三位武林前辈便不会宁死不收,显有令人无法答应的苛求,万万不能收啊。”姜铁心道:“天帝的苛求我们不能答应,讲好条件,再拒收不迟,现在就拒收,显得我们没有理,待会发觉真不能收,大家再把礼帖一起还掉就是。”于是,章绝度命黄衣汉子继续发帖。十名黄衣汉子念一个发一个,凡经姜铁心等十人邀请而来的两湖群豪,无一遗漏,且所发的红帖数目正好,一张也不多。姜铁心寻思:“天帝怎么打听得如此清楚?难道我等十人拟定的名单被抄袭了一份?”陡听章绝度道:“姜老,刚才我请大家多喝酒,第一个原因乃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请勿见怪。”姜铁心心有所惧,勉强笑道:“哪里的话,阁下及时阻止没叫老朽再喝胡椒水,感激不尽,请问第二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嘛!”章绝度道:“请两湖豪杰,拥护我家主人。”在座群豪脸色大变,姜铁心好一会儿才道:“莫非天帝有雄霸天下之心?”章绝度道:“不错,我家主人正是要倚重诸位,些许薄礼,聊表招抚之诚,还请诸位勿予拒受。”这还不算什么苛求?众人均想:“那朱、陈、张三位前辈一定是为此而身亡的。”章绝度算准众人这时的心思,接又解释道:“朱、陈、张三人贪生怕死,不敢投靠我们,拒受家主人之礼,家主人怕他三人泄露机密,唯有杀之灭口。”众人心道:“原来如此。”虽觉天帝的手段未免毒辣,但想成大事自应小心谨慎,倒无可厚非了。章绝度笑道:“诸位既有救武林之心,自非贪生怕死之徒,家主人之礼当不会拒,礼帖已收,就请收礼吧!”他猛击双掌,大声道:“献礼!”语音甫落,厅外鱼贯走入手捧礼盒的银衫少女。众少女嘻嘻笑道:“我的帖儿送到哪位英雄手上?”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早看得群豪心痒难当,有人忙打开礼帖念道:“菲菲。”“娇娇。”“巧儿。”原来每张礼帖上,都具有少女芳名,礼之轻重因群豪在两湖的声望而异,但至少也有处女一名,黄金十锭。至如长沙帮主、鄂西大侠等皆是处女二十、珍宝一盒。堂上除了姜铁心等十人,谁都忘了今天是来讨论天帝之事的,急着找自己礼帖上所具之人,一时,乱得一塌糊涂。众银衫少女见到自己的主儿便投怀送抱,待众人落座,她们都坐在到群豪的膝头上灌起酒来。有分到不止一名处女的,就只有侍立其侧了。本来清一色的英雄宴,现在是满堂春色,好像押鼓群欢的酒楼。章绝度道:“诸位拥护家主人,理应歃血为盟,终生不可背叛,是不是?”众人点头称是。章绝度呵呵笑道:“且莫论诸位是否见利忘义之徒,家主人不相信天下人,你们要拥护他老人家,就只有接受他的法子。”姜铁心道:“什么法子?”章绝度道:“家主人说,凡人生死操在一人手中,才能使那人唯命是从,这法子嘛,嘿!嘿!便是要诸位将性命交在家主人手里!”众人骂道:“放屁!”章绝度冷笑道:“虽是放屁,诸位也只得闻闻,拿下。”坐在群豪膝头上的银衫少女突然一起跃起,笑道:“对不住啦!”盏茶时间不到,五百多人被点倒一大半,余下人内力精湛,还能支持,但越打越不行,皆有力不从心之感。章绝度大笑道:“尔等酒中被章某放了软骨散,还是乖乖就缚吧!”原来当胡家爷俩追赶他时,他故作不敌,东奔西躲,其实每要经过一个桌旁,长袖飞舞,将“软骨散”又洒进各人酒杯中。只因他手法巧妙,竟无人觉察,及经银杉少女一灌,便都中了道儿。众人骂道:“卑鄙无耻!”“下流!”但骂有何用,盏茶时间后,除了姜铁心等十人,皆被点倒。陡听姜铁心喝道:“住手!”章绝度言道:“听他有何话说。”围攻姜铁心等人的银衫少女闻言停止进攻。姜铁心道:“你要我们的性命如何交在贵主人手里。”“很简单,每人吃粒家主人特制的药丸。”“毒药?”