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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魔睺罗伽(全)-15
匿名用户
2023-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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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魔睺罗伽心碎地在夜空中飞翔着,一直飞到了魔界尽头的冥海,她才无力地倒在冥海边。冥海位于魔界的极端,海面平滑如镜,宁静得如同一片死亡的海域,这就是当年佩尔巴蒂——也就是她的母亲自杀的地方。当年她的母亲就是在这儿,因为被父亲遗弃终日黯然神伤,最终心碎地投进了茫茫冥海中。她母亲佩尔巴蒂是个痴情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她母亲!当年她曾经在这儿立誓,她绝对不会重蹈母亲覆辙,绝对不会为了任何男人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却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她所爱的男子而心如刀绞?她信誓旦旦说自己不爱摩兰西,不爱任何人,可是到头来都不过是自欺欺人一场。难道,她真的要像她的母亲一样,注定被男人所伤?鸠般茶对她的背叛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他和迦楼罗的事情她也早就了然在心。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一面说爱她,一面却伤她到体无完肤。摩兰西,为何你要这般待我?!为什么?!魔睺罗伽心碎地蹲下身子,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如雨水般淌下,瞬间湿透了她的脸颊。魔睺罗伽像是不敢想象地伸手覆上她的小脸,手心里全是温热的湿濡。她哭了,她又为那个男人而哭了!魔睺罗伽,你真的值得吗?这样的你,真的值得吗?她瘫软无力地倒在冥海边,伏在沙滩上,任由自己泪如雨下,她努力想说服自己,她不爱鸠般茶,她真的不爱那个男人,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痛得好像要一块一块都支离破碎,尖锐得让她感到钻心的疼痛。她无力地呜咽着,手指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料直到变形,好久好久之后,她瞄到自己面前的海水中自己因为悲伤而格外憔悴的脸蛋,连忙用手指慌乱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我不爱他,我不爱任何人!」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魔睺罗伽像是神经质般望着海水中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但是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脸庞。手指深深地陷入沙滩中,紧紧地抓起一把沙砾,坚硬的棱角硌痛她柔嫩的掌心,她的泪流得更紧,一颗一颗落在沙堆上。***********************************鸠般茶迅速地来到修罗王宫殿门口,但是还没走近门口,猛然一股金色的能量猝不及防从宫殿中喷涌而出,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上已接了重重的一招,口吐鲜血,整个人被打得飞了出去。「呃——」鸠般茶撑着地面,感觉胸口一阵绞痛,他闷哼了声,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修罗王宫殿。王发怒了,那股击打在他身上的力量明显有着狂暴的怒意,但是——为什么?王虽然威严,但绝不是拿手下泻火的君主,更遑论要找发泄对象也不该是身为魔帅的他。鸠般茶捂着胸口慢慢地站起身子,而修罗王飘逸的身形缓缓地从宫殿里飘出,俊逸无比的脸像是用冰块雕成一般,每一道线条都变得冰冷无比,连同眼神都有着刺骨的寒意。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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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鸠般茶皱着眉头,努力压下心头的那种不适感,低声道:「臣不知所犯何错,陛下——」话音刚落,阿修罗又是抬手轻轻一挥,喷薄的力量立即如同狂暴的飓风般积聚,狠狠地再度撞在鸠般茶的胸口。鸠般茶被击得身形猛然趔趄下,摇晃数下,努力支撑着身体却还是坚持不住,右膝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拳头抵地,内脏如同被万根钢针搅动,随即痛苦地皱了皱眉,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良久,鸠般茶咬着牙,抬拳擦去嘴角的一丝血痕,再度站起身来,道:「陛下。」阿修罗气得手掌都忍不住颤抖,如果他不是具备一个君王应有的理智和冷静,他一定立马当场诛杀鸠般茶,为了补偿魔睺罗伽所受的伤害。阿修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下躁动的情绪,然后他努力稳住呼吸沉声道:「鸠般茶,你可知为何我要惩戒于你?」