“不错,但吃了后,每半年才发作一次,这半年内只要听从家主人的命令,毒性发作时,家主人便会赐你们一粒解药,若能连续吃二十粒解药,也就是说十年内无命不从,便可毒性永解,还汝自由之身,十年内却要做家主人的奴隶。”“奴隶?”“唯有奴隶身子已卖,才不敢反抗。”“这么说,天帝要我们服毒药的目的,是要我们做他的奴隶,并非让我们拥护他造福武林。”“造福武林?什么叫造福武林啊?”“你们看,狼子野心,大家别相信阴司秀才的鬼话。”“家主人富甲天下,钱能通神,帮助他们达到愿望,怎么可以说是鬼话?”“就算天帝能够帮助奴隶达到任何愿望,却请问,他交待下来的任务如不能办到呢?”“办不到就是不服从命令,而不服从命令,只有一死!”姜铁心转向众人道:“诸位要听清楚这点,莫要一时手软心软,受他欺骗,万万不可将性命交在恶魔手里,做违背良心的事情。”章绝度道:“拿出药丸!”银衫少女每人取一粒银色药丸。章绝度道:“答应吃的人喂他们吃下,不答应吃的,一刀了事!”银衫少女每人抽出一柄亮晃晃匕首。姜铁心怕群豪有哪位怕死而吃药丸,大声宿,“老朽第一个拒服!”章绝度缓缓走来道:“章某三十招内取你性命。”“不必,老朽自了!”“那就快点。”姜铁心洪声道:“大丈夫命可丧,志不可辱,老朽先诸位去了。”正要举掌自震天灵盖,一人道:“姜老英雄且慢自尽。”姜铁心道:“是燕老弟吗?”刚才一场混战,首席之人连同燕驭骧在内,每人都被三十位银衫少女围攻,姜铁心虽知燕驭骧是保真子师弟,武学不凡,但他年纪轻,临阵经验不足,有心助他逃出是非地,却又自顾不暇。这时听到声音,寻声望去,只见他被银衫少女密密围住,见不到人影。心想他定是被人点倒,睡在地上,后悔道:“老弟,是我害了你,早知道,实不该留你做客,陪我们一起送命。”燕驭骧却道:“姜老英雄,阴司秀才送礼送得不公平。”章绝度道:“怎么不公平?”“在座诸位都有礼物,为何唯独没有我的份!”“阁下何人?”“天师教燕驭骧。”群豪均想:“原来他是天师教门下,难道姜老上宾招待。”章绝度道:“没想到兄台在此做客,设备礼,来日禀明家主人,再备重礼,专程奉送,今日不敢留驾,燕兄请吧!”姜铁心道:“章兄莫非不准备为难他?”章绝度道:“章某谁也不为难,只是奉家主人之命前来送礼,今日既无燕兄之礼,去留由他之便。”姜铁心道:“那敢情好,请你解开他的穴道,让他走吧!”章绝度道:“亏你是老江湖,谁被谁点了穴道竟看不出?”燕驭骧道:“姜老英雄,多谢关怀。”说着,他的人头出现众银衫少女之上,原来他本坐着,人一站起,便高出围在他四周的银衫少女一个头。章绝度从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注意他,见他站起还是头次朝相,微微一怔。他冷冷地道:“燕兄好快的点穴手法。”燕驭骧侧身从围着他的两名银衫少女之间走出,只见那两名少女,任燕驭骧走过身旁,站立的姿态丝毫不变。不但她两人如此,其余只要是向燕驭骧图攻的银衫少女,都像泥塑的人儿,死板板地围站在燕驭骧席位四周。燕驭骧本不想惹事,静观其变,哪知道天帝送给姜铁心的六十名银衫少女围攻姜铁心一人,倒有一半插不上手。她们不甘寂寞,见燕驭骧没人对付,便向他攻来,因燕驭骧坐在首席上,她们倒不敢轻视,三十多人一起向他招呼。燕驭骧不是傻瓜,自不会任她们制住,她们一近身,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拂住她们的穴道,定在四周。只因他的手法太快,银衫少女们惊呼都不及喊出,而厅内又一遍混乱,连章绝度在内,都没察觉出来。及至燕驭骧报出天师教门下,章绝度暗叫不妙,才仔细看出围在他四周的银衫少女已被他制住,震惊其人身手之高,不敢问罪,因而语气十分客气。姜铁心乃极为正直之士,决心自戕,以示大义,却怕燕驭骧年纪轻,气血未定,经不起利诱,天帝得他一条臂膀,若如虎添翼,天下更难安了,他道:“老弟,这里既没你的事,请吧。”