鸠般茶是四大魔帅之首,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魔界暂时还没有人能替代他的位置;另一方面,他也看出来魔睺罗伽对他还是存在感情的,在她认清自己的内心前,他不能杀了他,否则很有可能葬送了魔睺罗伽的幸福。「臣,不知道。」鸠般茶忍着剧痛行礼,忍不住诧异地抬头看向修罗王,对于君王的怪异举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修罗王却看也不看他,转身径自走进了修罗王宫殿中,宫殿沉重的大门也随之慢慢地紧闭,将鸠般茶拒之门外。就在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修罗王的声音传来:「对魔睺罗伽好点,否则我一定杀了你。」低沉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鸠般茶惊讶地抬头看向完全封闭的修罗王宫殿。魔睺罗伽?!鸠般茶暗自心惊,莫非魔睺罗伽真的和修罗王之间存在着某些隐秘的关系?一如他和魔睺罗伽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好像就是修罗王将魔睺罗伽从他身边带走的。沉住气,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掌,运行能量修复自己受伤的五脏六腑。看来,修罗王虽然愤怒,但是还留了一手的,不然他肯定捱不住修罗王的几掌。正想着,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鸠般茶回过头,就发现夜叉和紧那罗两人居然也一起过来了,而且他们全都表情有些凝重,就连往日里嬉皮笑脸的紧那罗此刻看起来脸色也有些严肃。「发生什么事了?是王让你们过来的?」鸠般茶皱起眉,直觉告诉他有麻烦出现了。「不是,是我们自己过来的,」夜叉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抬头对着修罗宫道,「陛下,我有要事禀告!」「什么?」修罗宫的门随即大开,修罗王疑惑的声音从宫殿中传来。夜叉对鸠般茶使了个眼色,三个人立刻正了正色,共同快步奔进修罗王宫殿中。修罗王用手扶着头,一副头疼的模样倚在黄金座椅上,夜叉立刻拱手低头道:「陛下,四大神将不见了。」「什么?!」修罗王立刻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凌厉地看向殿下的三人。「回禀陛下,今晚原本应该通报四大神将情况的婢女没有按时到,我们便亲自赶过去查看了一番,结果发现四大神将都不在宫殿里了,几个负责看管的侍女都昏迷过去了,而看守的侍卫无一例外都被杀掉了,就连看守伐楼那的三位侍卫队队长苏摩、乔达摩和安吉罗都不知被何种手段给弄昏过去了。」「到底是谁?!」修罗王皱起眉头,凌厉的眼神浏览着殿下的三大魔帅,鸠般茶立刻低下头,这件事其实他应该是有责任的,他负责的是看守苏利耶,而魔睺罗伽是看守伐楼那,他只顾着和魔睺罗伽快活了,这件事情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否则他们原本可能早一点发现的。「我们查看了现场,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甚至连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夜叉郑重道,「显然所有被打昏或者杀掉的人都是一招致命,可见将四大神将带走的人是个高手——或者是某个四大神将暗中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走。」修罗王听完夜叉的汇报,皱紧了眉头,表情冷然,像在思考夜叉所说的推测,突然他重重地一拍座椅上的扶手,凌厉地道:「不管是谁,胆敢在修罗宫里放肆,绝对不能轻饶!」「陛下,这件事让我去调查吧。」鸠般茶主动请命道。「臣愿意协助调查。」夜叉随即请命道。「还有我,臣也愿意协助调查。」紧那罗也表态道。修罗王犀利的眼神猛地扫过他们三人,眯着眼睛打量他们几个来回,良久之后,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吟道:「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让你们出手。」「啊?为什么?」三人都迷惑不解。「这件事情我会交由其他人去办,至于你们三个——」修罗王突然唇边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带着几分狠辣和捉摸不透的神秘,「你们就继续待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可是——」夜叉还想说什么,修罗王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明白了吗?」修罗王挑眉道,语气不容置否。「是,陛下。」夜叉三人只得照吩咐回答道。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宫殿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一瞬间连修罗宫都开始摇晃颤抖起来,好像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宫殿上的侍女们都忍不住随之东倒西歪,几乎都站不稳了,嘴里发出阵阵惊呼声。宫殿里顿时杯椅乱晃,甚至倒得一地狼藉。鸠般茶三人立刻抬起头来,诧异地查看着四周。修罗王倒是面上毫无异色,他的手轻轻一挥,蓬勃的能量喷薄而出,瞬间就将剧烈摇晃的宫殿稳住,他吩咐道:「你们三个马上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三个人迅速转身,化作三道光芒跃出殿外,立于半空中警觉地俯视着下方动乱的景象。「夜叉,好像是南方传来的巨大响动。」鸠般茶沉声道。「好像是,」夜叉仔细查看着南方传来的骚动,南方的天空中被异样的光芒映成了怪异的血红色,而散布在空气中的结界也剧烈地波动着,尤其是南方的结界振幅最为夸张和诡异,「走吧,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夜叉已经抢先向着南方的天空奔过去,鸠般茶随即跟上,两人像是流星般朝着南方奔去。「喂,等等我啊!」紧那罗见这两个家伙居然不等他就直接奔过去,连忙加速跟上,三个人在半空中平行朝着前方奔去。「对了,魔睺罗伽呢?她怎么没来?」紧那罗一边飞着,突然发问道。鸠般茶的身体猛地一震,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冷冷地打量着他们下方所经过的城镇和村庄,看得出来这场莫名其妙的巨大震动令魔界的群众变得惊慌失措,他们的下方随处可见慌乱逃窜的人群和晃眼的火光。「对啊!魔界刚刚发生那么大的响动,她没有理由不赶过来啊!」夜叉也诧异地道。鸠般茶的眼神不自然地闪烁着,但是他依旧一言不发,下一刻抬头却已到达目的地:「好了,就是这里。」三个人迅速落地,鸠般茶仔细感应着空气中传来的剧烈波动,他们落地的地点位于善见城南方的诛神峰脚下,诛神峰是魔界的最高峰,是一座神秘莫测的火山,此刻不知何故山峰迸裂开来,红灼的岩浆汩汩地随着浓烟喷泻出来,铺天盖地的火星如同下雨般当空淋下,那诡异的火光将天空都映成了鲜红色。「走,去火山口!」说着鸠般茶率先跃上诛神峰的顶端,给自己加了一道防御结界,用来保护自己。随即其他两人也跟着来到顶峰,三人小心翼翼地向着火山口靠近。「就是这里,这里的结界不知为什么变得极为稀薄,好像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空气中存在的无形结界。」鸠般茶眯起眼,伸出手在空气中如同在水中捞鱼一般拨动着,探测着空气中所存在的魔法痕迹。「我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能量气息,」夜叉低下头嗅了嗅鼻子,打量着脚下被烧焦烧红的石砾,突然猛地抬起头,「没错,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什么?」紧那罗怪叫起来,「谁这么大胆,老子灭了他!」鸠般茶冷冷地抿紧唇,没错,他也看出来了,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破坏了魔界的结界,而且存心利用不稳定的结界影响到诛神峰的内部岩浆波动,看得出来,这根本是有人故意要令魔界大乱。正想着,突然夜叉大叫一声:「大家快让开,里面有东西正在往火山口接近!」话音刚落,便是一团汹涌灿烂的火焰像是蘑菇云般猛地从他们脚下奔腾而出,火星如同暴雨般迸飞,万幸他们三人闪躲及时,才没有被这团团灼浪袭上身形。下一刻,一个巨大的冒着火焰的狰狞的怪兽的头从火山口冒了出来,丑陋的燃着火焰的巨硕兽头青面獠牙,凌厉的兽角如同利剑般锋利,红彤彤的眼睛里似有火光外喷,它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的小兽般龇牙咧嘴着,血盆大口中喷出阵阵烟雾和火星,模样甚是骇人。「轰——」怪兽怒吼着,顿时整个大地都在晃动。火山口更是炙热的岩浆向外喷溅。「血瞳火蛟!」紧那罗张开了嘴,「怎么它也跑出来了?」鸠般茶倒是面无表情,口中冷静道:「应该是被人唤醒了,否则不会如此暴怒。」确实,血瞳火蛟是传说中沉睡在岩浆中的魔物,一般很难轻易现世,此凶物极其凶残,嗜杀如魔,而且脾气暴躁,十分难以对付。「怎么办?」夜叉看着鸠般茶,等他拿主意。「——杀!」不再废话,鸠般茶手臂上的逆锋魔冰刃瞬间弹开,如同鲨鱼的鱼鳍般傲然张开,刀锋上瞬间扬起一道无比炫丽夺目的蓝色光弧,缠绕在刀刃上,下一刻鸠般茶直接跃上半空中,在火蛟怒气冲冲的注目下,突然用力挥下狂猛的一刀。「哗——」火星四溅。火蛟痛苦地闭上眼睛,硕大的身形似发狂一般剧烈地摇晃着,火石乱走,它长大的血盆大口里发出了尖锐的啸音,令闻者头晕目眩,血气逆流,耳膜欲裂般痛苦不堪。鸠般茶胸口猛地一痛,嘴角流下丝丝血痕,由于先前修罗王重伤了他,他的内伤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痊愈,现在强行运功,把他的伤处扯痛了。紧那罗猛地捂住了耳朵,随即飞身而起,手中的魂骨羽扇迅速扬起凌厉而华丽的绛紫色锋芒,以力劈山河之势狠狠地劈了下去,直直正中它的眉心处的皮肤。「嗷——」魔兽仰头长嗥,喉咙里火气冲天,并迅速积聚成猛烈的狂焰,猛地向着半空中的三人喷了过来。鸠般茶和紧那罗迅速躲开,倒是夜叉不紧不慢地直接在空气中涂出一道防御墙,抵挡火蛟的熊熊怒火,但下一刻,火蛟见三个蝼蚁般的生物在自己的火焰袭击下居然毫发无伤,不由更加狂暴,嘴里喷出的火焰更加猛烈。「我操!」夜叉嘴里难得地冒出一句粗话,他咬着牙加大抵御的能量,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结界瞬间破裂出一道道裂痕,像是蛛丝般慢慢地变得密集,下一个瞬间火蛟眼瞳中的凶芒更甚,嘴里喷出的烈火直接将夜叉的防御轰成了碎片。「好猛的小家伙!」紧那罗瞠目结舌,魔界中不乏毒禽猛兽,但这么凶残的怪物倒着实少见。当下手中的羽扇用力一挥,紫色的能量如同刀刃般直奔火蛟的头顶,瞬间削掉了它头上的一截毒角。「吼——」火蛟变得狂怒了,但见它的瞳孔由红转蓝,嘴里居然瞬间喷出了华丽至极也无比骇人的蓝色焰浪,但见汹涌的火焰来袭,三人暗自心惊,连忙在空中瞬间后退回避,但即便如此,那灼热的毒焰还是将他们的皮肤都差点烧焦。「看来,我们应该给他点厉害尝尝!」鸠般茶对紧那罗和夜叉道,「我们三人联手出击,直接速战速决!」「嗯!」其余两人也点头道。「好!」