燕驭骧故作不解,笑道:“章兄,姜老不愿受礼,他那一份礼转给在下如何?”姜铁心当他贪图六十名处女,厉声道:“正刚,送客!”方正刚走到他身旁,道:“请!”燕驭骧更就装作好色之徒,嘻嘻笑道:“章兄,在下深得天师教武学真传,自信办事能力,不在姜老之下,姜老受之重礼,转与在下,不算多吧!”得天师教之徒胜得两湖群豪,何况的又自愿受礼,章绝度大喜道:“不算多,就是现下所有之礼转与燕公子,也不算多。”燕驭骧道,“哈哈,谁不愿意受天帝之礼,尽管转让在下,不舍得的请即声明。”微顿,众人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抑又道:“既无人声明反对,在下一古脑儿接受啦!”说着,矫若游龙,满堂飞走,所过处,银衫少女无一挡得一招半式,即被燕驭骧一双衣袖拂中穴道。不过顿茶时间,银衫少女全部被点倒,章绝度来不及抢救,待要把她们穴道解开,燕驭骧的独特点穴术,又非他所能解救得了。“燕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章绝度怒声问道。燕驭骧笑了笑,道:“适才章兄不是说,现下所有之礼转与在下,在下不客气地一起接受,如今便是她们的主人,难道主人没有处置自己物品的权利?”章绝度道:“这个……”燕驭骧道:“章兄若嫌这多礼物转与在下一人太重的话,尽管言明,不过没有这么多礼物,想收买区区在下,恐难办到。”“今日之礼,家主人指定送与两湖群豪,一起转让燕兄,章某不能作主,最好禀明家主人,再备燕兄之礼。”“可惜在下偏偏看中堂上的每名银衫少女。”“既然如此,章某越权决定,将今日之礼一起转让燕兄就是。”“多谢了。”燕驭骧揖道:“我本来是局外人,现在占有两湖群豪的礼物就变成局内人了,那他们失去礼物便由局内人变作局外人?”章绝度猜出他用意,冷冷地道:“是又如何?”“相信章兄不愿无故得罪武林同道吧?”“你要我赐他们解药不难,但要你先服下一粒家主的药丸。”燕驭骧摇头笑道:“不服。”“章某精心秘制之药,未经解救,堂上一千人众不出一月,骨髓尽烂,我自知非你敌手,但解药配法任你用各种毒刑,休想逼我吐露!”燕驭骧笑道:“莫说在下不是章兄之敌,就是能够制伏章兄,未得章兄允许,不敢擅自搜身,更莫说什么毒刑逼供了。”“你倒不愧名门正派的弟子啊!话说得好听也没用,想救两湖群豪,便一定要服家主人的药丸才行。”“服药丸与救两湖群豪有何相关?不是接受贵主人礼物便就有一粒药丸吗?”章绝度道:“家主人送礼的目的是要你听从他的命令,替他做事。”“这我知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既然接受贵主人重礼,不替他做事,是说不过去的。”“人心难捉摸,家主人为要绝对控制部属,是以收买任何人前,都得服一粒慢性毒药,此是家主人的用人策略。”“贵主人用人的策略未免太霸道了。”“燕兄,你只要对家主人忠心,享不尽荣华富贵,美妻娇娘,且半年赐一粒解药,十年毒性全解,现在服一粒表示你的忠心,有何不对?”“人生苦短,欢作及时,十年后,毒性就是不解,死了也不冤,怕就怕一粒药服下,神智颓丧,变成天帝的行尸走肉,什么也享受不到,那就冤了。”“燕兄说的哪里话,莫要无的放矢。”“我就怕此生白白卖给人家,辜负天帝重礼之情,却丝毫不能享受,所以不敢服那药丸,你让我先享受十年如何?”“没有这规矩,必须收礼即服药。”“服了药丸能被天帝绝对控制吗?”“性命操在家主人手中,何患其不忠。”“那也半年之后毒性才发作,我若服下药丸,他不怕我于半年内,尽可能取其性命,夺得解药?”“别人不能,以燕兄身手,倒有可能。”“别尽捧我,须知二人同心,其力断金,天帝身手再高,手下金衣使者又厉害,一旦被他控制的人齐心反抗,他难道不怕?”