鸠般茶三人迅速在空中形成三角阵势,各自亮出自己的看家武器,鸠般茶的逆锋魔冰刃瞬间变形成为一把锋利的巨斧,被鸠般茶紧紧地握在手中,而紧那罗更是展开羽扇,夜叉的手则是在空中顺手一挥,一把黑色的魔枪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夜叉噬魂枪!「好,兄弟们,上!」鸠般茶第一个开始行动,其他三个人开始迅速地朝着火蛟的各个弱点部位奔去,但见三个身形如鬼魅般在空气中移动,血瞳火蛟一时间竟然都捕捉不到面前的人的影子,正在发愣中,背上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好几道伤口。「吼——」火蛟暴怒着,开始张牙舞爪,嘴里喷出熊熊烈火,胡乱横扫着前面的敌人在空气中似真似幻的身形,但是很显然,这一招根本不奏效,三大魔帅的联手出击令火蛟防不胜防,没一会儿就全身伤痕累累了。血瞳火蛟此刻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公猫,怒不可遏却又找不到发泄管道,三个身形和它相比有如蝼蚁的人类把它当成不足为惧的小宠物,用近乎戏谑的举动折磨着它,将它全身割得鲜血淋漓,它却难以伤害他们半分。失去耐性被彻底激怒的血瞳火蛟攻击慢慢变得杂乱无章,因而也就更加缺乏杀伤力,随着三大魔帅的攻击越发密集和迅速,它渐渐失去了还手之力,直至遍体鳞伤,它的动作开始明显地转攻为守,甚至看得出无心恋战之意。「它要跑了!」半空中的鸠般茶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一跃而上半空中,形成密集的三角阵型,然后三人一同使力,顿时三人的能量融汇成一个金色的三角形,笼罩在血瞳火蛟的头顶上方,然后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伸出手一同拍在三角形法阵上。「去!」三角形法阵在空中一边下落一边急剧旋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圆形阵法,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砸在血瞳火蛟的头顶上,直接将其打进了火山深处。顿时,诛神峰剧烈轰鸣,炙热的岩浆伴着漫天挥洒的石砾向着四周喷溅。下一刻,火山口积聚了剧烈的红色光芒,并以令人心寒的速度急剧膨胀,像是一个被吹胀的气球,迅速变大,直到濒临爆炸的边缘。鸠般茶三人则冷静地立在半空中,观察着事态变化。***********************************「轰——」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远在冥海边缘的魔睺罗伽猛然抬头,只见远方的天空一角不知为何被染成了炙热的血红色,情形极其诡异可怖。下一刻,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魔睺罗伽听得身后突然传来巨响,突然有股极为不祥的预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魔睺罗伽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只见远处天空中爆裂开来的璀璨火花,好像是狂猛的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后迸裂开来了,然而同时她却听见了身后怪异的声响,转头才发现一团团触目惊心的血红正不断从海底涌上来,将海面染成一团又一团粘腻的血红色,形状极其恐怖。糟了!魔睺罗伽暗自心悸,这分明是魔界灾难来临前的预兆,正想着,突然又一阵更为剧烈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让人的耳膜几乎被炸开,尖锐的啸音令人极为不适。然而,刹那间,一股碧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天边那团血云中,触目惊心,令人心寒无比。「这……」这光芒的颜色无比熟悉,这分明是——魔睺罗伽心头巨震!然而,下一刻,天边一团金色的光芒倏地飞来,她随手一勾,便夹住了那支金箭。她认出这是修罗王的箭矢,而上面只有一张字条。「速去诛神峰,魔界三帅恐将遇难。」***********************************第三十一章魔睺罗伽怀疑自己一定疯了,她咬着牙,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豁出命来冲向诛神峰,急速的前进令她感到肺腑阵阵剧痛传来,舌尖甚至尝到了一丝咸腥。但是她没时间了,诛神峰方向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令她感到极其心神不宁,靠得越近,心中不祥的预感也愈发强烈。终于,前方即是诛神峰,她从天俯视,诛神峰口已经被巨大的轰炸和炽热的岩浆毁成一片狼藉,烧焦的岩砾冒着阵阵的浓烟。但是,三位魔帅的人呢?魔睺罗伽从半空中降下身形,仔细地搜寻着峰顶,然而,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浓烟充斥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烟雾稍散,魔睺罗伽才发现峰顶赫然站着一个人。黑底金边的披风,冷静肃穆的金色眸子,赫然是修罗王,他的表情呈现前所未有的凝重,听到身后的响动,他淡然地转过头,对魔睺罗伽道:「月儿,鸠般茶不见了。」什么?!不见了?!魔睺罗伽并未惊慌,面具下的脸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强按住开始慌乱的情绪道:「怎么会不见了?」修罗王不说话,只是垂眼看着地面,手指轻轻地挥舞,空气中浑浊的烟尘慢慢落定,魔睺罗伽这才看清地上躺着两个人——夜叉和紧那罗,两个人皆是昏迷不醒状,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满脸血污甚是骇人。「鸠般茶不在这里?」魔睺罗伽皱起了眉,又看向前方被岩石堵住的火山口,忍不住猜测道:「难道他——」「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修罗王摇摇头,脸色甚是难看,「我已经用法力搜索了整座诛神峰,他绝对不可能在诛神峰里,甚至诛神峰五百里范围内都没有他的能量存活迹象。我——已经搜索不到他的能量波动了。」魔界四魔帅早在接受册封的那一天就和修罗王紧密联系在一起,任何时候修罗王都能准确地感知到魔帅们的存在方位。说到这里,修罗王的金色眼眸中破天荒出现了一丝愧疚:「是我的错,之前我不该伤他。」「——伤——他?」魔睺罗伽完全听不懂修罗王的意思,只是对鸠般茶莫名蒸发的事实感到慌乱,没来由的,她的心居然开始揪痛,好像一只看不见的爪子正在紧紧地勒住她的心脏。「你看这个。」接着,说着修罗王从脚下的石砾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魔睺罗伽。「这便是我找到的唯一关于鸠般茶的东西了。」修罗王低声道。魔睺罗伽面具后的脸孔一下子紧绷了,她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张到最大,死死盯着修罗王手中那形状极为眼熟的物体——已经被岩浆熏成漆黑的弯刃——逆锋魔冰刃,她突然没来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逆锋魔冰刃此时早已残缺不全,漆黑的刀刃上还残留着磨损的痕迹——魔帅四人早就和自己的兵器融为一体,万万不可能随意离身。更何况他们的兵器早就有了兵魂,而现在从逆锋魔冰刃上已经感应不到任何能量气息,那么就只能说明,逆锋魔冰刃已经「死」了。那么,这也就说明,鸠般茶十有八九已经——已经——魔睺罗伽不忍再想这个事实,每每多想一刻,心脏被勒紧的感觉就越强烈,她的身子开始禁不住剧烈摇晃,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残缺的逆锋魔冰刃,呼吸一下下变得更加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胃里翻搅,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突然哇地一声低下头去,拼命地呕吐起来。修罗王脸色突然骤变,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月儿,你怎么了?」魔睺罗伽想开口,但是意识在这个时候好像已经不受控制,她是手指死死地抓住已经冰冷的逆锋魔冰刃,不敢相信那个仿佛前一秒钟还与她纠缠不清的男人就这样无影无踪了,身子突然一下子变得有如千斤般沉重,意识却软软地地向地上倒去。接着,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何夕何年,魔睺罗伽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意识飘忽不定,难以抓寻。但是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她瞄到桌上那块静静躺着的黑色兵刃,已经失去任何气息的逆锋魔冰刃就像一块废铁一般,被他的主人遗弃在那里。看着,她的小脸瞬间失血般变成煞白,脑子里迅速回放失忆前所经历的种种,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摩兰西,你,真的死了么?魔睺罗伽在心里喃喃念着,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立刻泌出了她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湿意。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就这样消失了?!魔睺罗伽咬住嘴唇,一滴苦涩的泪水却忍不住顺着脸颊滑到她的唇角,整个身子因为强忍悲伤而全身颤抖,然后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再也克制不住地哽咽起来,泪如雨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留给我一身的伤痕,连离开也没有一句道歉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永远不会放开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吗?!难道你准备又骗我一次?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一刻魔睺罗伽终于体会到肝肠寸断的感觉,多少年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感情,但那个男人不见了,她居然连伪装的力气都失去了。心这么痛,这么痛啊,好像痛得让她都快感觉不到什么叫痛了……然而就在她哭得满脸泪痕,连脸颊都湿透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温柔地托起了她的下巴。魔睺罗伽愕然地抬起头,那张熟悉的脸赫然就在眼前,俊脸上碧蓝的眼瞳里闪烁着深情的光芒,向来都是满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心疼的神色。「别哭了,我在这儿。美文社鸠般茶淡淡地道,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魔睺罗伽连忙开始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但是鸠般茶却根本不理会她的问题,他低声地道:「真的这么舍不得我吗?」