章绝度怒道:“服就服,不服就不服,乱嚼舌根,于你无益!”燕驭骧笑道:“章兄一定要我服,请将药丸拿来。”章绝度取出一粒银色药丸,屈指一弹。燕驭骧抄手接住,拿在眼前道:“人与人之间,应互信才是真信,天帝不信任别人,别人又怎能信任他。”突将那粒银色药丸捏碎,嗅了嗅道:“嗯,牡蛎壳、莨果根、罂粟,还有白屈菜。”群豪只知罂粟是麻醉药物,另外三种不知是何药物,章绝度却知道银色药丸的成份,听燕驭骧说出其中四味,面色大变。燕驭骧道:“难怪我师兄保真子年前行走江湖,竟遭河朔双剑围击了……”周仲英吃惊道:“河朔双剑柴氏昆仲三年前就已失踪,传说已去世,怎么突然又出现了?”吴果高更心怯道:“柴氏昆仲与保真子生死之交,怎可能围击他?”燕驭骧道:“我师兄为寻找这两位至友的下落,遍查各地,结果找是找到了,却未想到他们不但不认识我师兄,竟突施暗算,其时和河朔双剑围攻我师兄者共有十余人之多,更有一位金衣人在旁指挥。”燕驭骧又道:“我师兄为了自卫,只有竭力抵抗,一面叫河朔双剑住手,有话好说,那河朔双剑似与我师兄有不共戴天之仇,必欲击毙,绝无住手之意。”“我师兄起先无心相斗,及至被河朔双剑刺了两剑,才知严重,逼不得已力展所学,其后虽刺伤数人,伤者却不退缩,且越战越勇,甚至其中一人被他砍掉两臂,竟仍用两脚来踢。”“战到后来,只剩下河朔双剑二人,河朔双剑明知我师兄手下留情,仍不罢休,死命攻打,我师兄虽是胜者反而逃跑了。”“这一场没来由的恶斗,在旁的金衣人自始至终没加入战阵,只知看着河朔双剑等人加紧攻击,他眼看他们倒的倒,死的死,却无动于衷。”“等我师兄退走,他尚严命河朔双剑穷追,自己却远远跟在后头,所幸我师兄负伤不重,终于摆脱了河朔双剑。”姜铁心道:“河朔双剑为什么不认自己人?为何服从那金主人命令非杀自己人不可?一干人众为何不顾情性命?”燕驭骧道:“我师兄百思莫解,其实一粒银色药丸就可解释了,莨果根,白屈菜,这两种药物,含有剧毒,能将人毒成白痴,所不同真正白痴者,可加以训练,供人驱使。”“而牡蛎壳,罂粟乃亢奋麻醉品,可使人数昼夜不眠亦不休,连服之,白夜不眠也无妨而且变心性,从此银色药丸是他第二性命,只要给他服一粒,就可以叫他卖命。”章绝度冷笑道:“倒没想到燕兄于药物方面,所识渊博啊。”说着又取出一粒银色药丸,曲指弹出。燕驭骧接住,笑道:“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富甲天下一天帝,既然富甲天下,天帝必不吝啬送与在下的重礼吧,何不让我享受了十年再服?”章绝度道:“不行,名门弟子凡事是仁义为先,你要现在不服,一月后,两湖群豪只有骨髓烂尽,死于非命!”燕驭骧摇头笑道:“你用大帽子扣住我,看来我不得不服了,请问这粒药丸服了,毒性何时发作?”章绝度道:“半个时辰后。”姜铁心急道:“不可服!”章绝度讥讽道:“你若中了软骨散之毒,只怕不会说这三字了。”姜铁心望了望周仲英、吴果高等人,喝道:“上!”章绝度虽有绝对把握战胜他们中的任何一位,但若十人同上,万难抵御,只见他突然掏出另一支铁笔,抵在自己喉口。姜铁心十人齐皆一愣。只听他道:“我只要削破自己一块皮便瞬间毒发,届时还能逼我供出解药调配法吗?而不知调配法,搜去解药,一无所用。”事关两湖群豪五百余条命,姜铁心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燕驭骧道:“以我一死,换五百余人之生,何况服了这粒药丸又不会死,姜老,这买卖我跟章兄做定了,你们不要阻拦。”燕驭骧正要将药丸丢进嘴中,被点倒在地上的两湖群豪倒有一大半喝道:“不可!”他们不忍燕驭骧为了救他们而牺牲自己。一人大声激昂道:“燕大侠,你当着我们面杀掉阴司秀才,我们一月后就是死,也瞑目,你若是为我们牺牲,我们虽活着,亦终生难安。”