「你——你胡说!我——我只是——」魔睺罗伽不敢看摩兰西充满魔力的蓝眸,低下头像是被抓住弱点的小白兔,却还要逞强地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月儿,我爱你。」摩兰西突然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道。魔睺罗伽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摩兰西的这句告白,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听见这句话她却感动得不能自已?于是,她用自己无法控制的颤抖的声音轻声问:「真的吗?那你——你之前为什么要伤害我?」面对小女人的指责,鸠般茶的眸光稍稍黯淡了一些,但他还是强硬地道:「因为你是我的,明白吗?只要一想到有人曾经见过你美丽的样子,我就会有一种濒临失控的感觉……你明白吗?你说我霸道也好,自大也好,你是我的,我就决不允许别人触碰你!」「是么?」眼泪再度淌下,但是魔睺罗伽不再去擦,她只是郑重地看着鸠般茶道,「那——那我可以答应你,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真的吗?你发誓?」鸠般茶向来静如止水的蓝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波涛汹涌般的欣喜之情,他猛地抓住魔睺罗伽的手,力度之大教她几乎都感到痛了。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真的吗?是真的?」鸠般茶却还是着急地等着她答复。魔睺罗伽看着鸠般茶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嘴角只是稍稍地扯动了一下,却没逃过鸠般茶的眼睛。「你——好像笑了?」这还是魔睺罗伽第一次对鸠般茶露出笑容,鸠般茶一下子愣住了。沐月终于忍不住了,眼含泪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只是还没上扬到一定弧度,她又忍不住哭了,嘴角再度垮下来,接着她便像控诉一般开始捶打鸠般茶结实的胸脯,梨花带泪道:「你——你是个混蛋!你真是个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男人!你可以伤害我,但是为什么要突然留下失踪的假象吓唬我?——还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的脸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而已,你却总是诬赖我和紧那罗……」还没说完,唇就被男人堵住了,半晌之后,鸠般茶才放开她,蓝眸幽幽地看着她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沐月再次用力捶打鸠般茶的身体,「你和迦楼罗还有别的什么女人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明明知道,那只是生理需要,哪个魔界男人不是这样?对于魔界男人来说,做爱就像一日三餐一样,换换口味很正常,和感情根本没有关系。」「我不管!」魔睺罗伽像个小女孩一般激动地吵闹着,「既然你是我的,我就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既然你说我是你的,那么你也只能是我的!否则,我就——我就——」「就怎么样?」鸠般茶挑起了一边眉毛,神色有点促狭。「你知道我的意思!」魔睺罗伽脸红了,为了掩饰羞态,禁不住开口大叫道。鸠般茶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弯着那性感的嘴角弧度道:「你真可爱。」魔睺罗伽又羞又气地再度打了鸠般茶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你到底答不答应?」「这么简单的要求,我——当然无条件答应。」鸠般茶低下头细心地啄吻了一下魔睺罗伽的玉手。「真的?」魔睺罗伽不敢相信他这么爽快地应允了。「当然是真的,因为,」摩兰西的脸慢慢凑到她的跟前,充满魔力的眼眸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说完,他再度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炙热而温暖,却让她突然好想哭……「为什么要哭呢?不喜欢我的吻吗?」鸠般茶放开她的唇,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不是,我——」魔睺罗伽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下一秒钟却又忍不住脸红了。「那你就是喜欢啰。」鸠般茶很难得地笑出来,那炫目的神情让她几乎移不开眼神。然后,鸠般茶珍重地捧住魔睺罗伽的脸,再次吻了上来,两个人的唇再一次炽热地交缠到了一起。咸涩的眼泪和火热的湿吻相溶,她方才尝到最苦涩也最甜美的滋味,刹那间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就像之前他们的许多次一样,但又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两人几乎是用撕的方式褪去对方身上多余的衣物,再次赤裸地交缠到了一起,也像之前的任何一次,热烈地交缠着,想要与对方努力地融为一体。沐月火热地呻吟着,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埋在她的体内的男人更是滚烫得令她感觉几乎要被炙伤一般,狂野而猛烈地律动着,快感来得愈是强烈她却不知为何愈想流泪。男人强健的臂膀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牢牢地抵着她的背,将她的身体用力压向男人赤裸的炽热皮肤,两具完美的身体相互厮磨着,两个人都拼命地向对方索取更多,最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满足,直到双方互相榨干最后一丝精力,男人终于狂吼着在她的体内狂泄而出滚热的种子。沐月满足地闭上眼睛,感觉男人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然后,下一刻,她听见男人声音低哑地说:「我爱你。」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醒了。沐月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痕,到了这幅田地她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深陷在鸠般茶霸道的深情之中,无论他如何伤她,她,终究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一如当年她的母亲,飞蛾扑火一般,去追逐一个根本不值得托付真心的浪子。轻轻地移眼,这才发现修罗王就坐在她的床头,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你爱上了鸠般茶,对吗?」修罗王低声询问。魔睺罗伽沉默地移眼,故作冷静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哽咽嘶哑得难受。「你在梦里面一直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修罗王沉声道。魔睺罗伽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捏得被单几乎都变形了,眸光心虚地闪躲着,不敢看向修罗王的眼睛。「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修罗王突然站起身来,神色冷冷地道。「舅舅?」沐月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修罗王。「你既然喜欢鸠般茶,为什么还要拱手相让?如果你真的希望鸠般茶是你一个人的,为什么你不去捍卫?」修罗王一字一句地质问她。「我——我——」魔睺罗伽的手用力地捏成了拳头,指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无言以对。「你在害怕什么?」修罗王的眸色突然变得十分锐利,咄咄逼人的气势令魔睺罗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印象中,修罗王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让鸠般茶和迦楼罗接触,一是为了报复天帝,」修罗王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也就是你的好父亲;二是为了试探鸠般茶是否能如我所想,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第三,我是为了考验你!」说到这儿,修罗王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魔睺罗伽,慢慢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像你的母亲——我的姐姐那样,执迷不悟,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说到最后一句话,修罗王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分外凄凉。「姐姐当年高傲无比,对魔界中众多的追求者不假颜色,却偏偏喜欢上了天帝,还以为天帝不同于魔族的男人,值得托付,」回忆起往事,修罗王不免感到唏嘘,「可惜天帝的兴趣却不会止于她,他明面上是威仪天下的天帝,实际上是个游戏花间的浪子,比魔界的男人更虚伪!」修罗王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魔睺罗伽继续道:「我魔界一向崇尚纵欲,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但是偏偏天界那些伪君子却要自命清高,用神圣的光环笼罩着自己。魔族独占欲强有什么错?有本事你去抢啊!」说到这里,修罗王一下子激动起来,面色猛地阴沉下来,好像有太多的情绪在胸中郁结了几千年,非要找个当口喷涌而出。「舅舅——」魔睺罗伽增大了眼睛,不明白修罗王这是怎么了。「——佩尔巴蒂发现天帝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情人的时候,她非常地愤怒,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她不但没有找天帝讨个说法,反而选取了最极端的方式,将天帝所有的情人都杀了!」「什么?!」魔睺罗伽猛地叫出声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以前听说的却不是这样?不是说我的母亲是因为天帝移情别恋而被抛弃的吗?」「对,没错,不过有些事实你不知道,」修罗王唇边浮起忧伤的笑容,「不管你相不相信,佩尔巴蒂在魔界中从没杀过人,但是到了天界,却第一次让她沾染上了血腥。