燕驭骧笑道:“我要求阴司秀才让我先享受十年再服这粒药丸,他不肯,非要我现在服不可,服就服吧。”只见他一口咬碎药丸,嚼将起来,不会儿,吃得干干净净,且张开嘴来让章绝度瞧,证明一粒药丸确已服下。燕驭骧道:“章兄,我药丸已服,你该施救两湖群豪了。”章绝度道:“并非我节外生枝,故意刁难,你得先解开银衫少女的穴道,我才能施救,否则群豪功力恢复,章某孤身一人断难脱离此地。”燕驭骧大方地笑道:“好吧,我解穴道,你施药,只是这样一来,我再也保存不了这些”礼物“了。”“银衫少女乃家主人忠实部下,岂能真当礼物送与人的,不过让你们享受眼福罢了,谁也别想染指。”“你倒算老实招了,原来天帝把我们当作癞蛤蟆,未免太轻视人了。”“比做癞蛤蟆还算好的,半个时辰后,只怕你连癞蛤蟆也不如。”“废话少说,半个时辰弹指即逝。”章绝度不敢怠慢,取七八个小瓶子,二面调配,一面放药。不过两刻时间,群豪全部服下解药,章绝度倒没使奸,药到“病”除了,群豪一个个恢复功力,站了起来。他们恨章绝度入骨,若非众银衫少女穴道已解开,议在章绝度四周,早已一拥而上,将他挫骨扬灰。章绝度见群豪虎视眈眈,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不敢多位留,退到厅门,大声道:“燕兄,你跟我们一起走。”燕驭骧摇摇头,道:“天帝送礼不诚心,我虽服了毒丸,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奴隶,要我跟你走,实难办到。”“你不走,半个时辰一到,断难活命。”“莨果根、白屈菜可毒不死人吧?”“你能把家主人秘制的”生死丸“辨出四种成份,本领不错,可惜第五种成份无色无味,燕兄未能辨出。”“第五种成份可是制人死命的药物?”“不错,所调半个时辰后毒发,正是该药的功效。”“那是什么药物?”“告诉你无妨,纵你医术再高,短时间内总不能配出”鹤顶红“的解药吧?”燕驭骧不急,群豪却着急起来,齐声大喝道:“抢他解药!”章绝度大笑道:“就算你们有本领,能从我身上抢去解药,但我不指明哪一瓶是解鹤顶红毒性的解药,又有何用?时间有限啊!”燕驭骧挥手道:“你走吧。”章绝度道:“只要你跟我一起走,乖乖就缚,立时给你解药。”燕驭骧淡然道:“死得光明磊落,远胜助纣为虐。”章绝度没想到他视死如归,神情一愣。燕驭骧决定死,群豪再无顾忌齐喝道:“杀啊,替燕大侠捞本!”拔出兵刃蜂涌而上,首当其冲的银衫少女挡不住这股锐势,顿时被杀了十几名,余众纷纷后退。燕驭骧幼禀师训,轻易不杀人,章绝度却怕他,知道他一动手,己方绝无胜算,弄不好连自己也赔上一命,连忙喝退。众银衫少女训练有素,刹时一起退出厅门。群豪跟随要追出:燕驭骧飞身跃至厅门,摇手道:“今日是姜老大喜之日,我们不可在此杀人,放他们走算了,快喝姜老的寿酒要紧。”当先走回酒席前坐下。燕驭镶倒满一杯酒,捧起酒杯,道:“姜老,我敬你一杯,祝你寿比南山。”一饮而尽。酒能增加毒性发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群豪面色惨然,均想:“此人年纪虽轻,却有大侠风范,可惜性命危在瞬间。”燕驭骧又倒一杯酒,举到唇边,摇头放下,含笑道:“你们愁兮兮地瞪着我,叫我喝也喝不下了。”伸手拿出一样东西来。“生死丸!”群豪轻呼。不错,其大小、颜色,正是章绝度弹给燕驭骧的生死丸,但燕驭嚷明明丢入嘴里,嚼碎吞下,怎么又出现一粒?燕驭骧笑道:“我变一件戏法给大家瞧瞧吧。”举起生死丸往嘴里一丢,张开嘴来却是一粒黑色药丸,再张开手来,银色的生死丸却仍然在手里。“偷天换日!”湘鄂七绝中,那位精通暗器的掌门钟灵,认出了这招手法。群豪惊喜交加,惊的是,阴司秀才这么精明的人竟也被瞒住,可见偷天换日之巧妙。喜的是,救他们的恩人得以不死,纷纷举酒道贺,开怀畅饮。