我的姐姐,佩尔巴蒂向来不同于魔界众人,她纯洁而高贵,犹如不受世俗污染的百合花,但是,第一次,她的花瓣上沾染了鲜血。」说到这里,修罗王的眼神猛地锋利起来:「于是,天帝知道以后,对我姐姐雷霆大怒,甚至直接下了驱逐令,要将佩尔巴蒂驱逐出天界,而且还用最绝情的话要求和她一刀两断!」「什么?」太多被掩盖的事实被掀开,竟然如此血淋淋,魔睺罗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听到天帝毫不留情的话语之后,佩尔巴蒂被隐藏多年的魔性终于爆发了,她在天界大开杀戒,将天帝的后宫所有妃嫔和帝裔全杀光了,至于迦楼罗,据说是唯一一个被抱到宫外,所以得以幸免的女孩。但随后赶到现场的天帝,二话不说就一掌将佩尔巴蒂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随从的魔界护卫出手相助,天帝估计会杀了她也说不定。」说到这里,修罗王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平息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波动。然后他半天没说话,室内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半晌,魔睺罗伽颤声问道。「后来——」修罗王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魔睺罗伽,「后来姐姐回到魔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我本来想找天帝讨个说法,但是佩尔巴蒂她——」「她不让你去,是吗?」魔睺罗伽低声道。「对,」修罗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执意不让我去,还要刻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于是,她一个人跑到冥海边隐居起来,专心养胎,并在这无休无止的寂寞中去怀念天帝——你的父亲。而且,她还立下诅咒,只要她一天没有伴侣,而你的父亲也将永远孤独。后来,也许是诅咒的灵验,抑或是天帝改变了主意,不再招纳后宫,于是他也只剩下迦楼罗唯一一个女儿——除了你之外。」「但是,在佩尔巴蒂生前还怀着你的时候,她的人格不断分裂,有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美丽、纯洁而哀伤;但有的时候她却又会因为想到过去的种种而疯狂,于是,她的个性直接影响了你。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但与她又不同的是,你更习惯于表现你黑暗的一面。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你和我生活的时间太长的关系。无论如何,我以为,你不会重蹈你母亲的覆辙。」说到这儿,修罗王又转过头来,神色突然无比的淡漠:「可是,我错了。」说到这里,他一步一步走到沐月面前,盯着她的眸子,沉声道:「你的银瞳每每让我感觉佩尔巴蒂还活在世界上,但是你的五官却更像是天帝。你总让我感觉你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没人会猜到你下一刻的方向和宿命。就像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和鸠般茶纠缠在一块,也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屈服了!」说到这里,修罗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既然你喜欢鸠般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宣示自己的主权?既然你希望独占鸠般茶,为什么你什么行动也没有?最让我失望的是,爱就是爱,你却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你的懦弱根本就不像佩尔巴蒂,你连姐姐都不如!虽然她极端,但是她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你呢?你有一点魔界的作风吗?」魔睺罗伽的头越垂越低,她根本无力去辩驳这些事实。「魔界的作风就是——对于自己看上的东西,要么就独占,要么就毁灭!」修罗王冷冷地道,「可你,居然连独占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魔睺罗伽再也受不了地叫出声来,「我也不想和他纠缠,可是——可是……问题是他已经不在了!我能怎样?我还能怎么做?!你告诉我啊!」说到这儿,魔睺罗伽再度濒临崩溃,因为突然爆发的情绪而全身不停发抖,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硬生生地扯出了道道裂痕。「谁说他不在了?」修罗王突然也厉声道,「他就像纠缠着佩尔巴蒂的天帝,将一直纠缠着你,纵然他不在你身边,但是他已经深深地扎根到了你的身体里——还有你的心里,你要如何逃掉?!」「——我会忘了他。」这个时候,她还想逞强,但是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滑下了脸颊。「没用的!」修罗王烦躁不已地走上前一把按住魔睺罗伽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因为,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修罗王停了一秒,像是不想说出来一般,但随即还是轻轻地开口了。「——那就是,你怀孕了。」***********************************