酒酣耳熟之际,吴果高道:“有一件事叫我好生担忧。”姜铁心道:“什么事?”吴果高抱拳道:“燕兄弟,你一人承接天帝之礼,使我两湖群豪免于危难,在下先在此致谢了!”燕驭骧避开道:“哪里的话。”吴果高道:“燕兄弟本意,既是他一人承受天帝之礼,咱们可免于事外,然而,以天帝行事的手段看来,总有一天,礼物将再次送到两湖群豪的手里,到时,咱们不收,恐难逃厄运吧!”周仲英叹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天帝之礼再度光临咱们头上,咱们又只有一死了。”钟灵接道:“今日有燕兄弟援助,他日再有谁赶来搭救咱们?”燕驭骧抱拳道:“在下不才,不敢说定有能力援救,然诸位有难,一纸相召,虽千里之外,亦当星夜赶临。”周仲英道:“燕兄弟之情,铭感五内,却怕吾等众人大难临头时,燕兄弟虽星夜赶来,也来不及了。”燕驭骧道:“这……”周仲英道:“最好燕兄弟能留在两湖,好让咱们随时请援……”这建议姜铁心不以为然,截口道:“周兄,人必自助而后人助之,咱们不自图对敌之策,只求燕兄弟援救,传出去,真要叫天下英雄笑话。”周仲英勇于认错,汗颜道:“姜老指责得是,小弟失言了。”吴果高道:“我有一策,诸位以为如何?”湘鄂七绝同声道:“吴兄请说。”吴果高道:“借燕兄弟之名,团结两湖群豪。”姜铁心道:“不错。”吴果高笑道:“周兄以为如何?”周仲英道:“很好。”吴果高道:“那七绝诸兄呢?”湘鄂七绝一起点头道:“咱们绝对赞成。”吴果高笑道:“现在就要看燕兄弟愿不愿意了。”十人二十只眼睛望着燕驭骧。燕驭骧吃惊道:“你们?”吴果高笑道:“咱们想推举燕兄弟为我两湖武林盟主。”“不可!”燕驭骧慌忙摇手道:“在下德薄才鲜,岂能胜任盟主之位?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吴果高道:“团结才有力量,如今两湖力量不团结,必被天帝各个击破,必须推举一位众望所归者为盟主,在他领导下,同心协力才能御强敌。”燕驭骧道:“姜老名重两湖……”姜铁心截口道:“名重两湖只是说得好听。莫看老朽今日生辰,两湖群豪重要人物都到贺,但所发请帖无周兄、吴兄、七绝诸见具名,只怕十分之一的人也到不了。”燕驭骧道:“那周帮主……”周仲英笑道:“我嘛,虽然是长沙帮主,也只有帮内的弟兄听我的,如果想号令两湖群豪,差远了。”“七位掌门人……”燕驭骧朝湘鄂七绝望去。湘鄂七绝同时摇头,含笑不语。燕驭骧又向鄂西大侠望去。吴果高笑道:“你别看我,我这”大侠“图负虚名,纵在鄂西一带果真吃得开,你要我当两湖盟主,两湖的水上英雄一个也不会服我的。”燕驭骧道:“吴大侠有陆地好汉拥护便够了,足可当得盟主,不必推辞。”吴果高摇头道:“莫说陆地好汉能拥护我者不到四分之一,纵是全部拥护我,也当不得两湖盟主。”燕驭骧还要推辩,只见姜铁心把话头打断,正色道:“因你领导团结一致,便可对抗天帝保众人性命,老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要三思。”至此,燕驭骧准备一肚子要推辞的言语,再也说不出口了。果然,经姜铁心十人推举,说要燕驭骧为两湖武林盟主,堂上五百人感燕驭骧救命之思,再想他武功人品俱是上乘之选,轰声叫好,无人反对。大家发了盟誓,喝了血酒,燕驭骧与姜铁心等人商定后宣布盟规,第一条便要大家捐弃水陆之成见。其余盟规有数十条之多,只要大家心存信义,这些盟规谁也不会违背。两湖群豪结盟推天师教门下燕驭骧为盟主的消息,轰传江湖,燕驭骧藉藉无名,但他是天师教门下,闻者不敢小视。燕驭镶在姜铁心那里住了一个月左右,这一月来,经常有大批两湖人士拜谒盟主,群雄也各派使者前来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